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什么馒头米饭的,你们怎么净说这没质量的话?这问题有什么好聊的,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呗。”白曼殷勤地给杜父倒酒,想法转移注意力,突然问:“对了,夏夏,你不是挺能喝酒的吗?今天怎么一口不肯喝?”
满腹的怨尤无处发泄,苏夏感觉思念杜翼到想哭,激动地说:“我爱的那个人说,他不在的时候,我不能喝酒。”
“夏夏,你有男朋友了?”丁盈盈兴奋地抓住苏夏的手,白曼也双目放光,大声道:“什么样的人?说说。”
苏夏扫过杜父的脸,看到了他脸上的热切,用非常冷静的语气道:“本来认定的男人,现在觉得不一定能当我男朋友了,我就是爱他而已。”
“谁?是不是毛灿?”丁盈盈急切又担心地问。
“不是,毛灿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以后那么些年他都不在,我是不是都喝酒?”苏夏狠狠瞪了一眼丁盈盈,瞪得她缩了缩脖。
“那夏夏,为什么说不一定当你男朋友?”白曼接着问。
苏夏倏地将凌厉的眸光射向白曼,顺便扫过杜父,冷冷地说:“你们都能脚踩两只船,谁还可以一定?”
空气立马凝固一般,所有人的表情和动作都定住,杜父的脸上是惭色中透着一丝无措。
苏夏站起身边穿外套边说:“对不起!扰了你们的兴致。我先走了,你们好好吃。”
丁盈盈也站了起来,也穿着衣服说:“馒头,杜董事长不适合你,不要执迷不悟。”
两个女子在杜父和白曼的愣怔间走了出去。外面雪随着狂风乱飘乱转,打在人的脸上像冰刀刮过一样疼。出租车特别难打,苏夏不管不顾走进风雪中,任凌乱的夜色吞噬自己。丁盈盈缩着脖子追上来,边扯着她的胳膊走,边不住地招手叫车。走了有五百米才打到车,丁盈盈将苏夏扯进车内,报了苏夏家地址,紧紧搂着她说:“不气,让那小蹄子自求多福吧,咱也管不了。”
苏夏一路无言,终于熬到家,进了门就扑到沙发上掉泪,为杜翼、为杜母,为了那个本来温馨幸福的家。不知过了多久,手机有短信来,按开果然是杜翼:肥婆,让我看看你又肥了没有。
已经停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苏夏回了一条:今晚住我妈家,不能看了。乖乖地,早点睡觉。
刚发过去没两秒,来电铃响,杜翼打了过来。苏夏不敢接他电话,不敢和他视频,虽然此刻万分想念他,却不能让他察觉她的委屈和难过,不管对他怎么撒谎,他也会从她的神色和声音中判断出她的不对,进而他会难以入睡。
按了拒听键,苏夏忙快速编短信发过去:乖,我妈这边来了客人,外地的姑娘,跟我睡一个房间,不好讲电话。
一夜辗转,琢磨自己可以做什么来帮助到杜翼和杜母,知道这种事外人插手也是徒劳,可一旦日后与杜翼公开关系,与杜父该如何相处?总得尽力做点什么才行。
早上起来收拾妥当,上班前给白曼发一短信:悬崖勒马!你和他有什么感情基础?以他的事业成就和家庭的圆满,怎会给你什么结果?尽早清醒!
学生们临近期末,苏夏管理纪律和抓复习,很忙。上午接到杜父来电,想了想还是跑到走廊接了起来。
“苏夏,我想找你谈谈。”声音中有着与杜翼如出一辙的冷静和淡定。
“我在上班,期末了,我任何时候都得看着孩子们。”苏夏说的是实话,但也确是要拒绝。
“中午你总要吃饭吧?中午在华阳我订张桌,你出来一下。”口气不容否定,也似杜翼的果决和霸道。
只好赴约,苏夏想想也是机会,如果可以说动杜父,从他下手会更有力。
两人相对而坐,杜父吩咐上菜后,脸色稍显不自然地看着苏夏:“是不是在心里对我的印象彻底毁灭了?”
“不是,叔叔身上的品质让我十分敬仰,除了……”苏夏低头喝口茶,斟酌着词句:“叔叔打算如何处理馒头和家庭的矛盾?”
服务员端上精致的菜肴,杜父也趁此机会斟词酌句,然后道:“我不会离婚,甚至不会让任何影响家庭的事发生。所有的一切,杜翼和他母亲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您有把握吗?我了解馒头,她要是认死理,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苏夏夹了一口菜,食之无味。
“放心吧,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杜父的动作悠然从容,杜翼得到了他完美的遗传。
苏夏突然想到杜翼说过他父母是中学同学,毕业时就相爱了,杜父做出这样的事,让人实难理解。就说:“阿姨,您不爱她吗?”
“苏夏。”杜父给苏夏夹了一筷子鱼:“现在像你这样纯净的孩子特别少,黑白分明。其实爱与不爱,不是绝对的。我和你阿姨在很年轻的时候相爱,也恩爱了很多年,现在也是模范夫妻,并且我们一辈子也离不开彼此。但是,爱情真的有保鲜期,男人只要有条件就想补充激情血液,不只是生理方面的激情,精神方面,不同风格的女人如果格调高、气质独特,就想通过和她们接触,满足激情血液的补充。白曼,很多方面吸引我,她也被我吸引,自然就这样了。我们只是单纯交往,不涉及结果,她也有男朋友,你也知道。”
苏夏一时心中堵得慌,关于男人的论调让她不得不提杜翼:“您没想过,您这样会给杜翼做何榜样?”
杜父的目光极为深沉,浅笑:“首先,我不会让杜翼看到我这方面;其次,杜翼无需以我为榜样,他以后也会这样。我刚不是说嘛,所有男人只要有条件,都会寻求新鲜血液。所以,男人其实不需要坚守爱情。”
杜父把玩着手上的茶杯:“杜翼以后的婚姻,我希望他不是以爱情为主旨,希望他配一个对他人生发展有帮助的背景深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