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这则广告是我拍这么多年,头一次感动的。你知道我们干这一行的,拍的多了,就反感了,觉得都一个样子。但是今天我真的被震慑到了……”导演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星辰啊,不愧为一个女演员……演得是真不错……”广告是一次性过的,导演对她可是赞赏有加。
“这夏星辰小姐,是真厉害……演得我一个大男人都快哭出来了……这才叫演员……”旁边的工作人员说道。
“我有时间也得回家看看我妈,一直这些年忙着到这儿拍摄,到那儿拍摄。有时候忙得紧了,过年都回不了家……”,导演眼眶有些微红,有些说不下去了。
“导演,你有时间回去陪她聊聊天什么的,一般当妈妈的人最吃这一套了,一定会很开心的。相信我……”夏星辰觉得没有什么比母亲看到儿子哄自己开心更快乐的了。
“收工了,大家都收拾收拾就散了……”,导演喊道。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太阳还明晃晃地,好像一抬头,云就压了下来。
雷声跟着划破了天际,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快下雨了,大家快一点儿……”,现场的人一下子忙乱了起来,忙着收椅子,对讲机。
她也着急着回家,这天越来越沉。回到家的时候,没等她放下东西,就拽着她的手腕拖着进了洗浴室。拿着喷头就是往她身上一顿喷,还把她的衣服“嘶”地一下子扯开了一道,露出一片发红的肌肤。
今天是楚洛辰妈妈的生日,杨真真约好了要今天和他一起回去,却迟迟没有出现。他猜想杨真真可能堵在路上了,所以没有过来。
杨真真来了电话说今天的雨大,被截住了。可能要晚一会儿过啦,虽说楚母没有要过生日,但是这一天习惯性地有人来看望,楚母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楚洛辰摆着笑脸迎接着客人,今天也不例外,尽管雨下得很大,依然阻挡不了那些人的脚步。
“楚母真是越来越年轻了……看这脸上都没有一点儿皱纹的啦……”,
“楚母有一个孝顺能干的儿子了呀……自然是颐养天年……无忧无虑的……”一群人围在楚母跟前说着客套话,楚母有时候“嗯”一声,有时候干脆不愿意搭理人了。
“您过奖了……我是荣幸成为了我妈的儿子……是我妈这些年把我养大的……能让我养她,是我的荣幸……”楚洛辰应付着这些贵大大打趣的话语。
楚母的眼神还会稍稍地瞥他几眼,至少缓和了些。不是敌意,还带着一点点温柔露出来,对他来说,已是宝贵。
杨母杨父也是打算来的,现在怎么说,也是亲家。被这雨截住打来了电话,一脸抱歉的话语。
也就是杨母打来电话,楚母面色微微有所变化,简单地回应几句。
“真真呢?怎么还没来?”楚母见人群中没有她的身影,问了一句。
“妈,那个今天下雨……真真晚一些来,我再给她打个电话……”,打给真真,真真已经下车了……,
“妈,那个我出去接一下真真,她来了……”
“去吧……”楚母回应了一句。
“洛辰哥哥,我给妈准备了惊喜……不能告诉你……,”她把东西塞进了后备箱,挽上了洛辰哥哥的胳膊,进了里面。
到了十二点整点的时候,杨真真又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楚洛辰在这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她。突然某个角落亮了起来,围了一群人朝着楚母的方向走了过来。
嘴角哼哼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十八根蜡烛把偌大的蛋糕照得金灿灿的,杨真真推着推车走了出来。
“阿姨,这是今天洛辰哥哥为你准备的生日蛋糕,他希望你生日快乐……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所以就让我来准备这个蛋糕……”
杨真真是瞒着楚洛辰设计了这个环节,就是希望能借着这一天,他们母女的心结能打开。
楚母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很艰难地把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她几天前都告诉他,不要过这个生日,他还是过了“生日快乐……哈……每天都快乐……我会快乐吗?”,
楚母从座椅上起来,伸手端起了其中一层蛋糕。“我来看看着蛋糕做得有多好……”,
