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早上苏夏一睁眼,手机收到短信:宝贝,情人节快乐!我们俩快乐!我不在你身边,但会让你时刻感受到我的存在。
收拾好屋子吃完饭,黄腾进门,手捧一束玫瑰,满含深意地盯着苏夏。
“这,这是……黄腾,怎么回事?”苏夏不能不慌乱。
黄腾露出捉弄成功后的开怀大笑:“杜翼让我替他送花,说花先到,晚上惊喜到。”
这才开心地接过花,找瓶子插上,给黄腾泡茶,坐下说话。
黄腾说:“杜翼让你收拾行李,他的羽绒服不用带,其他的都打包,特别强调笔记本和相机。还有,你不用带太厚的衣服,北京很暖,其他的就是证件、银行卡和钱。我现在帮你收拾。”
两人刚收拾完,苏夏的手机短信到:宝贝,手机充电器(你我的)、笔记本电源、相机充电器,查看是否装包。
“讨厌,这么事儿!”苏夏骂了两声,对黄腾笑笑。
黄腾也笑了:“他还说,让你下午去你妈家,因为不能跟她在一起过年,所以陪她呆半天,但不可让她察觉你要离开,怕被阻止,晚上七点前务必回来,等待消息。”说完审视着苏夏温柔恬静的表情,突然郑重地问:“老师,你幸福吗?”
愣了一下,这问话很意外,苏夏认真思索,然后回答:“就我和他两人的状态来看,很幸福,幸福得近乎奢侈。如果我们这种状态一直保持下去的话,我会一直是个奢侈的人。当然,因为有其他元素的干扰,我似乎幸福得并不踏实,但杜翼本身却让我一直有笃定的感觉,他给我带来的幸福都是笃定的。不知道这份笃定能多长多久,但人生不就是赌博吗?因为杜翼,我愿意一赌。”
“愿赌服输吗?”
“是的。”苏夏坦然地笑,语音清脆。
“我衷心祝福老师能够赌赢到最后,我们都会帮你。世事无常,无论将来如何,森林会驻扎在那里,老师可以选择任何一棵大树栖息。”
杜翼一个白天都关在自己房里。杜母让他陪边映雪好好玩玩,出去约会,杜翼说晚上不是要给她唱歌吗,我得用心练练,还得不时打电话跟乐队沟通。边映雪说赞成,J城也没什么好逛的,这么小,让杜翼练歌吧,我也歇歇,晚上要过好玩好。
上午杜翼的房里只偶尔传出吉他音,他多数时候上电脑、打电话,或发短信,期间出来一趟。李文斌送来了面具,杜翼接过他递的一只“鹰”,就回房了。边映雪要一个独特的,选了一个“凤凰”。
下午杜翼的房中有歌声传出来,门关得死死地,边映雪差不多要贴上门去听。杜母笑道:“还是等晚上吧,晚上清清楚楚地听,再看着他唱,那才动听又动人。”
其实杜翼在房里唱歌的时候,苏夏在母亲家拿着手机听。杜翼说:“老婆,在这个属于我们的节日,我把最真挚的歌声送给你,愿我们的爱情像你的笑容一样,永远纯情、灿烂!我爱你!”苏夏关在房里听得泪流满面。
杜家人在吃晚饭的时候,程皓枫过来,对杜母说:“杜婶,把杜翼的车借我开一晚上行不?有几个女生非让人接。老大由你们带着去也跑不了,您要是不放心,party开始后,我就把车钥匙还您,您拿在手里就保险了。”
杜母不好说不借,程皓枫就开走了车。
Party开在一家酒店的大餐厅,布置相当豪华,好几位保安在门口守卫。进门的男士都领一支玫瑰插在衣兜,party上送给心仪的女士。参加party的有百多个年轻人,包括杜翼的同学和圣地公司员工,还有近百位与杜家关系好的朋友及一些业务客户。非年轻人都不戴面具,他们来此的目的不是玩,而是促进往来、增进关系的。
杜翼一进大厅就离开杜父杜母和边映雪,走到黄腾、张鹏身边,三个人皆是一身黑色西装,鹰的面具,同样挺拔的身形,凛然的气势,站在一起相当打眼,三人的发型稍有差异,不然连杜母都找不出哪个是儿子。
黄腾从食物架上拿一杯橙汁递给杜翼,再拿两杯酒递了张鹏一杯,低声说:“祝你情人节甜蜜私奔成功!”几人碰杯。
张鹏道:“这个假期我们就见不到你了吧?苏老师还能见到吧?”
