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大,要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难如登天。
他已经在皇城停留三四日,只为寻找一人,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有目标,没有指向,在偌大个皇城中,他没有依靠,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和嘴去问,用眼睛去看,然而,一切只是徒劳而已。
该去哪里找?
光凭一个玉佩和白衣,范围太广,实在无处着手。
方才再一次被赶出来,重新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不知何时才能结束,他甚至在想要不要放弃寻找,从他出来以后,他已经找了很长时间,久到……他都快记不清了。
不知不觉,他走到一处丹药铺子门前,抬头间,永春堂三个字映入眼帘。
“这位公子站在门口做什么?可是要购买丹药?不如进来看一看?本店的丹药整个城中不能说是最好,但也属于上乘丹药,种类繁多,买了公子也不吃亏。”
说话的是名年轻的小厮,他眼见的发现门口站着一名气质不凡的人,于是急急忙忙凑过去询问。
凡是做生意的,如果不主动,哪里来的财源?
发觉自己站在原地许久,剑修收回视线,抬步走进去。
“公子这边请。”小厮眉开眼笑的招呼着,弓着身子在前面引路。
丹药铺子里面摆着琳琅满目的丹药,精致的玉盒不同的形状,让人目不暇接。
小厮停在丹药架子前,“公子您慢慢看,看中哪个就说一声。”
“好。”
剑修男子点头,当真在认真挑选。
“喂喂,你怎么把这个煞神给请过来了!?”
小厮刚回到原处,就被一名中年男子拉在角落里。
小厮愣了愣,“煞神?哪个?”
“喏,就是你请进门的那个。”中年男子努努嘴示意。
“他是煞神?你在开玩笑吧,怎么可能?”
小厮一脸“你又在骗我”的表情,人家看起来只是比较冷肃而已,怎么到别人嘴里就成了煞神?
两人话音刚落,药架的方向突然响起轰隆隆的声音,貌似是某个东西倒塌造成的动静。
小厮看过去,目瞪口呆,方才琳琅满目的药架此时已经纷纷倒下,无数的丹药以及玉盒散落一地,而始作俑者,则是持剑的剑修。
除了他,他的对面站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他们手中也同样持剑,另外,他们衣着皆是白底蓝纹长袍,领口微微张开一个棱角,由此可以看出他们皆是习剑的修士。
小厮脸色一变,这群人在皇城名声不小,正是七滢宗,专门修习剑术,曾经有剑修一剑斩下化丹境修着,此人正是出自七滢宗。
如今这群人竟然出现在这里,小厮后悔也来不及,只希望事情不要发展的太严重,尽快收场。
然而,七滢宗气势汹汹的来到,怎么可能如此迅速的收场?
七滢宗修士最前端有一粗狂男子,他是队伍中服饰唯一不同的一个,别人都是白底蓝纹,而他则是白底灰纹,佩剑也与其他人不同。
他怒视剑修男子,没有拔剑,语气已经极度恶劣,“大胆狂徒,偷我宗门宝典招摇过市,今日被我抓住,最好识相点,随我回宗门认罪,不然,罪不可恕!”
“偷宝典的家伙,今日你就算插翅,也难逃!”
“没错!”
其他人随声附和,恨不得在剑修男子身上瞪出一个窟窿来。
剑修男子从始至终都表现很冷静,没有为自己辩解,因为辩解是没用的,光凭一张嘴,怎么可能比得过众人之嘴,更何况,他在皇城只身一人,没有地位,根本比不了。
粗狂男修见他不说话,以为是怕了,无力反驳,说话更加嚣张,“怎么不说话?是个哑巴?还不快将我宗宝典还回来,饶你不死!”
七滢宗的人来的突然,门口已经有了围观者,乍一听,心中顿时站在七滢宗这边,为此打抱不平。
现如今,皇城已经很久没有发生小偷盗窃的事了。
偷窃,为修行界不耻手段之一,凡是偷窃者,无一不下场悲惨。
自作孽,不可活,既然做了,就要承担一定的后果。
“竟然是偷东西!小生还是头一次见到。”捏着折扇的公子掩面低语。
在他们看来,当一个坏人都比一个偷窃者强,毕竟人家走邪道,百般不忌,而正道者走着正途还犯偷窃,实在难以一概而过,两者根本不是同一个性质。
“七滢宗的东西也敢偷,胆子真是大的很呢。”
“话说……七滢宗何时有了剑术宝典?我怎么不知道?”
“或许那是人家内部的密秘,怎么可能轻易让外人知道。”
“也对,也对……”
“这人你是怎么请过来的就怎么请回去,还有那几尊大佛。”
中年男子拍拍小厮的肩膀,摇头叹息,遇到这种事,他也无能为力。
小厮脸色煞白,这里每个人都不好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该……如何是好?
“你,过来。”
小厮还未思前想后完毕,发现有人叫他,而叫他的人,正是那进门的剑修男子。
他哆嗦一下,后退一步,“你,你想做什么?”
剑修男子抿了抿嘴唇,人不能招呼过来,他从腰间掏出一个锦囊扔过去,小厮急急忙忙后退,哪里还敢接住锦囊,犹如烫手的山芋,扔也不好,收也不行。
“这些灵石你拿着,就当今日的赔礼,如果不够,可以去城外的寺庙找我,我姓苍,随时都在。”
苍玖说完,看向七滢宗的人,冷冷道:“我不管你们是听从谁的安排来找我麻烦,如果要打,就换个宽敞的地方打一场,别随随便便往我身上泼脏水。”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宝典,他的剑术,都是从师傅那里得来,一直谨记在心,从未懈怠。
初到皇城,不知何时,竟然被诬陷成偷窃者,他是清白的,凭什么承担这样的罪名?
“呦,偷了东西还敢如此理直气壮?”
粗狂男修扬着眉毛,“你说你没偷东西,那么你的剑法与我宗中内部一模一样又该如何解释?偷了就是偷了,你学了它,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