众人以为楚母是感谢儿子的孝心的,只见她缓缓地把上面的十八根蜡烛一点一点地用剪刀掐灭烛火。然后许愿,可是蜡烛熄灭了。她还端着那层蛋糕,面色平静……
楚母掀起了蛋糕正中靶心,扣在了他的脸上,奶油糊了他一脸,把他的眼睛和眼睫毛也糊住了。奶油盘子从他的衣服上落了下来,一片奶油粘在他的衣服上。还在往下滑着。
周围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脸上糊满了蛋糕的楚洛辰,和把奶油盘子甩在他脸上的楚母。一个母亲在自己生日宴上,把蛋糕扣在了儿子身上,
“我说过什么,你都忘得一干二净,那就不要怪我不给你脸面……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
夏星辰的头发也湿透了,衣服也裹着水,“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忍受不了喊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来告诉你,我说没说过杨小姐的男人你不要碰……你现在真脏……浑身都脏……”,顾美娜拿着喷头对着她的脸上冲下去,把画好的妆全都冲下去了。
原来自己的女儿在妈的眼里一直是脏的,这些话像硫酸一样,一滴一滴……把她的心渐渐地腐蚀了。原来自己还不如一个外人……
她放弃了挣扎,可顾美娜手里的喷头依然毫不停歇对着她。她突然笑了,又慢慢地变得狰狞“妈,你知道吗?我原来想着要忍让杨真真,要退出的。可是今天我明白了……”,
她感受着冰凉的冷水从指尖,皮肤传入神经细微处,一直到心脏很炽热的地方变凉。“她杨真真拥有的东西,我都会抢过来,名利,地位,包括她最爱的男人楚洛辰……我就是要和她争……”,
妈的眼睛里那股歉意慢慢被愤怒取代,还真是,稍微一点味激将法,就把自己的女儿当成了敌人来对待。“就凭你拿什么和杨小姐比……我问你,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楚洛辰在一起……我从电话里听到了他的声音……”,
她突然觉得嗓子眼发不出声音了,浑身都疼,撕心裂肺地疼。很艰难地说出几个字“妈,我还是您的女儿吗?您的眼里……我……”,她竟然说不出话来,
“我今天就一定治治你这个偷男人的毛病……杨小姐的男人,你这辈子都不可以碰……”顾美娜已经气急了,怒火直往脑袋上蹭。
“我再问你一遍,以后还会不会这么贱!”
“妈,你说得对。我昨天就是和他睡了……我就是贱……”,
“我就是恨杨真真,恨不得她立刻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巴掌像一把刀一下刮在她的脸上,狠狠的划了一刀。她捂着脸,因为那句诅咒杨真真的话,被打了!
她推开顾美娜,跑了出去。天已经下了好一会儿雨了,地上的积水都可以打水漂了。雨水霹雳啪啦地砸在地上,她加快了速度,不知道该往哪里跑,可是浑身都湿透了,雨水还一个劲儿地穿过她的衣衫,往她的皮肤里钻。
夏星辰走在旁若无人的街道上,听着雨水浸泡着水泥路。走着走着,就倒了下去。楚洛辰木讷地从那里出来,只是拔了车钥匙就开着车走了,以前好像好多次都是这个样子,只会躲,能逃多远逃多远。
他开着车沿着马路边行走着,雨点打在了车窗上,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缓慢僵硬地把脸上的奶油都擦了下去,头发上粘着的已经干了的夹杂着奶油的头发。
开着车,停在了前面一个坐在地上的女孩背对着他的两米处的位置。女孩没有带伞就那么坐在冰冷冷的地上,雨点就往她的头发里钻,楚洛辰从车里取了雨伞。
夏星辰的头顶突然不下雨了,有一小片阴影笼盖住了她。她抬起了头,“楚洛辰……怎么是你?”她连忙抹掉了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也没想到是你……还真是幸运,每次狼狈的时候都能被你撞见……怎么不打伞?……”他看着她刚刚哭过发肿的眼睛说道。
“怎么不回家?……下雨天还跑出来……”她看到了他头发上粘着的奶油残渍,“今天是你的生日吗?”,她有些沙哑地开口说道。
就这一句话,他单手拽住了她的胳膊,揽入了自己的怀里抱紧,脑袋紧贴着脸颊“别动,你就当可怜我,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好了……”,正好她也需要一个肩膀来承载眼泪。
“你的全身上下都是湿的,还走在雨里,是无所谓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