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九这天,杜翼和苏夏兴高采烈去影楼拍了婚纱照,穿上婚纱和礼服的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电脑上一看,影楼经理就问可不可以把他们的照片放到橱窗里,两人自然一致说不可以。
初十晚上,杜翼和苏夏回到了他们的小家,进门就看到李文斌放在鞋柜上的门钥匙。打了几个电话,得知张鹏和王晗已互见了家长,都挺满意;程皓枫和秦菁菁也吃了几顿饭;张若仙找了两次黄腾,黄腾只应邀吃了一次饭。张鹏、黄腾、秦菁菁都跟杜翼约好,坐他的车一起回北京,在正月十五当天走。
也就是说,这个寒假,杜翼和苏夏只剩四天五夜在一起了,而初十一苏夏开学,他们只能晚上缠绵。
杜翼买了早孕试纸,苏夏忐忑地做了测试。当看到两道红杠出现,两人情不自禁吻在一起,越吻越动情,吻着吻着就急切地给对方脱衣服,滚到了床上。
“老公,我要生一个跟杜翼一模一样的儿子。”
“我想要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女儿,我要女儿。”杜翼捧住苏夏的脸,看一眼亲一下。
“我要儿子,生女儿要像你怎么办?你那么男人,我女人要长这么阳刚可怎么办?”
“那生儿子也可能像你,不过像你也能挺好看。只是男生长得像老李似的秀气样,我可受不了。”
“那也要儿子,有你的基因,怎么可能像老李?”
“晕啊,怎么还像老李了?女儿,老婆,我要女儿,我喜欢女儿。”杜翼强势地侵犯苏夏,迫使她吐口答应生女儿。
之后的四天,杜翼上午上网,或是做点工作,或是搜索孕期知识。他把孕妇妊娠注意事项按月份整理出来,包括饮食、穿着、胎教、情绪、健康、身体变化、休息、劳作等各方面,打印出来,在餐厅一面墙上贴了一溜。中午给苏夏做好饭,两人吃完,就搂着她小睡。下午和她一起到学校,帮她给学生答疑,晚自习的补习课由他来讲,让苏夏休息。
他抽空把苏夏的衣物收拾出来,将宽松、保暖、舒适的都拿到外面,让她只穿这些,又把日用品购置得足足的,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叮嘱苏夏尽量少用电脑、尽量不打手机,前三个月一定小心别感冒别吃药。又把婚纱照的电子版整理好放进邮箱,一切安排得妥妥帖帖。
这四天,苏夏还没开始有反应,特别黏杜翼,两人晚上仍睡眠很少,恩爱变本加厉,以致白天苏夏没课的时候,披着大衣趴桌上就睡。
两人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回到了杜家,让杜翼和父母道个别。坐在沙发上同杜父杜母说着话,苏夏就红了眼睛,不自觉把手臂缠上了他的腰。
杜母让杜翼放心走,她和他丈母娘商量好了,中午她去给苏夏送饭,晚上他丈母娘做饭送饭,并陪宿,不会让苏夏有任何闪失。
杜翼点了头,拉着苏夏赶紧上楼。伺候她洗了澡,抱她上床,忽而温柔忽而猛烈地爱抚个不止,说:“老婆,不能哭,哭的话让孩子在肚子里遭罪,我有空就回来看你,没必要哭,知道吗?”
早上两人在校门口告别的时候,苏夏真的忍住了眼泪,说:“老公,好好学习,不要想我们。宝宝跟爸爸说再见。”话一说完,反倒让杜翼差点飙泪,他急忙狠狠心发动了车子,去接黄腾、张鹏和秦美人回京。
就在杜翼回京的第二天,苏夏开始了妊娠反应。她不是呕吐,只是恶心,不能看饭菜,一瞅就恶心,以前爱吃的所有东西一概不能看一眼,倒是以前不怎么爱吃的东西,比如没有熟透的苹果、冰镇的啤酒等,特别渴望。可是,二月份到哪里弄没熟透的苹果?孕妇又怎么能喝啤酒?
可把杜父杜母还有郑平愁怀了,一个劲提示酸的辣的各种食物,苏夏一概摇头。吃不到那种苹果又不让喝啤酒,她感觉委屈得不行,瘪了嘴要掉泪,一口东西也不肯吃,看见水都皱眉。
无精打采地上班,蜡黄着小脸给学生上课,倒是一点也不肯耽误工作。
两天来都只是喝几口米浆维持,到了第三天,早上只喝了几口豆浆,中午杜母来送饭,仍然抚着胸口把保温桶推得远远的,说闻不了那味。
杜母眼中泪花直闪,口中念叨着饿死了可怎么跟杜翼交代,往门外走。苏夏随后送出来。
这时,两个女学生买了饭菜路过,其中一个手中拿着几个玉米饼子,边走边啃。苏夏先是闻到了味道,目光就追随过去,然后双眼开始发绿光,人也扑了上去,伸手就抢玉米饼子,抢到手里拿出一个大口吞,一口就吞掉一半,噎得直翻白眼。
那俩女生吓坏了,瑟瑟地看着她吃。杜母先是惊恐,然后喜出望外,涕泪横流,赶紧过去把保温桶递给那女生,说玉米饼子就让给老师吧,她有病吃不了别的,又掏出五十元钱塞到女孩手里。
苏夏几口就消灭了三块玉米饼子,包括那女孩已咬了两口的那块,舔舔嘴唇。杜母说你进办公室休息,妈去给你买。
到了晚上,郑平给做了玉米饼子小黄鱼,外加玉米糊糊,苏夏果真吃了进去。郑平给杜母打了电话,也是喜极而泣。
谁知这样的食物吃了两天,苏夏又闻都不能闻了,又绝食了一天。杜母和郑平商量,以前她很少吃的东西似乎能吃上几口,玉米的吃过了,换高粱米的试试。
于是,杜母送来了高粱米粥和高粱窝头,菜也是不常吃的蕨菜。如她们所料,苏夏能吃,虽吃了几口就反胃而停止,总算不会饿死。
这样,两个妈两天一换样,什么黑米、紫米、小米、大豆、红豆、绿豆、黄米、糯米等等,终究没有让苏夏捱不过去。
谁也没把这种情形告诉杜翼,怕他挂念,怕他不能安神。苏夏虽病怏怏地困乏难耐,仍强打精神在电话里说一口都没吐过,反应不强烈,就是整天睡不够,让他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