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并不大,苍云菁接过包袱,活结一开,里面的东西露出来,叠的整齐的衣物显然只有女子才可以穿戴。
苍云菁意外的看着对方,席玉寒竟然连衣服都随身带着……
“不喜欢?”
见苍云菁盯着自己带来的东西许久,席玉寒问道。
如果不喜欢,那就换别的,对于穿着佩戴,他再怎样,也不能亏待身边人。
苍云菁摇头,“没有不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
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是席玉寒送的,她都会很珍惜,不会随随便便扔掉,哪怕是她不太喜欢的东西,也同样如此。
席玉寒眸色缓了缓,“喜欢就好。”
收好衣服,苍云菁坐下来,凝视起坐在眼前的人。
她已经离开国师府约莫五六天,距离与国师的交易还有两个月半的时间,席玉寒或许不知道,几分思量之下,她还是决定告诉他,毕竟这种事不是小事,到时候若真的场面混乱起来,她也很难解释。
有时她发现席玉寒很愿意听别人说,默默的听,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沉默寡言不代表不会说话,他就是他,想说时,想表达时,会毫不犹豫的说出来,不会一拖再拖。
令她觉得有趣的还是席玉寒的储物空间,总是带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真的很难想象席玉寒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只需要她一句话,点个头,就会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
像茶具,像木床,像衣物,一样不差,应有尽有,如果让别人知道,肯定要气的吐血,储物空间都是用来装宝贝的,他却用来装这些零碎的东西。
苍云菁在想,要不要将很多零碎的东西全部都在席玉寒那里保存着,想用时,再拿出来,不过,她也不能全都放席玉寒那里,万一有一天两人不在同一个地方,需要某样东西时,就不能随手拿出,这也比较麻烦。
“半夜三更,你不回去?”苍云菁挪开琉璃灯,问道。
席玉寒能够找过来,已经很不容易,可是既然想过来,白天也一样可以,为什么要半夜三更过来,这样的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安置席玉寒。
略暗的灯光下,照映着席玉寒的侧脸,幽邃的眸子犹如潭水,深不可测。
他凝眸,淡色的棱唇抿成一条细线,微微低头,两缕长发垂下,白皙的脸庞投上暗影,眉目如画。
苍云菁忽然间想到‘君子如玉’四个字,只是席玉寒的相貌略带冷肃,如果他能笑出来,必定十分好看。
“今晚住这里,不可以?”
席玉寒的声音很低,眯着眸子的同时,细碎的光华似乎从眸中倾洒出来,只一眼,便可为此着迷,深陷进去,无法自拔。
苍云菁恍惚一下反应过来,“住这里?和我同床共枕?”
自从表达心意以后,席玉寒的行事作风让她越来越摸不透了。
这还是那个高冷不可亵渎的城主吗?和以往有些不同之处,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她真的对席玉寒有了新的认识。
如果席玉寒要打地铺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她是这样想的。
她一说完,貌似看到对方别开与她对视的目光,借着灯光昏暗,席玉寒偏过头的同时,她也的确看不清对方到底是什么表情。
“不是说要留在这里么?为什么不说话?”
以席玉寒的性格,说出这样的话,她着实有些不太相信。
既然今晚要住在这里,她也不怕席玉寒会做什么,估计席玉寒也不会这样做,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她与席玉寒对视几秒,席玉寒错开视线,“我打地铺。”
苍云菁:“……”又来这一招。
睡地板很舒服?总是想睡地板,上次在小镇中就是这样,同一个屋子,却是她在床上睡,席玉寒打地铺,好像形成一种惯例一般,有各种理由来一概而过,完全不需要思考的过程。
苍云菁勾了勾嘴角,“既然你要睡,夜里着凉我可不管。”
“嗯。”
席玉寒低声应着,没有任何异议。
他有灵力,有修为,不会轻易着凉,因此他毫不担心。
决定好对方睡在哪里,苍云菁合衣躺下,琉璃灯再一次熄灭,连同圆球一起,黑暗占据她的双目。
“门关好了?”
“嗯。”
苍云菁侧过身,这时席玉寒已经打好地铺同样躺下,而苍云菁能看到的只有背影。
她没有继续说话,就这样凝视着对方脊背,两个人能走到一起真的很不容易,她从来没有奢求什么,从未向席玉寒要过什么东西,唯一留下的信物只有出入城主府通用的玉令,也可以说是鸳鸯玉佩,再者,就只剩下席玉寒送她的发钗。
如今鸳鸯玉佩还被她好好保存着,连同发钗一起,几乎不曾佩戴。
她不是很喜欢装饰太繁华的东西,但是如果是给心悦的人看,她亦然可以穿戴。
既然席玉寒已经跟过来,明日又是野猎,她就穿上席玉寒送的衣服,至于二皇子送的衣服,她就只能说声抱歉了。
苍云菁决定好明日的穿着,又想到席玉寒的来意,便问道:“至于国师的事,你知道多少?”
“不多不少。”
“比如?”
“他的灵力很奇怪。”
“说来听听。”
“不同于其他灵力,如果非要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亲自试一试才知道。”
席玉寒应该是最先发现这个问题的。
国师性情大变之前,除了很少见到他,他一般很少使用灵力,几乎没有人见到他使用灵力的样子,苍云菁从未见过国师使用灵力,也不知道席玉寒是怎么发现的,但是有些时候,很难确定这就是结果。
“我看,他根本就不是天生双魂体。”苍云菁沉声说道。
在她印象中,双魂体质的所有条件,国师有大半几乎都不符合,正常来说,双魂应该是契合的,很少会像双魂相争,必须有一个占据本体的情况。
如果有,她也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过……这也不一定。”
万事皆有可能,有些事,谁又能保的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