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握住了唐司柠的手腕。
“唐小姐，如果您还需要我继续认真工作的话麻烦和我保持距离。”
正在喝苹果汁的唐司柠微愣。
她不旦没有远离苏子奕，还变本加厉地凑近了苏子奕，两个人的呼吸触碰在一起，苏子奕在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的理智和情感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分割开来了，他的理智告诉他现在的唐司柠很危险，他应该立刻和唐司柠保持距离，但是情感却又不允许苏子奕远离唐司柠。
这算是什么bug？
顾南琛的脸色越发难看，唐司柠侧着头，根本不可能看得见顾南琛所在的方向，因此对于自己背后发生的事情还处于一无所知的状态。
但是苏子奕这个角度就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顾南琛的反应，男人之间特别的交流方式让他知道现在自己处于危险状态，但是他就是不太想抗拒唐司柠的靠近。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我在你身边你就不能认真工作，那我可就要怀疑一下你是不是对我动了感情了。”
唐司柠似乎很擅长点到为止，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立刻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和苏子奕拉开了距离。
苏子奕松了口气，但接下来就接到了顾南琛的命令，让他从唐司柠身边离开，和他共用一个办公桌。
唐司柠看了看顾南琛宽大的办公桌，感觉他一个人用这么大的桌子实在是有点浪费，就同意了顾南琛的提议。
苏子奕把资料搬到了办公桌最角落的位置，唐司柠一个人霸占了房间里面的沙发，体会到了什么叫怡然自得。
于是她把病床上的被子挪到了沙发上，吃完药片之后也开始看电脑。
她在打开自己的笔记本之前特别选择了一个苏子奕和顾南琛不太能够看得清楚的角度。
虽然现在这么遮遮掩掩其实也没有太大的必要了。
唐司柠打开了电子资料，里面汇聚了顾复行给的合作方公司重要的人物的资料，看着看着，唐司柠忽然想起了白子言。
这么一想，她上次和白子言见面还是和顾南琛刚刚领完证的时候，距离现在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而且白子言这段时间难得的安静，没有因为一些小事来叨扰自己，还算是很难得，所以难得的有点反常了。
唐司柠打开了笔记本的定位系统想要看看白子言现在的定位在哪里，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白子言的定位只是出现了一瞬间，然后就很快消失了。
起初唐司柠以为是网络问题，或者是这个笔记本的配置不够高，但是没想到她在重新设置了一下之后，在确保网络没有问题的前提下还是看不见白子言的定位。
这显然太反常了。
唐司柠打开手机给白子言发送了消息，按照之前的习惯，白子言如果看见了她的消息就会马上回复，绝对不会拖延。
唐司柠翻完消息之后把手机放在一边，等浏览了一部分公司的资料之后，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没有任何消息提示。
说明白子言现在肯定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但是这个时间并不是什么考试集中的时间，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撤销自己的定位还没有时间回复消息？
唐司柠看了看顾南琛的方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联系姥姥了解一下情况，最后还是放弃了。
等这件事情过去了以后再处理这些事情吧。
唐司柠把资料放在一边，开始制作合作的时候需要用到的PPT。
她特别让顾南琛申请了一下和对方在正式的会议室里面会面，为此需要定位好那个会议室旁边的咖啡店和点心店，还需要一份拿的上台面的PPT，配合起来，激起对方想要合作的欲望。
唐司柠翻了翻地图上面的定位，只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全能的秘书，不管什么事情都要考虑进去，还要设计路线。
因为这个项目的复杂性，即使顾复行和对方打过招呼，最终能不能谈下来还是需要顾复行和对方公司的总裁沟通以后才能完全决定下来。她和顾南琛现在准备的事情只是一个契机，让顾复行有机会把这份合同放在桌子上递给对方。
