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菁镇静地盯着门外,没有丝毫闪躲的样子,一瞬间,长剑便架到她的脖颈上。
而手持长剑之人,则是林韵儿。
“我道是何人在这别院中,原来是个好看的花瓶而已。”林韵儿看到屋内人时微微一愣,持剑不屑道。
今日她刚进府门,忽然听到府中住进一名女子,她原本是不信的,可是今日见到真人,她却不得不信了。
她知道席玉寒的性格,不会在府中留人,特别是女子。
当初她用尽各种方法都不曾有机会留在城主府中,岂料却被一个外人钻了空子。
她怎能不气?
苍云菁抬眸,面对气势汹汹的林韵儿,大概摸出了来龙去脉。
她昨日进门,夜晚温池乌龙事件,府中消息传的如此迅速,林韵儿日日来府,不可能不知道?
按照林韵儿那般急躁的性子,一定不会隐忍这种事,这样一来,持剑冲到她的地盘也有所解释了。
更何况,她现在是一身女装,没有像男装那般戴面具,林韵儿当然认不出来。
在林韵儿眼中,她只是个陌生人,仅此而已。
“见到本小姐便默不作声,莫非是个哑巴不成?”
林韵儿秀眉紧蹙,美眸涌现怒意,她讨厌对方临危不乱的样子,太过镇定,尤其这张脸,这双眸子,魅惑横生,也许席玉寒就是被这种花瓶迷惑,才会准许她住在府中。
除了相貌出众,对方哪里比得上她?
论身份,她是凌虚宗最受宠的大小姐,地位尊贵,与席玉寒的身份平起平坐。
论才能,她善通文理,天赋修为都不差,哪里比不上这个花瓶?
越想越气,林韵儿攥紧剑柄,手腕一翻,便要划下去。
只要划下去,脑袋分家自然是分分钟的事。
苍云菁一直都在警戒对方的举动,就在林韵儿的利剑即将划过她柔嫩的脖颈时,她迅速伸出手指夹住剑锋,目露寒光。
她来到城主府只是为了送玉令,仅此而已,但是不代表进了府中就要备受欺负。
“竟然夹住本小姐的剑,你以为这样本小姐就没有办法了吗?”林韵儿灵气运起,放弃手中长剑,一脚反踢过去。
啪——
苍云菁及时躲过,而她刚刚乘坐的凳子被踢飞撞在地面碎成两半。
“给你个机会,第一,自己滚出去,第二,我亲自动手让你滚出去。”苍云菁冷冷道。
她两手空空,就在林韵儿即将进来之际,白团子已经被她收起来,淳冥则在她的手腕上。
清晨本应该是一片安静,哪里想到林韵儿会突然来此闹事?
“竟然这么跟本小姐说话!”林韵儿顿怒,她还从未这样被人骂过,要走,也是这个花瓶走。
她脚一踏,红裙舞动,长剑再次飞入手中,欺身而上刺来!
两人对战,四周东西遭殃,凡是被林韵儿扫到的地方皆是满目创痕,破的破,碎的碎,一塌糊涂。
打斗声特别大,引来府中路过的小厮查看,却皆不敢上前阻止。
“这里又是何情况?两人竟然打起来了。”
“红衣的女子不是那个凌虚宗的大小姐吗?”
“我倒是听闻昨晚发生了一件大事,这青袍女子在浴池和城主……”
“当真有此事?”
“这种话我怎敢作假?这样一来,内定的城主夫人又要有变更,或许是因为这个才打起来。”
“咱们城主果然魅力非凡,竟然惹来两个美人争夺。”
苍云菁偶然听到这句,嘴角一撇,争夺?
这些人从哪里看出她是为了席玉寒而打架的?恐怕也就林韵儿会把那个家伙当宝贝,不许别人碰。
“主人,那个姓席的要来了。”就在场面陷入混乱时,青玉河察觉到那股独特的气息,它不得不隐秘起来,以免被发现。
苍云菁动作一顿,一道白光闪过,她的左臂被划出血痕,单薄的衣服在利剑下被割成两半截。
林韵儿惊愣自己如此轻松得手,又想补上一剑时,手腕骤紧,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胡闹!”
席玉寒忽然出现,扣住持剑的手腕,将长剑一把夺过扔在地上。
刚刚处理完剩余的政务,还未得安歇,又被这种事缠身,而且对象还是这个麻烦的凌虚宗大小姐。
“你说我闹?”林韵儿瞪大美眸,“就算我闹,那也是有原因的,为何你不问问你自己?”
林韵儿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何大错,自己认定的夫君与别人有染,难道不许她问个清楚?
“不做亏心事,就不怕被我问,温池一事,难道还是传言不成?”
席玉寒面无表情,道:“送她回去,明日不必再来。”
林韵儿急了,推搡着上前的人,“走开!不要碰本小姐,本小姐会自己走!”
说罢,她将剑一扔,抬脚一踩,回头看着一直未开口的人,“今日之事,本小姐和你没完!”
敢和她抢未婚夫?她的手段多着呢,等着瞧!
长剑在脚下被踩成两截,显然用了灵力,剑已毁,林韵儿才收回脚,腰肢一扭,气冲冲离去。
苍云菁盯着林韵儿背影许久才收回视线,这下,她女装的身份和林韵儿结了梁子,日后无论在府中还是别处,恐怕都不得安宁。
左臂伤口隐隐作痛,但对她来说都是小事,血液沾染指缝,有往下流的趋势,她捂着伤口,转身愈走。
岂料,手臂一紧,有人拽住她。
“给。”
席玉寒拿出一枚玉瓶塞到对方手中,意思不言而喻。
苍云菁眯着眼睛,将手臂上的手挣开,捏紧玉瓶,缓缓道:“管好你的女人。”
她可不想因为这种事而遭受林韵儿撒泼,搞的一团糟,她只想安静的停留一段时间便离开,并无其他想法。
席玉寒:“……”
由于林韵儿过来闹腾,这住处一片混乱,苍云菁将碎掉的东西扔出去,房间又是一片空旷,没有陪衬雕饰,凳椅茶具皆毁。
门外的人已经遣散掉,内外又恢复冷清。
简单处理一下伤口,从怀中摸出两枚玉瓶。
一瓶翠绿,是楼空栎送的。
一瓶雪白,是席玉寒送的。
两种丹药的效果皆是上乘,但苍云菁并未使用,将将枚玉瓶随意丢到储物戒,开始用灵力自行疗伤。
想到温池一事,原因则是那晚的小厮带错路,她进入席玉寒的地盘,紧接着便是林韵儿过来兴师问罪。
只要有关席玉寒,麻烦事则不断加持到她身上。
或许她要等个时机离开这里了。
一个夜晚的时间,伤口愈合七七八八,苍云菁忽然想起那名命不久矣的妇人,那只是她一时兴起对所中之毒感兴趣才决定插手。
从不失约的她,第二日便换好衣服,选择翻墙出去,而不是正大光明地走正门。
若是走了正门,也保不准身后会不会有人跟踪,她讨厌被监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