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从一个容器进入另一个容器,进去以后,苍云菁才发现里面的构造与一般的器物不太一样。
如果是一般的器物,而且是在没有器灵的情况下,一定是畅通无阻的,但是,她探入的灵力还未到内部,刚刚触及最外层,却被某种东西挡住。
是什么东西阻挡她?
苍云菁皱皱眉,将灵识探入,里面的景象瞬间在她的脑海中放大。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周围没有任何东西,薄薄一层淡青色雾气萦绕四周,与雪白相应,前方一片迷蒙。
她定了定神,抬步往前走,而前方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永远走不到头。
苍云菁停下脚步,用手挥了挥周围的雾气,雾气散开,露出一片空阔,这里面怎么会没有任何东西?
心中疑惑不能解开,再往前走也是徒劳,苍云菁直接盘膝坐下,若有所思。
如果这里是青玉河的外围,那么再往里面走应该就是内部。
可是她记得在灵力探进去的时候被某种东西阻挡,那是不是表明前方是有尽头的?只是距离她比较远而已。
她想了想,站起来,继续走。
果然,如她的猜想,不知走了多久,她还想再往前继续行进时,忽然碰到某种透明的东西,阻止她前进的步伐。
应该就是这里了。
苍云菁蹲下来,伸出手指探了探,摸到一抹柔软且富有弹性的东西。
她往四周看了看,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发展一抹亮光,由于有淡青色雾气阻挡,很难找到。
这抹亮光是印在地面上,整体类似于一个一枚火焰,散发淡淡的光芒,除了它,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这是一个标志,印在地面,而且出现在类似于屏障的东西旁边,不得不说有些蹊跷。
她伸出手指,灵力接触被阻隔的那一层薄膜上,一股灼热的气息突然迎面扑来!她急忙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
“灵力……”
苍云菁捏了捏指尖,神色凝重,刚才那股气息绝对不是青玉河本身存在的东西,应该是人为留下,那么这层薄膜应该就是一种阵法,她还是头一次听说阵法可以设置在器物的外围和内围的中央,因为一般的阵法在设置的过程中只是设置在外围,不容任何气息靠近,如果强硬想要破开,必然会受到反噬。
而且这股气息……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火焰,火焰……
在她见过的所有人中,貌似只有一个人对方这个条件。
是楼空栎吗?
她记得青玉河曾被楼空栎抢走过,后来又还给她,再然后青玉河莫名其妙就变成这个样子,如果那层法阵禁制是他亲手布置,那么事情就变得复杂一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完全没有理由。
她又仔细看了看法阵,自己的灵力在涌入更多的同时,另一头忽然出现一股强劲的吸力,她眼前一花,就这么被吸进去……
……
席玉寒在门外等了一个钟头,皱皱眉,屋内没有水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他离开门口,回到自己的房间,刚刚走到门口,一人映入眼帘,是淙墨。
淙墨的方便距离他们很近,隔着一个房屋,朝着这边看来。
两人眼神对视几秒又分开,淙墨停在门口,没有进去,而是独自下楼,走了出去。
席玉寒皱皱眉,这个人,看着格外碍眼。
……
苍云菁眼前一花,意识再一次清醒时,发现周围一片浓绿,粗壮的茎叶将她全部覆盖住,阴影无处不在。
而且,她发现自己不能走动,再定眼一看,几乎昏厥过去,她居然变成一块满是泥土的不知名东西,半个“身子”被掩埋在泥土中,抬眼便是晴空万里,望不到边。
她这是……什么情况?
她仔细回忆一下,貌似是因为自己输入大量的灵力,然后突然出现巨大的吸力,再然后,她就变成这幅样子。
那么她现在还在青玉河里面吗?
她就像一块石头一样,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疲惫时便合眼休息,再睁眼,已是黑夜。
黑与白之间的转换,按照她的估算,大概是第三天。
希望她不会永远保持着这幅样子。
沙沙沙——
细碎的声音随着地面颤动的幅度越来越近,直到声音停止,一双鞋子便出现在她的视线,只是这双鞋子太过巨大,她抬眼,看不到最顶端。
看来应该是她变渺小的原因,犹如一粒尘埃,天地之大,无处不在。
“嗯?”
头顶响起清凉如泉水的声音。
下一秒,苍云菁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轻飘飘扫过,整个“身子”腾空,远离地面,然后被捧在手心,对上一双淡棕色的眸子。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应该说里面蕴藏着星辰大海,两者之间不断转换,不同的形态,没有重复,只是稍微望一眼,便感觉自身穿过亘古,又大又小,不知名法则降临,似懂非懂,充满神秘。
苍云菁心中一紧,立即回神,不知能被这双眼眸迷住深陷其中的人会有多少。
她的灵魂已经达到玄冥期,却依然承受不住,只能说对方的修为,已经完全超脱她,到达一个恐怖,且不可预估的地步。
小世界会存在这样的人吗?
她不知道。
那是一名男子,眉眼如画,长发随意披散,一股正气浩然的气息降下,磅礴的灵力让苍云菁眩晕片刻,反应过来时,已经入了清水之中。
“果然是明珠蒙尘。”
那男子低声说道,长袖拂动,长发垂下,发尾微微沾染一些水渍,濡湿宽大的衣服。
苍云菁感觉到周围一片清凉,再入对方手中,如此小心翼翼,这是一种奇妙的感受,至少,无论重生还是没有重生,她都不曾有过奇遇。
如果她没有脱离青玉河的本体的话,那么她现在应该是化为当初的青玉河,以青玉河当时的视角看待这一切。
青玉河曾经提过,它有主人,那么刚才的男子,是它的第一任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