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杜翼，这真不行。”苏夏觉得毅志已经被瓦解，只是一种惯性支撑着她还在坚持拒绝。
“丫头，瞧把你吓的。我睡沙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在你身边过一夜，一夜都能感知你，会是怎样的幸福。只这一夜，我说话算数。”
苏夏这才觉得力气逐渐回到了身上，红着脸，捶打他的胸，眼睛始终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给他找了全新的洗簌用具，当杜翼从卫生间出来时，苏夏已经把沙发整理好了，放了一个枕头一床被。没有男人能穿的睡衣，杜翼穿着秋衣秋裤躺上沙发，对走向卧室的苏夏说：“不许关门，不许关台灯，我要看着你。”
摘掉眼镜后，苏夏从卧室床上看客厅沙发，连杜翼的身形轮廓都看不清，但只要向那边瞥一眼，就脸红心跳得不行。她知道杜翼是可以真真切切看见她的，床头台灯亮着，他应该把她的睫毛抖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三九天的夜晚，耳听得北风呼啸，苏夏感觉肩胛处阵阵寒气，这栋老楼取暖管道已然老化，供暖相当不足，一般在这样冷的夜，苏夏都是盖两床被子的，她这里只有两床被子，把稍厚的那床给了杜翼，自己盖薄的，冷是必然的。
正这时，杜翼抱着被子进来，没看苏夏紧张的脸，将被子抖开盖在苏夏的被上，转身边走边说：“你别冻着，我盖衣服睡。”他拿了苏夏和他的两件羽绒服搭在上下身，躺了下去。
这样一来，苏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睡着，杜翼是什么人，是看得比她自己重得多的人，宁可自己冻死也不可能让他受一点寒苦。她鼓足了勇气，起身，穿上拖鞋，轻悄悄走过去，抖着腿走到沙发前，抖着声音说：“要不，要不你也到床，床上睡。你得保证，不，不……”
“我不能保证。”黑暗中杜翼的眸光星星一样闪烁，他躺在那里没有动。
“你，你……”苏夏咬着嘴唇骑虎难下，回身吧，心疼杜翼；不回身吧，就等于献身。屋子里实在是冷，她穿着睡衣，冻得上下牙开始打颤。
杜翼一挺身起来，站起身将她裹在怀里：“一起睡，我不碰你，我保证。”语气里注满了疼惜。
两只枕头并列放好，苏夏看着杜翼躺进被窝里，才钻了进去，小心地与他隔着一拳的距离，他的呼吸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她胸脯不受控制地起伏着，身子抖个不停。
“我搂着你吧，你得暖过来才行。我不会的，你不用怕。”杜翼说着伸出左臂，放在苏夏的头顶等待着。
好几秒后，苏夏抬起头，将身体也顺势挪过去挨上他的体温。一条结实健壮的手臂在头下，一挨上，那种属于杜翼的力量立即让她找回了熟悉的依赖感。她不由得侧过身，将头侧枕于杜翼的肩窝，贪婪地吮吸他身上的气息。
杜翼左臂一曲一用力，将苏夏的上半身贴紧自己的躯干，那样绵软娇柔的身体瞬间让他的血液沸腾，他本能地伸出右手够向枕靠在肩窝的脸，直接摸到了耳垂，轻揉慢捻，再逐渐加大手指力度与旋弄的频率，促使自己与她的呼吸齐齐变得急促。杜翼的下体胀痛难忍，他无法克制将唇印上苏夏的额头，再用手向上托她的脸，唇去寻找她的唇。
“杜翼，我怕。”声音颤抖无力，虽满含诱惑可也满是恐惧。
手和唇陡然放开了她的脸，杜翼紧咬牙关，锁眉闭目。
“杜翼，不是我不给，是你还太小了，这个年龄如果沉迷这个，会影响你对正事的专注追求。而且，你这么小，我也真觉得，感觉不好，像是犯罪。”苏夏温柔的声音恳切费力地说着。
“我知道了，你别怕，我不会了。”杜翼用右手将苏夏那边的被角掖好，左臂再次把柔软的身子搂紧，说：“还冷吗？”
“不冷了。”苏夏左手臂伸在杜翼的胸上，搂过去缠住了他的身躯，动动头，舒服地窝在他怀里，说：“杜翼，给我唱歌吧，好久没听你唱歌了，想听得都要哭。你不知道，上回艺术节，没一个节目过得去，现在我班的学生也没一个会唱歌的，新年晚会上，我一直都在想你。”
于是，杜翼一首一首唱歌，苏夏终于沉入歌梦里，嘴角微微扬起，浅窝轻轻颤动，呼吸匀称，面色润泽。杜翼犹在轻揉柔嫩的耳垂，歌声一停，身体的反应即卷土重来。
舍不得放下这具女体，却又不能随意侵犯爱人的身体，欲望和情感本该相辅相成，可此时却要背道而驰，这对杜翼的毅志考验是何等严峻！
要知道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最正常的特点就是为欲望所俘虏。这种情况下杜翼能挺住，只有两种解释：一，他对苏夏没爱没兴趣；二，他太爱苏夏了，宁可忍受折磨也不违拗她。
杜翼当然属于第二种，他顽强地忍受着非人的折磨，用毅力抵抗欲望，迫使自己进入疲累状态。艰难地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睡着了。
清晨，苏夏正常醒来，第一感觉是温暖，自己被牢牢禁锢在一团温暖中，眼前出现了杜翼的下巴和喉骨，床头灯还在亮着，杜翼下巴和喉骨的线条被渲染得坚毅刚劲。肩上是杜翼的手，他紧紧搂住她，用身躯贴牢她，给她温情却不亵渎。苏夏感觉双眼发热，悄悄地深情地说：“杜翼，我爱你！”
杜翼的睫毛陡的颤了一下，旋即又定住，身体的任何部位都僵住没动。他在朦胧中听到了苏夏的暗自表白，激动得不能自持，但他挺住了没作回应，他知道一旦回应，在清晨的床上，他无法再克制得住。
悄悄对沉睡的杜翼表达了心声，苏夏轻轻挪动身子，感觉身上有细汗渗出。从杜翼的臂中缩出来，赶紧摸上他的额头，一头的汗，比自己要多得多。两个人紧拥着再盖两床被，怎么着也会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