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说，人快还是武器快，苍云菁一定会第一时间想到武器，从武器飞出开始，再到结束，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可以做到。
眼前的剑是快的，苍云菁似乎可以听到破空而出的尖锐，势不可挡。
像闪电，一闪而过，似乎从来不曾出现过。
哪怕她集中精神，绝不眨眼，但还是仅仅捕捉到残影。
一瞬间，利刃在怪物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生生插入它的双目！血液迸飞，怪物惨叫连连，巨大的身躯往后倾斜，巨掌挥下，重重砸向身边的木桩。
咔嚓！！
木桩断成两截，尘土飞扬。
快准狠，三个字形容最不过恰当。
苍云菁屏住呼吸，没有错过这一幕幕，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招式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越重复，越记忆深刻，仿佛要印刻在灵魂中，不可分割。
而且，在观察的同时，苍云菁着重注意到楼空栎对武器的操控程度，非常精准，只要出手，必定万无一失，准确的预判才能使后续的整件事情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减少差错的发生。
“什么？”
一直在旁边观看的‘穆晟’神色一惊，这个大块头，表面上虽然皮糙肉厚，其实还是有弱点的，而唯一的弱点就是那双眼睛，尽管他费尽心思在上面加持很多防护，可依然被那把利刃摧毁，这实在超出他的预想。
怪物最前方双眼刺痛，旁边的头颅侧过来，血红的双目盯着楼空栎，咆哮一声，朝着楼空栎奔来。
它要撕碎这个渺小的家伙！
“啧，我倒是忘了你有很多眼睛。”
长剑飞回手中，楼空栎嘴角弯成一抹弧度，将长剑随手扔给盘膝而坐的苍云菁。
“刚才是剑术，现在看力量，一定要看清楚，我可不重复第二遍。”
苍云菁急忙接过长剑，应着：“好。”
难得有机会看到楼空栎出手，她自然不会错过。
“凡是长剑不能驾驭者，主修力量，能以一人之力对抗百人而不败，震天动地，坚不可摧。”
长袖被卷起，楼空栎紧紧攥起拳头，双腿微微留出一些距离，作出攻击的动作。
地动山摇的庞然大物奔跑过来，利爪亮出，利齿外露，长舌带着倒刺，若隐若现，随着它的奔跑，飞沙走石，模模糊糊，不甚清楚。
接下来，黑影吞噬人影，掩盖掉所有视线，耳边皆是吼声，此起彼伏。
苍云菁散开灵识，在识海中，呈现一幅画面：楼空栎在怪物奔跑过来时，已经准备妥当，当怪物的拳头砸下来后，人影已经消失，再一次出现，已经接近怪物的腹部。
她看到楼空栎仅仅挥出一拳，轻飘飘，似乎打到棉花上，毫无力道，然而下一秒，怪物猛然倒退飞去，足足有百米距离。
“力量，不一定要精准，但一定要用力。”
尘埃散尽，一片狼藉，楼空栎此时已经收回手，他的眸子犹如深潭，换了一身黑袍，气场也变得有些不一样。
战斗迅速落下帷幕，没有任何悬念。
苍云菁盯着楼空栎隐藏在袖中的拳头，若有所思，天下修行看似大同，其实里面却是天壤之别，她的缺点很多，但是无从下手，这一次，她才真正明白她的不足之处，会是会的，只是还没有练到极致，她必须不断完善，不断改进才可以。
“方才，可看清楚了？”
“嗯。”
苍云菁点点头，可以说，她看的非常明白，这是毋庸置疑的。
“你！你们！”
‘穆晟’颤抖着手指，目眦欲裂，“你们毁了我的宝贝，我和你们没完！”
他的宝贝如此辛苦的炼制出来，一下子被毁个干干净净，他不由得一阵肉痛。
这绝对不是昂贵的灵石可以弥补的。
楼空栎闻言，接上对方的话：“这种低级东西也会被当成宝贝，白给我，我都不要。”
他语气一顿，指了指地面的残肢断臂，“而且，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们应该都是这里的村民，我说的可对？”
“哼，那又怎样？”
‘穆晟’不屑，“他们都是凡人，一无是处，我成全他们，献祭自己的肉体，得到长生，他们应该为此而感到荣幸才对！”
说到这里，‘穆晟’露出疯狂的神色，“我炼制出来的东西，要比他们的肉体强悍一百倍，而且只要不断改进，完全可以和修士一样正常修行！根本不受寿命的限制，他们可以长生不老，永远不会死！”
苍云菁皱着眉头，这让她想到在幻境中遇到的紫衣男子，他设置出美好的东西将人控制在里面，在美梦中死去，口口声声说着这是为他们好，其实手段与现在的毫无差别，一样残忍。
他们都是以人作为实验，实现他们的心中所想，如果有必要，他们可以不惜一切，在她眼中，这种行为是如此丑陋，而他们还不自知。
楼空栎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如果长生的代价是如此丑陋的模样，我宁愿死亡。”
这种鬼样子看着就反胃，如果以后都必须以这样的面目活下去，他大概会疯，会忍不住先了结自己。
实在丑的令人无法接受，难以形容。
‘穆晟’面目狰狞，此时，他已经不需要任何伪装，“你懂什么？每个人都想长生，每个人都想往上爬，他们踩着无数尸骨，口口声声说着维护正义，可是他们自己却是第一个刽子手，亲人，朋友，素不相识的人，他们都可以出卖，为了自己的目的，不顾一切，最可笑的是，他们做出这些见不得人的事，还是会受到那么多人的敬仰，他们每一个人，比我的宠物更加丑陋！”
越说越激动，他的声音甚至也有些颤抖，“我只是做了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而已，我没有做错，更何况，这些人都想着长生，他们是自愿的，我没有欺骗他们！现在站出来说我残忍，岂不是太可笑了？！”
他有什么不对？他只是将长生的方法拿出来公之于众而已，选不选择还是看对方，而这些人，心中的贪婪无法填满，他们是自愿的，这又怎么能怪他呢？
他根本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