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他没有六七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
青年看着自己的师妹时不时的将目光投向昏迷的人脸上,禁不住露出笑意,师妹总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不情愿,其实心里比谁都在意。
至于昏迷的人……
他也同样看过去,有喜也有忧。
也不知……这人会如何处置。
窃取宗门宝典可是大罪,不会轻轻松松结束。
“需要这么久?”青衣女子露出惊讶的表情,只是腹部受伤而已,吃了丹药应该很快就会醒来,而这个人需要七八个小时才能醒来,这是什么鬼体质,比普通人还不如。
“他体内几乎没有灵力,受伤位置又离丹田只有一指之隔,如果再偏离一点,他必死无疑。”
大长老沉声说道,还好他及时赶到,没有酿成大错。
“另外……他的体质非常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青衣女子追问。
“他的体质,属于百年难见的空灵体质,可容纳万物之灵,为众多特异体质之首,不可小觑。”
“空灵体?!”
有人倒吸口气,传说中的体质就这样出现在眼前,一个偷窃者竟然有如此逆天的体质,简直不敢置信,他们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就他?空灵体质??”
青衣女子瞪大美眸,这种狼狈的样子哪里像一个逆天娇子?拥有这样一个万人求不来的体质,就好比走了狗屎运,就是走的巧,别人只能看着,羡慕嫉妒恨啊!
“他虽为空灵体质,窃取宝典还是避免不了责罚,今日之事,你们每个人都不许向外人透露,明白吗?”
“是,大长老。”
七滢宗其余弟子齐齐应声,不敢怠慢。
大长老满意的点头,目光落在昏迷的人身上,或许……这将是七滢宗的转机。
……
“大人,您看,这是我小小的一点心意,至于上次的事……”
轻雾冉冉升起,浓而不腻的香气充斥在宽大的房间的各个地方,沉香入骨,似乎可以为此沉溺其中。
而在房间正中央的位置,薄帘半遮半掩,里面的人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未曾掀开帘子,帘外恭的人站的比直,双手奉上锦盒,满脸忐忑。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要等的人,哪怕不曾谋面,也不妨碍他来办事。
锦盒送到帘前,这时,帘子鼓动,从里面伸出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接过锦盒,指节微弯,扣住锦盒棱角,又退回帘内。
“东西已收,那日之事必然不忘,尽管放心离去。”
玉落珠盘的声音从帘中传来,听的清晰,尚属青年的清亮,又似铮铮琴音,缥缈而来,引人探目,好奇这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何面目。
帘外等候的人闻声,终于松口气,他真的害怕对方不答应,毕竟那件事对他非常重要。
既然东西送到,对方已经答应,他也就不必逗留于此,于是露出一丝笑容,“那就麻烦了大人了,您办事,我自然放心。”
“嗯。”
“那么……就不打扰大人清净,我这就离去。”
“不送。”
“好,好。”
帘外,脚步声渐远,门被重新关上,宽阔的房间只剩下帘内之人。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中传来,又过了片刻,帘子被掀开一角,一抹褐黄露出,渐渐的,一条粗长的尾巴从中探出,紧接着越来越粗大。
然而,还未全部露出全部面貌,一抹雪白已经捷足先登,从帘中飞出,圆滚滚的身子重重的砸在长长的尾巴上面,尾巴一弯,圆球被弹出,在空中划过一道雪白的痕迹,最后“啪哒”一声,撞在门框,又掉落在地面。
“调皮。”
帘子被缓缓打开,里面的人终于露出面貌,那是一名女子,简素雪白薄纱,乌发如瀑,口若含丹,肤如凝脂,一支青色珠钗装饰发髻,这样的打扮倒是多了几分出尘之意,清冷如雪,圣似白莲。
而令人惊异的是,她的双眸不是正常人的黝黑颜色,如果仔细凑近观察,则会发现带着略浅紫色,若隐若现,离远看,除了黝黑,甚至有种吸引人深陷其中的魔力。
女子一出声,门口圆球在原地动了动,短小的四肢突然伸出,探出一双清澈瞳眸,雪白的绒毛耸动,身子翻过来,呈直线向女子跑去。
可是,它未跑几步,一条长尾突然扫过来,再一次将圆滚滚的小东西扫飞。
“咝咝~”
下一秒,女子腰间缠绕一条褐色长蛇,硕大的蛇头耷拉在女子手臂上,澄黄的竖瞳盯着小东西,呲出利齿,发出威胁的声音。
“你们两个适可而止。”女子伸手拍了拍蛇头,嘴角勾了勾,似乎心情不错。
见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被对方占据,圆球浑身的绒毛似乎炸开一般,短小的爪子露出尖端。
女子一句适可而止四个字仿佛它可以听懂一般,它缩了缩爪子,紧接着四肢全部缩回去,重新变成一个圆滚滚的球体。
女子走到宽敞的房间中间,在桌旁坐下,手指敲着桌面,似乎在思考一般。
“该如何做呢……”
她呢喃着,摸了摸怀中再一次占据领地的圆球,若有所思。
她已经在这皇宫待了十来日,自从进入宫中,她一筹莫展,不知该无处下手。
苍云菁想着,不知不觉已经将三杯茶水饮尽。
之前,她在国师府待了有一段时日,席玉寒受伤后,她每晚仔细照料,却未想还是出了事。
仅仅是陷入沉睡的功夫,有人走进来,一剑直指床上之人。
苍云菁睡眠一向很浅,风吹草动都能被惊醒,更何况门被缓缓打开,冷风灌进来,尽管脚步已经放轻,她依然第一时间警觉到事情的不对。
她手疾眼快的伸出床边的长剑抵挡住对方的攻击,与此同时,与对方斗在一起,竟不分上下。
半夜,高空明月蒙上几片阴云,寂静的夜晚暗藏杀机。
苍云菁越大越心惊,无论自己用什么招式,对方都能第一时间找到抵抗的方法,这种诡异的感觉一直在持续,短时间内她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应对,只能一边抵挡,一边观察。
这一观察,越来越心惊,对方到底是什么人物,上一次被袭杀的情形还历历在目,难道她又被仇家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