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几点了?”恢复理智后,我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扫视四周寻找着钟表。
“今天是周六呢。”欧尚礼轻笑道,捧着茶杯,任由那轻柔的茶香扑向脸颊,经过热气的氤氲,他苍白如玉的脸色竟逐渐浮现出了一丝红晕,越发的显现出魄人的神采来。
“啊?今天是周末啊?”我愣愣的自言自语道,歪头回想半晌,才确定他所言非虚。
忽然,我想起之前我们之间的约定来,再次惊呼道:“那明天不就要去参加晚宴?”
“是啊!”他轻声笑道,饶有性质的凝视着我。
“糟糕,那我得回去好好准备呢。”我焦急的说道,跪起身子,欲要离开。
他放下茶杯,温和的建议道:“没关系,用完早饭我再让老张去你那取来要用的东西。”
“不行呢,他也不知道我要用什么,我得自己去拿。”我摇摇头坚决的说道。
欧尚礼微笑的看向我说道:“除了礼服和饰品,还有其他的么?”
“呃……”我思索半晌,自觉也没有其他可以带来参加宴会的用品,缓缓坐下身子,怔怔说道:“好像确实没有其他可以带的东西了。”
“你房间的钥匙可以先给我吗?”
“哦,好。”我探头往沙发上看去,一时没法想起自己把放有钥匙的提包放在哪里了。
“可是老张去我那儿拿的话,他们看到了会不会又要说闲话啊!”我猛然想起某些同事不怀好意的言语,不禁黯然的问道。
欧尚礼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凝视着我,良久,直到我被他看得极不自然起来,他才垂下双眸,轻声叹道:“事到如今,恐怕我们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心里不禁一阵纠结,同样的垂下眼睛,轻咬着嘴唇没有言语。
他忽然幽幽说道:“对不起,蜜儿,我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如果,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意对你负责。”
“没关系!”我甩甩了脑袋,振作起精神,欢快的笑道:“就像你说的,事已至此,该来的就让它来把,我不怕!反正,认证不怕影子斜嘛!”
“可是,终究是因为我,你才受到那么多的委屈。”他歉疚的说道,眼底竟浮现起一丝痛苦之色。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谈恋爱嘛,我们这样也很正常啊,他们爱说不说。”我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俏皮的笑道:“刚才听到有人说会对我负责的哦,如果因为这些闲言碎语没有敢娶我的话,到那时你可不能推卸责任啊。”
“只要你愿意,我随时都愿意承担责任。”他笑容温暖和煦,一如此时灿烂明媚的阳光。
我心里一阵感动,鼻子一酸,却竭力隐忍住激动的情绪,故作调皮状笑道:“呵呵,你要说话算数啊!”
“当然!”他认真的点头回答,眼底充满深情。
恰好这时尤姨敲门进来,手托丰盛的餐盘,笑容慈爱,和蔼的说道:“都饿坏了吧,来,趁热快用吧。”
“听少爷说你喜欢吃米线,正好家里有位云南来的厨师,他的米线做得还不错,尝尝看,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告诉我。”她将一碗云南米线端到我面前,浓浓的鸡汤香味瞬间飘满室内,翠绿的青菜、香葱等树种配料轻柔的飘荡子啊米线周围,让人食欲大开。
“好香啊!”我忍不住赞叹道,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太好吃了,和我在云南吃的就是一个味道呢。”
“呵呵,你喜欢就好,听说你喜欢偏辣的菜,我特意嘱咐他们放了些辣椒油呢,怎么样,会不会太辣?”尤姨热心的问道,对于我的关切体贴丝毫不亚于对待欧尚礼。
我摇摇头,含糊不清的回答道:“正好正好。”
欧尚礼忍不住嗔怪着说道:“尤姨,我也饿了呢。”
尤姨的视线这才回到他身上,看到他面前的桌上空空如也,他的早餐还在托盘里面,赶忙来到他这边,抱歉的笑道:“对不起啊,小少爷,来,你的牛奶和芝士蛋糕。”
“谢谢!”欧尚礼还来不及开始品尝早餐,尤姨的注意力再次回到我身上,“蜜儿,你想吃蛋糕吗?糕点师傅今天早上准备了新口味的蛋糕呢,栗子口味的哦。”
“真的啊?”我眼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一脸馋相的说道:“还有的话,我也想吃。”
