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察觉到我的失神和疑惑,欧尚礼黯然的话语这时缓缓传来,“我和那些孩子一样,心脏不好,难道,你一直没有察觉到么?”
“没,没有啊,你,你开玩笑的,对吧?”我笑容僵硬,结结巴巴的问道。
他没有回答,闭上双眼,似乎已经无力再说下去。
“对,对不起,我真的一直都,都没有发现!”我不知所措的望着他苍白如雪却依然充满诱惑力的脸庞,我的脸庞瞬间变得滚烫,明显的感觉到热度正在不住的蔓延,在陷入尴尬之前,我必须赶快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是,即使闭上双眼,他往日的形象总是如走马灯一般不停的在脑海里浮现——那次从龙虾基地接我回来,他并不是因为晕车才会不舒服,根本就是因为心情焦虑才会心脏不适,而他焦虑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担心我的状况吗?
在夜巴黎,他为了保护我饮下整杯烈性的威士忌,很明显,从夜巴黎出来他的心脏就已经极为不适了,难怪后来欧淡如对我是那么的不友善,甚至介意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刚才,他为了等候失约的我,在瑟瑟寒风中待了多久呢?
愧疚、自责、感动种种情绪交织着涌上心头,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默默起身去往卫生间自行处理。
“咔嚓!”很轻微的声音,我迅速的摸去脸上越聚越多的泪水,努力的朝镜中的自己露出灿烂、可爱的笑容,直到确定可以不让人起疑之后我才放心的往卧房走去。
可是,床上的东西摆放整齐,哪里有他的身影,糟了,难道刚才那声响是他出门的声音?
来不及多想,我穿着拖鞋便冲出去,他身体不舒服,应该走不了多远的,可是,一直到了值班室门口,都没有他的身影。
正好李大姐冲我投来询问的眼神,我来不及避嫌,径直问道:“大姐,你看到一个男人出去吗?”
“男人?什么样的男人啊?今天的客人可多了。”李大姐意味深长的问道,眼神里明显带着失望和不悦。
她一定是在误会我,以为我也是个随便留宿男人的坏女孩,可是,现在的我只想快些找到他,“个子高高的,脸色不大好,对了,穿的黑色风衣,你有印象吗?”
她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他走了就算了吧,明天还要上班呢,这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不是!”我摆摆手,顿顿脚,眼下真不是解释的时候,这么寒冷的天,任他继续在外游荡,他的身体状况肯定会恶化的,咬咬牙,我硬起头皮,匆忙的说道:“我出去一下,大姐你先别锁门啊,我马上就回。”
招待所门口的路灯明亮,离拐角处一百米的距离都可以看得很清楚,可是这段路上都没有他的踪影,我急切的往路口跑去,依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走出多远的,一定要赶在他发病之前找到他才是啊!
刚跑到拐角处,我几乎要被一辆迎面而至的车给碰倒,“乱跑什么啊,没长眼睛的东西!”紧急刹车的司机冲我狠狠的骂道,似乎也被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