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夏临睡前接到杜翼电话,问他怎么解决的,杜翼说明天说,约好明天行程后挂掉。
苏夏的母亲郑平过来躺在女儿身边,说该托人帮她介绍对象了,问她有什么要求,马上就张罗找人相亲。苏夏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有男朋友的话,说在外地读书很少见面,虽然不能尽快谈婚论嫁,也不愿做那种“骑驴找马”的事。
被问到诸如年龄、学历、工作、家庭的问题,苏夏一个也没回答,对母亲说如果缘分够深,能够有结果的时候,自然会告知一切。郑平便叹了口气离开。
就此,这夜入眠便艰难,假若与杜翼缘够深情够浓,也要再等四年方可有望开花,这四年中该如何应付亲人朋友频繁地问询与关注?假若与杜翼无缘终果,那么自己还有没有情感再给别人?苏夏理之不清,一夜的思想都是两年多与杜翼之间的点点滴滴。
第二日整整补眠了一上午,中午过后,穿好运动衣裤,没等多久,接到杜翼电话。苏夏下楼,跑出小区,见杜翼站在车边冲她招手,阳光下的英俊少年格外养眼。
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跑到他面前,四目相对,视线久久纠缠。上了车,苏夏说:“昨夜我想了你一晚上。”
启动着车,语气随意似的说:“那我们今晚上别分开了,跟我睡一起。”
“滚!”苏夏打了他的肩一下:“整天就想流氓事,对我一点不尊重。”
“切。”杜翼扭头看了她一眼,扭了回去:“要是不尊重你,早把你办了。我是太疼你了,不愿让你有不好的感受。”
“不要说这些。对了,昨天张若仙怎么搞定的?”
“等会儿跟你说。喂我口水。”杜翼冲扶手上插着的水瓶努努嘴。苏夏便拧开瓶盖,将瓶口送到他唇边,喂了他两口水。
“特别期待哪天你嘴对嘴喂我喝水。”杜翼眼睛看着前方的路,眼中的光芒如星灿。
半天才费劲地把瓶盖盖好,苏夏说:“咱们别太快好不?经过昨天,你好像什么不知羞的话都敢随便说,我才刚决定跟你正式试试。”
“什么?试试?我cao!你也说试试?苏夏我告诉你,我不习惯试感情,这辈子你就是我的,我就是你的,没有试试一说。”杜翼声音里明显夹了火气。
“是,是。真是的,我说的试试是咱们要一步步试着来接触,你刚说的那些流氓行为的接触。想哪儿去了?总这样吓唬人。”苏夏把左手伸过去抚在他方向盘上的右手,马上就被反握,握住了就不松开。
“你还用怕我?你把我惹得再怎么火,也不会舍得动你一个手指的。”杜翼紧了紧右手里的小手。
渐进程皓枫家小区,看见了程皓枫的影子,苏夏说:“还不松开?你想咋的?”
“我想公开你是我女人的事实。”
“别胡说!你太急了,吓到我,不怕我跑?乖,听话,晚饭时喂你两口。”
杜翼嘴角痞气地一翘,瞟她一眼,松开了手。车此刻正好停在程皓枫的身前。
“苏夏女士,麻烦你坐后面去。”程皓枫打开车门,躬身对苏夏嘻笑。
“你后面去。”杜翼伸手按住苏夏的肩。
“好了,让我坐后面吧,也好躺躺,晚上我不是没睡好吗?”苏夏特别温柔地对杜翼说,趁他一晃神,迈下了车。
两人先后坐好后,见杜翼在弄手机,程皓枫问:“你不开车要给谁打电话?”
不回答他,片刻,手机里出了声音,他递向苏夏说:“听吧,昨晚张若仙在我家的录音。”然后回头起动车子。
录音让两人惊悚不已,因杜翼的决绝惊悚,因张若仙的愚蠢惊悚,苏夏还担心张若仙是否会做出什么糊涂事。
“老大,我边听录音边观察了你,我发现你走一个月,以飞跃的方式跨入了成熟男人的行列。你看你这着装、表情、眼神都那么有气质,尤其对待张若仙这件事,处理得真绝!佩服!”程皓枫说着还竖起大拇指。
苏夏沉思一下,对程皓枫说:“皓子,你给张若仙打电话,问她回J城没有,就说想知道谁回来了,打算搞个聚会。”
“哎呀妈呀,苏老师,我可不敢招惹她,要打你打。”
“皓子,你就打吧,要不她不会让你安生。”杜翼说。
程皓枫便极不情愿地给张若仙拨了电话,说了几句客套话就挂了。苏夏点点头说“没事了”,把杜翼手机往前座递,被程皓枫抢着接过去。
“老大,咱哥俩是不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一起长大的。”程皓枫的话来得很突然,比较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想说什么?”杜翼的大脑里拉起警铃。
“咱哥俩啥事都该共享是不?不该有所隐瞒。”
“行了,我知道你想说啥事了。这事不能告诉你,没到时候。”杜翼的口气不容辩驳。
苏夏听得迷迷瞪瞪的,瞅瞅这个瞅瞅那个,问:“啥事?皓子想问啥事?啥事不能共享?”
