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真四两拨千斤,让舒青青指责的话瞬间卡在嗓子眼,吞也吞不得,吐也吐不出。
陆原彗被抓,纪真没心没肺用饭,视为不孝。
她身为弟媳,指责长嫂,亦视为目无尊长。
舒青青涨红脸,瞪着纪真说不出话。
苏芸娘见状,接过话道:“二嫂,三嫂不是指责你,我们今日来是想找二嫂帮公爹想想对策的。”
帮陆原彗想对策?纪真心底冷笑,她凭什么要帮陆原彗想对策?
她巴不得陆原彗被判刑多蹲几年大牢。
不过她开口时语气仍然恭敬:“公爹在家时,常说我们妇人之辈见识浅薄,我想我们还是别给他们添麻烦了。”
“再说大理寺有你二哥和三哥从中擀旋,公爹不会有事。”
她认真考虑过陆原彗被抓一事,大理寺给他的罪名是“涉嫌买凶杀人”,用的“涉嫌”二字,那就证明没死人。没死人,依陆崇的能力,帮陆原彗无罪脱身不是没可能。
苏芸娘摇头道:“二嫂此言差矣,大理寺纵有二哥三哥擀旋,但我们这些做儿媳的也不能在家里坐视不管,冷眼旁观吧?那未免太无情无义。”
纪真敛了笑,冷淡问:“那依四弟妹之见,我们这些做儿媳的能做什么?”
苏芸娘闻声悄悄用胳膊肘拐了拐舒青青。
“啊,二嫂,我觉得我们可以出些银子,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们凑些钱,拿给二哥去大理寺疏通疏通,让公爹少吃点苦头也算全了我们的一番孝心。”舒青青脸上挤出笑容。
纪真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
她笑道:“原来是凑钱,那两位弟妹打算出多少?”
这话把两人难住,舒青青与苏芸娘对视一眼,最终由苏芸娘谨慎道:“二嫂,我和三嫂家道艰难,如今又管着偌大府邸,要花银钱的地方实在太多,所以我二人打算一人出五十两。”
五十两?
纪真弯了弯唇,爽快道:“好啊,那我也出五十两。”
“帘儿,去匣子里取五十两银子。”
“等一等,二嫂,你不能只出五十两!”舒青青叫住纪真。
纪真故作听不懂舒青青话里的意思,大气道:“没事,弟妹不必替我省钱,虽然我要修补织锦成衣铺,但五十两银子省一省,也能节省出来。”
她话落,舒青青苏芸娘二人脸上露出一副吃了苍蝇的恶心表情。
“二嫂,我不是这个意思。”舒青青忍住恶心开口。
“二嫂你织锦成衣铺虽被砸了,但你还有保和堂和寰寰珠宝铺没被砸,你最少也应该出五百两银子!”
舒青青话落,纪真嗤笑出声:“三弟妹莫不是得癔症了?青天白日就说臆语。”
她们自己出五十两,让她出十倍的银两,想骗她钱的算盘怎么能打得这么明目张胆?
“二嫂,出多少银两都是心意,只是我与三嫂确实只能拿出五十两,你嫁妆丰厚,五百两——”
“三弟妹疯了,四弟妹也疯了不成?”纪真没等苏芸娘说完,就厉声打断她的话。
“事到如今,索性把话挑开了说,两位弟妹是真不知我的织锦成衣铺是公爹派人砸的,还是假装不知道?”纪真冷冷看着两人,语气森寒。
舒青青二人闻声身体颤了颤,她们当然知道纪真的织锦成衣铺是陆原彗砸的。
苏芸娘挤出一抹笑:“二嫂,这话怎能乱说?你的织锦成衣铺不是方县令没让查吗?”
“呵,那四弟妹你告诉我,方县令为何不查?”
当然是陆崇和陆原彗从中作梗啊!苏芸娘心知肚明,低下头不敢言语。
“二嫂,你说你的织锦成衣铺是公爹让人砸的,你有证据吗?”舒青青脸红脖子粗,非要找纪真晦气。
纪真瞳孔幽暗,声音冷冽:“莫非三弟妹不知大理寺状告公爹的人正是那日打砸我织锦成衣铺的贼人吗?”
啊?
舒青青大惊失色,支支吾吾道:“我,我怎会知道。”
“三弟妹不知道,那我说给你听。”
纪真讥诮道:“公爹先是雇人打砸我的织锦成衣铺,后又担心事情败露,便找人威胁那帮打砸的贼人,不许他们说出实情。其中有一名贼人叫李大,差点被打死,其余贼人见状,合伙把公爹告上了公堂。”
“三弟妹,你还要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