“好,好,我去给你准备啊,还是热乎的呢。”尤姨欢天喜地的笑着快步出去了。
留下错愕的欧尚礼,盯着她离去的背影木然呆愣。
“喂,你怎么了?”我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好奇的问道。
他回过神来,冲我无奈的一笑,幽幽说道:“你好像要把尤姨抢走了呢。”
“什么啊?”我反应过来他是在吃我的醋,不禁莞尔,“胡说什么呢,我是客人嘛,尤姨自然会热情些。”
“家里来过不少客人,尤姨从没有这么反常呢。”他的话里依然醋意十足。
我忍俊不禁,调侃道:“你刚才不是说要对我负责吗?可能尤姨和你心有灵犀,把我当成欧家未来的女主人了呢。”
“呵呵,大概是吧。”他转而笑容满面,大约是受的影响,胃口也突然大开,碟中的蛋糕不一时便所剩无几。
他悠闲的喝着牛奶,欣赏着我大朵快颐的姿态,不急不缓的说道:“昨晚她肯定是故意的。”
“西莫?”我嘴里布满米线,费力的问道。
“你的睡衣啊。”他眨眨眼睛神秘的笑道:“昨晚临睡之前我明明告诉她把你的睡衣放在浴室门口的,后来你好像是来到床边才找着睡衣的吧。”
“恩!”我点点头,也不禁思索起尤姨的行为来,不一时,我顿时咳声大作,咳得满脸通红,呼吸困难。
他则微笑的递给我热水和纸巾,温言问道:“慢点吃,是不是辣椒油放多了,家里吃辣椒的不多,厨师也手生了,不知该放多少合适呢。”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我微微喘着气,情绪明显激动不已,疾声问道:“你,你昨晚,那个时候没睡着?”
欧尚礼微微笑着点头,腾的一下,我顿时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连同耳朵、颈间都微微发烫。
“你都看到了?”我颤抖着声音羞涩的问道。
“放心吧,我不是说过会对你负责的吗?”他平静的笑道,平淡风轻的模样让我心惊肉跳。
“你怎么,你当时不是睡着了吗?”我明显的听到自己的声音里居然透着哭腔。
“嗯,昨晚我太累了,而且房间光线也不好,其实没有办法看清楚呢。”他轻挑俊眉,声音里透出淡淡的笑意。
原来是在耍我呢,我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恨恨的说道:“哼,原来你们三个竟是蛇鼠一窝,好色本质如出一辙!”
“蜜儿,你这可是冤枉呢,好色二字展凡可能还能靠点边,我和辰哥可都是正人君子呢。”他似笑非笑的望着我说道。
“哼!”我忍不住嗤之以鼻,想起昨晚那恶魔的行径,不禁皱起眉头嫌恶的说道:“他根本就是个色鬼加恶魔嘛,什么正人君子!”
“他果真对你做出了伤害之举!”欧尚礼脸色一敛,语气隐约透出陌生的阴森感觉。
“你,你在套我话?”我吃惊的问道。
他点点头,正色说道:“昨晚你的神情告诉我,之前你肯定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可是因为我这不争气的身体,你几番欲言却又止住,我实在不放心,便给姐姐打去电话,她告诉我是在半路遇上你的,这更加确定我的猜测,如果不是出于恐惧,那种时候你应该不会在山路上奔跑的。”
他定定的凝视着我,恳切的说道:“蜜儿,请你告诉我,辰哥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我忙不迭的摇头,努力驱逐那随即袭来的后遗之症,“没事,都过去了,以后我尽量避开他就是了。”
“请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吗?”他再次恳切的请求道,眼底俱是痛苦之色。
看到他那渐渐失去血色的脸庞和嘴唇,我再次坚决的摇头,故作满不在乎,“没什么事,他只是吓唬吓唬我,和展医生,喜欢捉弄人而已。”
“如果没有对你造成伤害,昨晚你不会噩梦不断,也不会一直在咒骂辰哥。”他语气异常坚决的说道:“我没有你想像的脆弱,告诉我实情吧!”
“真的没有什么,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回想了呢。”我低头搅动着米线,胃口此时全无。
恰好这时尤姨进来了,她端着栗子蛋糕兴冲冲的走来,欢喜的笑道:“刚出炉的糕点,试试合胃口么?”
“好,谢谢尤姨。”我接过她递来的小勺,却已经没有心思品尝了。
欧尚礼忽然郑重其事的说道:“尤姨,我们已经吃饱了,麻烦你扯下餐盘吧,还有……”他顿了顿,黑宝石般润泽的双眸定定的投注在我身上,缓缓说道:“请你请刘医生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