“估计半年后我们俩一起见你。过年时候打电话。”杜翼将杯子放下,看着门口说:“你们看,那是哪两个。”
凭借帅气的发型认出李文斌,他身边的女子自然是邢星。两人走过来,邢星清朗的声音道:“不行,你们得摘下面具让我看看谁是谁,多久都没见了,好不容易聚一聚,还整个假面party,连面都看不到。”
“邢大美人,保留一些神秘感吧,不然你家老李该吃醋了。”黄腾说。
李文斌笑出声来:“吃什么醋,她看你们,我就看别人。”
“你要看谁?哎,你们看,那是谁?”邢星指着门口问。
婀娜的身形,白色拖足长裙,长发垂背,白色飞鸟面具,款款走来。“那是张若仙。”黄腾道。
“嗨,若仙。”邢星试探着叫了一声,果然女子快步走了过来。邢星问黄腾:“你怎么知道是她?”黄腾答“是我叫来的”,几个人热热闹闹聊了起来。
这时门口进来一个中年和一个青年,当然青年脸上戴有面具。张鹏说:“这个不是咱们的人,不认识,是你爸公司的吧?”
杜翼平淡地说:“这是齐瑞。”杜翼记性极好,认出了齐瑞的父亲。当年将齐瑞打伤住院,杜父与齐父签了三年企业合作协议,齐家免找杜翼麻烦,如今合约已到期,齐父定是带儿子来这里拉近关系,谋求续约。
看到齐瑞,杜翼想起什么,对张若仙说:“我有事问你。”
“嗯?好,你问。”看不见脸,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两人退到窗边,杜翼轻淡地说:“你拍戏那合同,齐瑞帮你看过吗?是你不慎重没让他看吧?”
“怎么可能不让他看?他也看不出什么。不光他,洪松也没看出来,我怕齐瑞靠不住,还让洪松仔细看了呢。”
杜翼插在裤兜里的手一动,问:“你让洪松看了?他看完说了什么?”
“他说,说没什么问题,就是酬劳低了点,让我自己拿主意。”
“我知道了。我跟你说,以后上学期间,你最好连校门都不出,不管是齐瑞还是洪松,都不要听他们的。不是说他们是坏人,而是出事时他们没能力保护你。你这张脸太危险,我不可能总帮你,我也怕缠上麻烦,所以下次找我,就不一定帮忙了。记住了?”
张若仙连连点头,恳切地说:“我记住了。你能跟我说这些话,就已经让我特别感动,以后肯定不会给你添麻烦。”
两人正欲往人群中走,边映雪过来,她也是牢牢记住杜翼的发型才盯住了他,见他与一窈窕少女相谈甚密,实在耐不住走了过来。“杜翼,这是你同学?介绍一下吧。”
“哦,你们在警局见过。”杜翼淡漠地说完,转身自行离去。
边映雪便知这是张若仙,心中万分不快,埋怨杜家做事不周,怎么把她的大号情敌也请了来。不屑于与她对话,转身也离开。
张若仙想起这就是帮杜翼脱困的女子,心中立即胆怯自卑,想到这样背景深厚实力超群的女子把自己一下就甩了两条街,不由得悲戚,独自站着愣神。
追上杜翼,边映雪盛气凌人地说:“那个张若仙还在追你?在北京追到北大,在J城又追到party,真够执着啊!”
杜翼插在裤兜里的手又一动,她怎么知道边映雪追他?还用了个“还”字。他记得曾问过卢伟,对边映雪说没说过张若仙的事,卢伟非常肯定地说没有,那么边映雪应该从何人口中得知的?
没搭她的话茬,只说:“你去我父母那边吧,我同学都来了,我要找他们聊,没法关照你。”
边映雪不肯离去,杜翼也不再理她,自顾找人说话,大家笑闹着猜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