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几把,苏夏他们连输了好几级,眼看被黄腾他们追赶上了,李文斌哼哼着小曲甩着出牌,还偶尔损两句苏夏的牌技。
又输了一把后,张鹏喊:“老大,没练完也给我结束。Cao!不行了,快来救场!”
杜翼从卧室跑出来,居然穿着秋衣秋裤:“怎么了?我刚要睡一会儿。”惊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老,老大,你要在这儿睡,睡觉?”程皓枫口吃了。
“我困了,想眯一会儿。”杜翼弯腰去看苏夏手里的牌。
“眯就眯一会儿呗,你脱啥衣服啊?你在苏老师床上脱成这样睡觉?”张鹏也不满意了,这似乎有点欺人太甚。
“睡觉不脱衣服?眯也是睡啊,也得脱了衣服舒舒服服地睡。”
黄腾突然把牌往桌上一摔,冷着脸说:“困了就别玩了,都回家睡觉。”
“对,谁困谁回家去睡觉,别人接着玩。老大,你穿上衣服请回家吧。”李文斌也放下了牌,双手抱胸盯着杜翼笑。
杜翼这时闻到了谋反的火药味,似乎众怒之下,火力已团结一致集中冲击过来。抬起眼扫过各人的脸,酷笑一现:“我就在这里睡了,你们爱玩不玩。”
“怎么个意思?老大,看你这样,不止在这里睡一回两回了。”李文斌正太脸挂着邪笑。
“睡过多少回怎样?睡觉就是睡觉。我知道你们想什么,告诉你们,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杜翼还是君子。”站直了身子。
苏夏一直没说话,这种局面再说话绝对是越描越黑,反正已经这样了,任他闹吧,谁让自己爱他呢。只是见他衣着单薄说了这半天,担心他冻着。这时赶紧拉上他的手,仰脸看着他说:“我都玩输了,输惨了,还是应该你玩比较好。要是你想睡觉就进去睡,要是能不睡就赶紧穿上衣服来救场。嗯?”
杜翼就抽出手,揉上她的耳垂,两秒后转身进卧室,一会儿穿戴整齐出来,换下苏夏,大家继续打牌。
杜翼扭头对苏夏说:“我抽支烟行吗?”
除了黄腾、杜翼,几个男生都带着烟,程皓枫还多带了两盒,他们在吃饭和唱歌时都有抽,到这里之后,黄腾说开不得窗户别抽了,大家就一直忍着没吸。
在苏夏面前,杜翼从未抽过烟。突然被这么一问,苏夏有些发懵。杜翼又说:“我没瘾,想抽一根提提神。”
“哦,行,你们都抽吧,我把气窗开一会儿。”不知为什么,今天苏夏对杜翼一个“不”字也说不出来,自己都觉得温顺得离谱。
除了黄腾,几个人都燃着了烟,苏夏拿一个纸杯接点水给他们当烟灰缸。
杜翼一手握牌,一手夹烟,神色随意,姿态懒散,苏夏看得像喝了一瓶葡萄酒,醉得飘悠悠。
他哪里是个不到十九岁的少年,分明成熟得足以让所有女人心驰神往。他把烟叼在嘴上,用手去出牌,袅袅烟云笼上他的眼脸,微眯双目,轻蹙剑眉,展现出的是男人最酷最帅的气场。苏夏看呆了。
杜翼夹下烟卷,喷吐一口烟雾,“拿着”,递向苏夏。
苏夏赶紧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烟,上面很长一段烟灰,无措地伸到纸杯上方,不知怎么弹,只好在纸杯边沿小心磕掉,再甩一甩,然后送到杜翼嘴上。
他又那么眯着眼叼在嘴里,出一张牌后,脸朝苏夏一摆,苏夏领悟其精神再伸手自他嘴上接下烟卷。
吐完这口烟,杜翼“嗯”了一声,苏夏再马上送到他嘴上,反复多次。一根烟抽完,苏夏磕了四次烟灰,杜翼的目光一直在牌上,并未给过她任何提示交流。
整个过程都落入其他人的眼里,都只做视而不见状。所有人都抽完烟后,苏夏将纸杯送到窗边。
“我媳妇跟我这么多年,从来没这样伺候过我。”苏夏一坐下,李文斌突发一言。
程皓枫瞅瞅苏夏,见她的脸已经红到一定地步,就说:“媳妇才不这样伺候人,专属丫头才这样。”
“噗”地笑出来,苏夏一把打在程皓枫的背上,然后另一手掐上杜翼的大腿。
“丫头,我一辈子也抽不上几支烟,你就将就伺候一下,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成交否?”杜翼眉头都未皱一下,目光也没离开牌面。
胡泽宇一直没敢说话,这会儿实在觉得有趣,发表了感慨:“老师,你给他当丫头,他给你当厨子,你们配合得挺默契。”
苏夏就看向杜翼,人家仍然专注在牌面上,脸上无一丝波澜。
玩着玩着,大概李文斌身上痒痒比较欠抽,嘴上又闲不住了:“苏老师,你替我打会儿吧,我困了,想到卧室睡一会儿。”
杜翼“唰”地一声合拢了一手牌,眼中骤然光神锐利,直向李文斌脸上射去。
“我给你拿一床被,你在沙发上睡吧。”在杜翼发火前,苏夏赶紧先救人。
估计李文斌打算冒着一死的风险也要探出他们的端倪,仍笑嘻嘻地说:“老大能睡床,我怎么就睡沙发?”
“她的床我睡了,就不能让第二个人睡。”声调奇冷,语气如铁,听的人都不尽打了个寒颤。
“要玩就好好玩,别再扯用不着的,否则别玩。”黄腾大声说了一句,将手上一把牌开开合合,弄出大响动。
之后没人再整事,大家都专心专心致志打牌,苏夏乖乖坐在杜翼身后看,看着看着困意袭来,将头抵在他的肩头,双手揪住他腰间的衣服。
男生们正打完一把呼呼喝喝算分论输赢时,只听“啪”、“咚”两声,苏夏堆在地上,眼镜脱落一边,眼皮抬也抬不起来,迷迷茫茫的样子。
杜翼立马站起来绕出椅子,蹲下身抱住苏夏紧张地问:“摔着没有?疼不疼?”
“不疼。”说着就又合紧了眼睛,头歪进杜翼的怀里。杜翼笑着说一句“困成这样”,就抱起她,快步走进卧室。
出来后,黄腾指着那把梳妆凳,对他说:“凳腿断了,估计是以前断过,被粘上的。她的东西坏成这样,你没注意?”语气中是心疼,夹着很深的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