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发话,这事首先应该报知学校,学校调查后确有其事再上报教育局,越俎代庖算怎么回事?
王老师说:“学校不但放任他们发传单,还在寒假让杜翼演讲,是间接帮助两个学生以虚假本领招摇办班。”
苏夏挺身而起,凛然道:“先不说他们授课的水平如何,杜翼的演讲给上届高三毕业生多大鼓舞和帮助,全校师生有目共睹。王老师,嫉贤妒能到你这份上,我算服了。校长,什么也不用说,让教育局的人来查吧。”
教育局的人没下来之前,教务处的人先在学生中间作调查。其实大家都明白,王老师的班里好多本欲在暑假请王老师私下补习的学生选择了去听黄腾的数学课,让王老师少赚很多钱,欲整治苏夏以泄愤。
那些上了补习班的高三学生好多都不知道苏夏是谁,被调查时自然丈二和尚,苏夏的班有学生被调查后问苏夏怎么回事,苏夏说没事,你们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有几个学生感觉不好,为什么要针对苏夏调查呢?就给程皓枫拨了电话:“皓子哥,咱们苏老师可能有麻烦,这事你管不?”
程皓枫一听岂能迟疑半秒,跑到J城高中找苏夏,苏夏不肯说,程皓枫说你不说我马上给老大打电话,苏夏这才说了,程皓枫一听就火,立马要去找王老师。苏夏拦住他:“你去找王老师要动手不成?就让他们查吧,没有的事,他们能查出什么。如果我被整憋屈了,大不了不干了去北京让杜翼养去。我也不是没有心虚,回扣倒是没拿,可杜翼挣的钱全给我了。”
“cao!那是老大养女人,人乐意,咱不说,谁能查到?再说,这跟拿回扣是一个性质吗?不行,我得先找校长理论去。”
见了校长,直接质问学生勤工俭学与苏夏有什么关系,没有证据凭什么调查,这不是打击优秀教师的工作热情吗?
校长说不调查怎么知道没证据,说你小子怎么还不懂用脑子,王老师在全校师生中掀起了波浪,即使最后调查结果证明了苏夏的清白,坏影响也造成了,我们必须搞定王老师那张嘴才行。
程皓枫卡巴卡巴小眼睛说校长我先走了,转身离开。他没向杜翼汇报,苏夏好说歹说让他别打扰杜翼,不是非让他出面的事。程皓枫头一次遇事要凭借自己的智慧解决,想来想去想出一招,搬出母亲大人。
程母一听苏夏遭到这种故意整治,义愤填膺,一拍胸脯,痛快地答应帮忙。想不到那王老师唯利是图,轻易就上了当。
两天后,程皓枫又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王老师被叫到校长室,一看程皓枫,愣住了。当然认识,非常认识,想当年跟她的学生齐瑞打架,都有他一份。
“王老师,请你听听这录音。”校长指了指程皓枫手上的手机。程皓枫就打开电话录音。
“请问是J城高中高三数学王老师吗?”
“是,你哪位?”
“是这样,我儿子是二高中高三的,我们想找最好的老师帮他提高一下数学,都知道王老师水平最高,可以给一对一辅导吗?”
“这恐怕不行,规定不允许在职教师课外辅导收费;还有,我确实很忙,能抽出的时间不多。”王老师的声音。
“时间不多不是也有吗?一周补一次两次都行,费用随您开,我们家做建材生意的,啥都缺就是不缺钱。规定是规定,我们不说,规定谁去?”
“哦,那我考虑考虑。”王老师的声音明显有戒备。
“您甭考虑啊,给个痛快话吧。一次课五百行吗?要不六百?七百,您看咋样?”
“那,好吧,七百。我只在周日下午三点到五点有空,你们在时间上能配合吗?”
“好!一言为定,麻烦您把地址发过来,我们周日下午三点到您家。谢谢王老师!”
王老师听完录音脸色煞白,更多的不是惊恐而是惊怒:“你,校长,你们整我?”
“你怎么要整苏夏?你无中生有整苏夏,我这是有凭有据。王老师,以前在这学校当学生,我们还当你是老师有所忌惮,现在出了校门,我认识你是谁呀?比苏老师,你啥也不是!这个录音我可以送到教育局,我知道你在教育局有人,也仗着你的教学名气,学校不能把你咋样,但我们家也不是吃素的,在J城也能蹚一脚。如果教育局不管,我就放到网上,再文字说明你在校内不好好教学生,精力都放在补习赚外快上了。看你还怎么混!”程皓枫时而有力、时而吊儿郎当地说了一大段话。
校长说:“王老师,如果程皓枫这么做了,学校恐怕难留你。”
王老师的脸色又由惊怒转为惊恐,问程皓枫:“你想怎么样?”
程皓枫一手转着手机玩,不阴不阳地说:“我想请你写份书面报告给教育局,说明你无凭无据故意栽赃陷害的事实,然后在下次全校教师例会上向苏老师公开道歉。一样做不到,这录音就送上去。”
这样,王老师在校长办公室写了报告,一式两份,程皓枫拿了一份,校长拿了一份明日送交教育局。在周一教室例会上,王老师当众向苏夏道歉,为她挽回名誉。此事算了了,苏夏问校长怎么整的,校长说你问程皓枫。问他,他笑而不语,说等老大回来再说。
杜翼刚走的几天,苏夏要命似的难受,几天后心情就平缓了,不禁有悔,不该在电话里在视频时对他那么哭,他什么也做不了该多心焦。
视频时,杜翼把摄像头扭转了上下前后360°,让她看看这是北京的书房,说还没买几件家具,就想等她来添置。苏夏心里特别幸福,从开始到现在,杜翼就把她当共度一生的人,而不只是谈恋爱。
去母亲那里被追问,何以一假期都不肯过来一趟,苏夏自然说有事,说给学生补习。母亲就说以前也有补习为什么可以抽出时间。母亲用悲悯的目光看着她:“夏夏,你这么大的姑娘一个人住,如果不叫妈去,妈不敢贸然过去,怕让你难堪。你怎么谈恋爱也好,总得让妈知道是不是靠得住的人,才值得你用大好年华去付出。别被骗了被耽误了。”
苏夏有苦说不出,她何曾愿意这么偷偷摸摸的。可是十九岁的男朋友,还是自己学生,如何拿得出手?
所有烦恼,学校里的,家人的都不能对杜翼说,如果说了给他的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他本来够拚命成长的了,再怎么加压,他也不可能一跳就跳到2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