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被摇醒,睁眼看到母亲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王天辉赶紧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
“咋了妈?”
“你今天都干什么去了?”陈桂荣笑呵呵地问道,笑得王天辉一脸莫名其妙。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去给陈叔叔的朋友看病了,怎么了?”
“你就没去别的地方?没去见别的人?”陈桂荣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依旧笑着。
“没……没有啊……”王天辉立马精神了,有些心虚地回答道。
难道老妈知道他去酒吧的事了?这个笑绝对有事,她会不会误会什么了?是不是那个多嘴的司机又跟老妈胡说八道了?
“呃……”王天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酒吧的事。
“儿子跟妈还有啥不好意思的?我打一开始就觉得你跟安安合适,现在咱家外债还清了,你手头也有闲钱了,是该去找安安了,就是你咋不提前跟妈说一声,妈还想给她带点东西呢,我……”
“等等!”王天辉打断了母亲的碎碎念,惊道:“妈,你在说什么?什么安安啊?我没有去找安安啊?”
“你没去?”陈桂荣惊道。
“没啊,我没跟您说过吗?安安已经不在龙洋医院了,她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当时没好意思管她要电话,光把我的告诉她了,她也不跟我联系,现在她在哪我是真不知道啊。”
看王天辉懊悔地叹了口气,陈桂荣脸上的疑惑更重了。
“既然你没去见安安,那你衣兜里这张照片哪来的啊?”陈桂荣拿了一张照片递给了王天辉。
“这照片是……”
王天辉拿起照片,一脸惊讶,这是一张他从未看过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的确是辛安安,只是年纪比现在更小一些,满脸的胶原蛋白,嫩得能掐出水来。
辛安安穿着粉色的护士服,手里拿着一本证书,笑得很开心,这是王天辉熟悉的笑容。
这时他注意到照片的背景,不禁大吃一惊。
背景可以看到巨大的水晶吊灯,辛安安身后还有一架钢琴,这间屋子的面积之大可见一斑,墙上似乎还挂着照片,虽然看不清,但看轮廓,像是一个小女孩和一个老人。
自己家?
“你这照片哪来的?”陈桂荣看王天辉表情复杂,更加疑惑了。
“我这照片是……哪来的?啊!想起来了!”
王天辉一拍大腿,想起来谭成林给了他一张他们程家大小姐的照片。
我去!不会吧?
“天辉,这照片后面好像有字!”陈桂荣歪头看向照片背面,可是背着光看不清。
王天辉赶紧翻了过来,上面写着:程辛安,喜获高级护理师证书留念。
“程……辛安……辛安安……我勒个去!”
“怎么了啊?到底怎么回事啊?”陈桂荣一头雾水。
“没事没事,这个照片……可能是安安以前给我的吧,我最近忙的都忘了,呵呵。”王天辉自己都发懵,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母亲解释,便胡乱扯了一通。
“你这个记性啊,真是的,行了,那就赶紧睡吧,等安安联系你的时候,你得告诉妈啊,知道了吗?”
“知道了妈。”
陈桂荣走后,王天辉一点困意都没有了,看着辛安安的照片,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辛安安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竟然是程家大小姐,这消息也太爆炸了吧?
回想在医院相处的两个月,王天辉竟然一点都没发现,性格乖巧,人又热心的辛安安,竟然是豪门千金?
除了不在乎钱之外,王天辉一点也没觉得她哪里像豪门千金。
震惊之余,他心里竟还有一点点失落。
这样一来,两人的差距不是更大了吗?
她那两千块钱,应该是不想要了吧?这点钱可能都不够她吃顿饭的,不仅不在乎这点钱,可能连他这个人也不在乎了吧?
要不然,怎么会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呢?
本以为自己有一个知心好友,结果突然一下子就没了,心里空落落的。
之后的几天,王天辉一直窝在镇里,好像天下太平了,黄海东没再找过他,辛安安的事好像也石沉大海了。
除了账户上多了几万块钱之外,日子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前的样子。
小镇里不像市里好玩的地方那么多,生活节奏慢,这是个很适合养老的地方,但对于王天辉这种年轻人来说,有的时候真有点无聊透顶。
这天病人少,王天辉闲来无事,想要清理一下地窖。
上次是准备卖房时发现的,进去发现了先祖遗物之后就晕过去了,回来住了这么久一直没抽出时间来弄它。
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好东西!
镇里有人家孩子满月办酒度,母亲陈桂荣去吃席了,顺便去朋友家串个门,这一天家里都只有王天辉自己,现在不动手,更待何时?
镇里木匠修的地板手艺一般,用螺丝刀一撬就起来了,没用上二十分钟,王天辉就搞出了一个可以容他进出的空间。
霉味扑鼻,上次进来可不是这样的。
下面黑洞洞的,王天辉架了个梯子,拿了个手电下去了。
除了土还是土,没有惊喜。
不过这土异常松软,闻着还有股淡淡的药香,想来是那些老祖宗收藏的药材化成的土吧?
第一次来时太匆忙,也没来得及细看,连它们是啥都没搞清就化成土了,有点可惜。
没有先祖灵气庇护,这里的所有东西也都化作尘土了。
在发现竹简医书的地方站了一会儿,如果不是体内有灵气涌动,王天辉甚至会觉得之前发生的事是在做梦。
地下这么大个空洞,放着不是回事,要是招了老鼠,时间长还不把地基盗空了,再把祖宅搞塌了,那以后可就没脸见列祖列宗了。
王天辉在地窖里走来走去,丈量着这地窖的体积,盘算着得拉几车土才能填满。
忽然脚下松土里踢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王天辉一个没注意,直接扑倒了,扬起了漫天尘土,差点把他活埋。
“咳咳咳……什么鬼东西?”
呛得王天辉眼泪都出来了,伸手去摸,摸到了一个表面粗糙,质地坚硬的东西,弧形,很厚实。
王天辉的第一反应,这是个盆,可一想,谁会用骨头做盆呢?
他很确定这是骨头,对一个学医的人来说,骨头的质感跟其他东西的区别还是挺大的。
刚才动静折腾得有点大,扬尘又很细很轻,一时半会儿落不下去,王天辉就把领子拉起来挡住口鼻,闭着眼睛蹲**去摸,想把那东西抠出来。
越抠王天辉就越是惊心。
这东西有点大啊。
已经挖出两扎深了,面积越挖越大,而且王天辉越来越觉得这东西的弧度古怪了,总能让他联想到一种东西。
对一个医生来说,这东西本不该会给他带来恐惧,可这东西的个头儿却让他胆寒。
颅骨!
这尼玛是个巨人吗?
光是在心里联想一下这头围,王天辉就开始肝颤了。
老祖宗啊,你到底在家里埋了个什么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