苏子奕连续看完了好几份资料之后，感觉眼睛有点酸涩，于是眨了眨眼睛，想要休息一下，却无意间发现，他的注意力从合同转移到自己身上之后，才看见顾南琛的注意力其实一直集中在两个点上，对于他面前所谓密密麻麻的作业资料和文献，他反而没有放置那么多注意力在上面。
苏子奕毫不客气地抬头看着顾南琛。
“再不交作业，就到时间截止了。”
顾南琛的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屏幕上面，看见了左上角的时间标注的确没剩下几分钟了，但是他和苏子奕之间的距离还算是比较明显的，苏子奕的视力居然这么好？
顾南琛看着苏子奕，指尖轻轻按下了鼠标的按钮，提交了作业。
苏子奕：“……”
感情顾南琛这家伙其实根本不是来不及写作业，也不是不知道怎么想，更加不是不想写，也不是因为注意唐司柠注意的太专注而耽误了学业进度，反而是他早就准备好了作业内容，只是提交的比较晚。
“看起来你很关心我的作业，你之前也去国外留过学吗？”
苏子奕微微垂眸，脸色慢慢恢复了平静。
“我之前的确有机会去国外学习，但是这个机会被我放弃了。”
顾南琛戴上了眼镜，看起来多了几分书生气。
“看来你之前还是很有能力的，至于为什么不得不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是因为你必须给苏家的其他同辈让路吧，你之所以还没有对苏砚下手，第一是你还不确定苏砚到底打不打算回到苏家，如果他拿出他母亲的遗嘱，苏家就和他这个人完全没有什么关系了，第二就是因为苏家现在形势很乱，苏砚游离在外面，反而倒是可以和你结伴，只是你算错了一点。”
苏子奕点了点头。
“我没有算到你的出现，更加没有算到唐司柠的出现会给我的生活带来这么大的改变。”
顾南琛轻轻摇了摇头。
因为唐司柠的病房里面开了暖气，温度很宜人，所以不论是顾南琛还是苏子奕都穿的比较单薄，只有唐司柠把身上的病号服稍稍改了一下，看起来不像是病号服，反而像是休闲服装。
苏子奕来的时候还听说顾南琛把唐司柠身上的病号服买了下来，本来还很疑惑不解为什么还特别要买下病号服，结果才发现是因为唐司柠自己要求的。
此刻顾南琛没有了黑色的禁欲西装，看起来不像之前那么严肃，但是还是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和唐司柠身上自带的距离感有点相似。
苏子奕抿了抿嘴唇。
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虽然他因为身份问题并不觉得唐司柠和顾南琛很般配，但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气场的确能够对得上。
“我的意思不是指我和司柠会出现在你的生活里，实际上这一点根本不在你的思考范围里面，因为苏砚和我一起出席活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你决定要试探苏砚就必须接受可能会被我注意到的结果。”
“我的意思是，你其实已经提前暴露了自己的目的和身份。”
苏子奕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但是他很快就压制住了自己的反应。
顾南琛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你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你作为她的助理吗，明明都不清楚你之前的经历也不知道你的学历，你对于当时的唐司柠来说就是一张清清白白的纸，可是唐司柠还是坚持选择了你，那对于她来说已经超过了试探你的选择，她是在验证你到底是不是怀揣着对她不利的想法。”
苏子奕沉默，但是内心想了很多。
如果事情的真相的确和顾南琛说的一样，唐司柠这么选择只是为了给他机会，看他会不会动手，那简直算是愚蠢至极，像是自己亲手把锋利的刀递给他，试试他会不会对递给他这把刀的人动手。
所以顾南琛这么说可能也是故意试探，故意让他误解唐司柠的想法，从而和唐司柠产生隔阂。
但是……
苏子奕微微动了动眼帘。
不对，不仅仅是这样，也不是为了达成这么普普通通的目的。
如果仅仅如此的话，唐司柠不必自己亲自试探，直接派个信得过的人，就能避开大部分风险。
他前几天见到的那个女仆就是很不错的人选，可是唐司柠对她的态度却十分奇怪，就在他以为唐司柠会很相信那个任劳任怨的女仆的时候唐司柠又收敛了自己的态度，在他以为唐司柠曾经和这个女仆发生过什么事情的时候她们之间的氛围又再次正常了起来。
速度快的让苏子奕根本来不及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的这个情况的发生。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既然有什么想法不妨开门见山直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