杜翼从后视镜里看到苏夏呆萌萌的样,真想去使劲揉弄她的头,这个傻丫头啊!“啥事不能共享?我的女人,能共享吗?”
骤然闭紧了嘴,苏夏的耳根红个彻底,使劲瞪了一眼杜翼的后脑勺,靠向椅背假寐。
“你小子挺有本事啊,上大学刚一个月,就有爱的人了。你跟张若仙说的爱人是谁?你们学校的?”程皓枫不肯罢休,还是问了出来。
“都说了不能告诉你,不到时候。”
“那我问你一个其他问题。”程皓枫举着杜翼的手机,让十字绣挂饰在杜翼眼前晃动:“这个是谁绣给你的?”
“我女人。”杜翼回答得一点不含糊。苏夏听在耳朵里,心中一阵抓狂,手心里一把汗。
“这你可骗鬼呢。这个手机坠在你去北京前几天我就见过,显然不是北京那边的人给的,是J城这边的人送的。你说是你女人,可在咱们以前那种形影不离的相处方式下,我没发现哪个女生能发展成你女人的迹象。据我观察,去北京之前,异性同胞中,你就跟苏夏女士关系密切。难不成你女人是苏夏女士?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知道匪夷所思你还这么说?”苏夏早吓得脖后冒冷汗,赶紧又调整了表情用调侃的语气说:“不过呢,皓子,为什么是苏夏就匪夷所思?我差哪儿呀?杜翼不就帅点吗?我不就老点吗?像我这样的,跟他都联想不到一块去?”
“嘿嘿,不是。”程皓枫挠挠头,嘻笑道:“你在我们眼里太圣洁了,对你要是产生想法,就跟亵渎天使一样。我们都配不上你。”
杜翼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苏夏意外和无措的表情,用一种玩世不恭的语气说:“听见没有?以后别妄自菲薄了,天使。”
“嗯。既然这样,我得好好挑挑男人。”苏夏快乐地左右摆头。杜翼差点喷出一口血,心想这丫头有别人撑腰就不想守妇道了。
“对喽!”程皓枫身子扭转,把脸冲后,对苏夏打量,道:“苏老师,你可不能戴那眼镜了,你看你不戴眼镜多漂亮,挑啥样男人挑不到啊!”又对杜翼:“老大,你不知道,我没事回学校看她,每次都戴一副又土又磕碜的眼镜。本来天使一样的美女,非得整成一朵村花样,我都不好意思认她是老师了。”
杜翼就对着后视镜里的女人投去了满意地一瞥,心想:我媳妇多守妇道啊!
程皓枫继续看向苏夏,说:“苏老师,这些日子,有人给你介绍对象没?有不少吧?有对上眼的没?”
“没有。”苏夏回答得特别麻利,小心地瞥一眼杜翼的后脑:“没有介绍的。”
“不可能!”程皓枫的话接得更加迅速:“别人不急,你妈肯定急,24岁多的闺女还没对象,你妈肯定得帮你张罗啊。你说话不诚实,这样不好。”
“我说皓子,杜翼不是让你看着我少跟男的接触,不能随便搞对象吗?你怎么还挺热心让我找似的?”苏夏欲岔开话头。
程皓枫看看杜翼阴晴不定的脸:“老大只是说说,我们跟你再好,也不能耽误你的终身大事不是?你就说说吧,你妈张罗给你介绍了什么样的,我们帮你分析分析,把把关。”
见实在躲不过这话题,苏夏暗中措好了词,说:“我妈要给我介绍,我给推了。我说我有男朋友了,只是在外地,见面少。”
杜翼又对后视镜里的人投去满意而感动的一瞥。
“我靠,真的假的?你真有这么一个人还是编出来骗你妈?”程皓枫紧追不舍。
“我……”苏夏低了头:“不会骗人。”
“哎呀妈呀!老大,咱完了,苏夏被骗走了,咱们谁都白惦记了。”程皓枫猛拍大腿。
“没事。”杜翼用难以捉摸的口气说:“等着我把她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