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书生的话让众人的表情无比精彩,而说出去这话的人还不自知。
“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一片鸦雀无声。
白面书生轻咳一声,“那我不说话了,你们继续。”
粗狂大汗摸着后脑勺,“刚才说到哪里来着?”
俊逸青年提醒着:“阴灵跑了。”
“诶!对对!阴灵跑了,他奶奶的!”
粗狂大汗将大刀扛在肩膀上,满脸通红,“再让我看到它出现,我就宰了它!”
他骂骂咧咧的将长刀收回去,健硕的身影看起来很魁梧,充满爆发力,他蹲下来,伸长脖子去看缩成一团的女子。
“喂!姑娘,你还好吗?”
半晌,缩成一团的女子终于发出细弱的声音,“没……没事……”
“没事就好,我见你方才被吓的不轻,不过现在已经平安无事,不必再害怕。”
女子闻言抬起头,方才,她的确被吓的花容失色,一想到自己当时的反应,她低下头来,不敢抬头看。
粗狂大汗没有见女子一直低着头,只当她还处于害怕的状态中,又安慰几句,不知该如何是好。
苍云菁凝视着低头的女子,隐隐的,右眼皮微跳一下,心中有些不安。
或许是粗狂大汗的安慰话语起了作用,女子很久之后才颤颤巍巍站起来,每走一步,看上去都无比艰难。
从她强装作镇定的样子可以看出她现在的心情还难以平复。
“我最看不惯有人欺负弱女子,你若有什么难处,便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粗狂大汗拍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女子瞪大双眼,双手抱头,“不,我不能说……它会杀死我的!它还会回来的!”
“谁会杀你?它又是什么?”
“我不会说的,它会回来找我的……我会死的!”
女子仿佛再一次受刺激,不断重复着这几话,再这样下去,根本没有办法问问题。
“呵,大块头,她就是个疯子,你问了也是白问。”
俊逸青年提醒着,顿时引起粗狂大汗干瞪眼,“那你说怎么办?我总不能见死不救。”
“要我说,就不要管她,自己招惹的阴灵,自己解决,如果你再插手,便是沾染因果,只要沾染上,你就洗不清了,甚至有可能……”
俊逸青年话还未说完,忽然一道疾风从耳边擦过!
叮——!
弯弯的长刀直直的插入木质的圆柱,入木不止三分,不断颤动,发出‘嗡嗡’的声音,倒映出一双惊骇的双目。
粗狂大汗收回手,面色极冷,“我不管你是什么想法,我只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即使我沾染上恶果,那也是我心甘情愿,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他语气一顿,又道:“从现在开始,如果你再多嘴一句,立马滚!”
粗狂大汗虽然看起来憨厚老实,但是他也不傻,又怎会不知道因果这东西?
每个行走江湖的人,哪个不是经历大风大雨之人?他还从未怕过什么东西,只要是他想做的,他就会做,不会轻易后悔,而不是在这里嘲讽别人,在一旁说着风凉话,煽风点火。
俊逸青年脸色铁青,敢怒不敢言,本来他来到这个地方只是想要图个宝贝而已,却处处受阻,一个个都给他颜色看!等出去以后,他一定要这些人好看!
这时,粗狂大汗伸手去碰女子的双手,女子立即如惊弓之鸟一般躲避开,“别抓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不要抓我……”
这下,粗狂大汗完全没有办法靠近那女子,只要稍微往前一步,女子就会惊恐的后退,仿佛看到恐怖的东西,避之不及。
“可怕,可怕。”
白面书生拍拍胸口,长嘘一口气,“我会不会死在这里?”
“不会。”
苍云菁走上前,看到白面书生这幅模样,不紧不慢的说道。
白面书生微笑,“谢谢,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苍云菁暗自翻个白眼,和她有什么关系?放心什么?
虽然白面书生总是时不时露出害怕的模样,那双眼睛……她分明看出一丝兴味,没有流露出一点点害怕,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在装,将害怕的面具把整个人伪装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最怕死,是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之人。
可是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她认为根本没有必要。
苍云菁往后退了退,与席玉寒站在一起,微微低头,用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刚才说阴灵没有消失?”
趁着粗狂大汗冲过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席玉寒凑到她的耳边说道。
苍云菁皱着眉头,不得其解,就在阴灵消失的那一刻,她也有一种错觉是阴灵已经逃走,但是席玉寒却说依然存在,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阴灵能够藏在哪里?
“戒指。”
席玉寒沉声道。
苍云菁眼睛一亮,看向那装疯卖傻的女子,她的左手果然带着一枚戒指,暗沉的颜色并不起眼,会让人第一时间忽略它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阴灵隐藏在戒指中?”
“嗯。”
席玉寒点头应着,尽管他不说话,但是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原来如此。”
苍云菁若有所思,“它还会再出来的。”
没有人会将一个装有阴灵的戒指随时带在身边,除非那个人不知道阴灵隐藏在戒指中,由此可见送这枚戒指的人居心不良。
说实话,她并不想管这种琐碎的事情,毕竟她只是恰巧路过而已。
“出去说。”
苍云菁使了使眼色,两人就要往外走,还未走几步,那女子忽然往门口冲过来,挡在门前,“不能开门……开门它就进来了,它会杀了我!会杀了我!”
苍云菁抿了抿嘴唇,一个手刀劈过去,女子瘫软在地。
挡谁不好,偏偏挡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实在碍眼。
这一变故令屋内所有人目瞪口呆,按常理来说,不是应该对那个女子好言相劝,稳定她的情绪么?一个手刀劈晕,这……又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