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一次没有拿剑劈我……”
少女走到半路突然停下嘀咕着。
苍云菁嘴角一抽,她是有多凶残,见人就劈?
“既然你不怕我传染你,那么就和我一起去好了!”少女一拍即成,拉着苍云菁快步走。
苍云菁被动地拉着走,还没有走出半个炼器铺子,拐角处就被另一群人堵的水泄不通。
苍云菁抬头看,发现这部分人中,最里面的人站成一排排队伍,他们穿着雪白斗篷,斗篷领口印着银色花纹,类似于羽毛,斗篷遮掩的双手拿着一颗透明的珠子,珠子看似透明,它在阳光下变得流光溢彩,美轮美奂,仿佛在人群中可以发光,开出一条璀璨的道路。
除了这些,苍云菁还注意到这个队伍尾端的欢呼更加剧烈,由于她在最外围,所以看不出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有人欢呼着国师,苍云菁顿时了然,除了国师,谁还能造成如此巨大的轰动。
不过……
苍云菁很难想象国师会出现在这里,毕竟他为了研究界中界的事已经废寝忘食到疯魔的程度,除了与楼空栎逍遥自在以外,其他事一概不管,明明时间那么紧张,他怎么可能会抽空出来去面见咕黎国子民?越想越不可能,苍云菁认为还是要亲眼见一见,证实自己的想法。
可惜,她无论怎么用力,都都没有办法挤到前面去,面对一堆用灵力你拥我挤的众人面前,她真的无能为力。
“敢挤你姑奶奶,我踩死你!”苍云菁身边一直抓住她手腕的少女低着头,嘴中嘀咕着,一脚狠狠踩下去!顿时一阵哀嚎。
被踩的人是名年轻的男子,疼的直抽气,看清楚是谁踩自己,顿时怒不可遏,“你敢踩我?我挤你了?你没看到大家都在互相挤?”
少女眼睛一瞪,“谁挤我,我就踩谁!你是第一个!”
说完,她又落下第二脚,又引来一顿哀嚎的骂骂咧咧的声音。
等少女把一圈人都得罪以后,苍云菁就这样看着她被众人推出去,越来越多的人阻隔住她的视线,直至……再也看不到。
这少女真是一点苦头都不愿意忍,先是炼器铺子被骗找上门来,之后又不愿意被挤与人争吵,如果以后遇到大麻烦,她大概可以闹翻天。
苍云菁站在人群中央,本来以为挤不进去,哪知人群突然间散开,多了一些空隙,她就顺势挤进去,正好挤到最前面的位置,看清楚后排的情况。
在一群雪白斗篷修士最后方,一名雪袍俊逸男子慢悠悠的行走,雪白长发被拢起一部分,冰蓝色的眸子异于常人,他面无表情的往前走,浑身围绕着层层冷意,似乎可以冰冻三尺。
国师真的出现了。
苍云菁暗想,又略微奇怪,她刚出国师府时,国师还在忙碌,现在又出现在这里,尽管她在炼器铺子耽误一些时间,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出现在这里难免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她仔细观察一下,才发现原来并不是这样。
现在的国师无论相貌还是身材都是国师的样子,可是那双冰蓝的眸子没有神采,微微木讷,走路没有问题,只是没有看周围的人,一直在冷肃着脸。
如果是正常人,应该会看一看四周吧?
在她印象中,国师脾气好,不容易生气,哪怕是面对其他人,也是笑着说话,而不是一直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
或许其他人会以为国师今日只是不想说话而已,他们只要见到国师本人就已经很知足了,不敢奢求太多,
苍云菁跟随着人流越走越远,直到拐角处,队伍最前方突然停下,紧接着后面的人也停下脚步。
苍云菁往前看,发现前面最中央站着一个人,是刚才与她一起的少女。
少女张开双臂挡在道路中央,正因为她的介入,队伍才不得不停下来。
少女盯着队伍许久,似乎在寻找什么,半晌,当所有人以为她会让开道路时,她竟然指着队伍放大声音,“你人在哪里?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如果不想见我,为什么不亲自说清楚?一直这个样子很好玩吗?”
苍云菁皱着眉头,她可以听出少女在找人,她要找的人在队伍里?
“好!好!”少女大声嚷嚷没有得到回应,气的跺脚,指着后方某个位置,“你不愿意见我,我就亲自去闯你的府邸,有本事你就别出来!只有缩头乌龟才不敢出来!”
说完,她气哼哼的离开,留下一部分人一脸茫然,到底发生了什么?
“哼!嚣张!”一名盯着少女离开的背影嘀咕道:“敢在国师府的队伍里大喊大叫,真是不知死活。”
这人说完,肩膀被拍了一下,是旁边的人,“兄台,慎言啊!这话可不能说!”
“为何不能说?”
“如果这些话传到国师耳朵里,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么严重?!”男子被吓了一跳,他貌似也没说什么吧?
“兄台,送你一句话,多看多做少说话,你可知道那女娃子是谁?”
“不知。”
“那你可知道前段时间闹出人命的事?”
“当然知道!”
“知道就好,那件事已经传遍整个咕黎国,而罪魁祸首,就是方才挡在路中央的女娃子。”
“你在开玩笑吧?怎么可能?”男子一脸惊异,那少女修为还不如他高,怎么可能会是前段时间闹出人命的罪魁祸首?
“有道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学着点!”
男子连忙点头,“可是……这与我说话有何关系?”
“因为那女娃子身上有传染病,她犯的事连国师都为她出面!你说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关系?”
男子一愣,听起来是这样,可是还是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少女一走,队伍继续前行,苍云菁恍惚间仿佛见到一双黝黑的眸子透着兴味。
是错觉?苍云菁暗想着。
队伍行驶的方向在街道尽头,周边的人流紧随而至,到达尽头后又全部曲膝扣首,似乎在实行某种礼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