杨素宜没想到纪真这样伶牙俐齿,一时下不来台,委屈得脸色骤红。
“纪真,你别太过分,杨姐姐——”
“侍候爹娘是她本分这句话是我逼她说的吗?”
纪真看也不看陆欢,直接反问她。
薛氏觉得不妥,开口道:“纪氏,素宜作为我陆家还没进门的媳妇——”
“您也知道她还没进门就有了身孕吗?”纪真似笑非笑打断她的话。
“纪真!宜娘她好心好意——”
“闭嘴,你最没资格说话,她如今的处境都是你造成的!”纪真语气陡然转寒。
陆原彗本想看在适才杨素宜帮他盛汤的份上帮她说句话,见状立马缩着脖子回去装聋了。
杨素宜眼眶一红:“夫人,我不是——”
“你也闭嘴!”纪真不想迁怒她,但也不想听她说话。
见一家子人被纪真治得服服帖帖,舒青青恨不得当场替她拍手叫好,大叫嫂嫂威武。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纪真凉幽幽的目光就瞥了过来,一下把她的心浇了个透心凉,乖乖闭上了嘴。
纪真目光扫过一圈,视线最终停在陆原彗面上,适才她提到织锦成衣铺被砸,众人表现都是惊讶,只有他眼中闪过慌张。
“公爹,昨日我的织锦成衣铺被砸的事,您知道吗?”
“不知道!”陆原彗几乎脱口而出,像是早就猜到纪真会问他这个问题。
“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声音这么大干嘛?”薛氏在旁被他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忍不住埋怨他。
“嫌我声音大就起开,谁让你坐到我旁边了?”陆原彗冲着薛氏大喊大叫。
“你今日吃错药了?火气这么大!”薛氏不明就里,只当陆原彗发疯。
看到陆原彗一反常态的表现,纪真几乎可以确定她的成衣铺被砸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她目光一沉,冷下脸道:“公爹不清楚最好,我已经让人去衙门报官了,等官差抓到砸店的人,罪魁祸首自然会浮出水面!”
“你竟敢让人报官?你不怕……”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该怕的人是那些罪犯。”纪真语气冰冷。
饶是在场的人再愚钝,此刻也从二人火药味满满的对话中品出不对来,尤其是陆崇,他聪明,又了解他爹的德性,脸色刹那间变得难看。
他冷冷看向纪真:“报官这样的大事你怎么不先和我商量?”
“我为何要与你商量?夫君难道忘了,三年前我的药铺被人陷害售卖假药,我与你商量报官,你却说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夫君难道忘了不成?”
“你……今时不同往日,我身为你的夫君,无论发生何事你都应该先同我商量,你听我的,先让人去把诉状撤了!”
听着陆崇命令式的语气,纪真扯了扯唇:“好一句今时不同往日,我且问你,你背着我在临安与别的女人上床的时候可有想到你是我的夫君?”
她一席话,把陆崇直接臊得黑了脸:“纪真,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天下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休了你!”
“休我?你敢吗,你要是敢写休书,我立马告你停妻再娶!”
“你……你敢!”陆崇气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你敢写,我就敢告!”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一介商户孤女,无官身无诰命,还怕陆崇这个当官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