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辰在楼下的车里坐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天亮了,看着别墅的那一盏灯却是很早地关了。他才开车回了公司,一脸的疲惫,坐在办公室里。
没有多久,沈若初就走了进来,他还没有发现沈若初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后面,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熟练的手法按了起来“洛辰,这个力道怎么样?”,
“若初,你什么时候来的?”他看了眼开着的门,转头看向了沈若初,“就在你刚才闭上眼睛的时候,是昨天晚上一夜没睡么?”沈若初的手指贴在他的太阳穴的位置轻轻地按着。
楚洛辰把这件事交给了席城处理,虽然是秘密进行的。可是这么大的新闻报出来,沈若初不知道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为什么楚洛辰要将这么大的事情秘密进行?难道他是在护着夏星辰吗?
“若初,一会儿回去的话就让席城送你回去吧”楚洛辰闭上了眼睛,被她揉了一会儿,现在好太多了。心里虽然对昨天对夏星辰说的话有些懊恼,可是夏星辰的那副模样,他说不出口。
“公司两个亿的资产没了,夏星辰她就没有一句要说的话么,她人呢?遇到这么大的问题就躲起来么?”沈若初之前拐走的可不是这么大的资产,却让楚洛辰足足记了三年。那么现在夏星辰,他又会怎么对她呢?她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现在在家里,她怀孕了,不能过多操心这些事情。”楚洛辰有他自己的决定,这是他和夏星辰两个人的事情,他也不想让这件事有太多的人参与,别不想别人对夏星辰有任何的评判。
“洛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你还要护着她吗?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已经影响到了公司,不是吗?”沈若初是清清楚楚看着楚洛辰熬了多少个夜晚,有多少次没有吃饭,有多少次住医院打点滴。付出了多少才将楚氏一步一步发展地更好,可是,现在全毁在一个叫夏星辰的女人手里,他还要包庇她。
“我自己可以处理,对公司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的,顶多就是造成恐慌和一部分社会效应而已。没事的”楚洛辰点燃一根烟抽着,二十亿的资产不是说说的,具体的损失也只有他知道其中的利害。现在,能逼夏星辰的只能是他。他恨的是,夏星辰为了白宇轩做到了这个地步,那他到底算什么呢?
而夏星辰昨天当着他的面,承认文件是她设计的,一切都是她做的。她还真的以为她用这样的事情,就可以让他厌恶她吗?
他就会成全一段佳话,把她送回到白宇轩身边,成全他们吗?只能说是她想多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对她松手。
“洛辰,如果她爱你的话,做这件事的时候她就该想到你的感受是什么样的?你要为此付出什么。可她关心过吗?没有。你看这件事发生后这么久她关心过你吗?她是一个没心的女人,她不在乎……”安娜原本以为楚洛辰和夏星辰就那样闹翻了,而且,这件事情的性质要比她当年恶劣多了。
“她是我儿子的妈!”楚洛辰用力地吸了一大口,就这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沈若初的神经,他们都有孩子了,只要那个孩子一直在,楚洛辰就会顾念,出于责任或者血缘。
沈若初突然松开了手,朝着沙发椅走去,无力地坐在沙发椅上,“为什么你和她发生关系了,你就那么爱她吗?为了她什么都可以忍是吗?”,
“不是你当初亲手把我推开的吗?是她出现了……”楚洛辰淡淡地说道。“洛辰,你还爱我的是吗?我们曾经……那么好,为什么回不到过去了?是你真的不爱我了吗?还是你自己的心也不知道答案”
沈若初走到了楚洛辰的面前,“我不相信你记了我那么多年,就可以转身说忘就忘……”她俯身主动吻上了他的唇,不顾这里是办公室。甚至主动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她这几年过得无比地煎熬,每一天都在想念,没有一刻不在忏悔中度过。
这些年,好像不管走到哪里,楚洛辰的模样好像毒一样,做梦会梦到,会在半夜的时候突然梦醒,然后痛哭到天亮。
楚洛辰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在面前的女人,娇美的身子,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嫩白的皮肤,他也是有反应的。沈若初贴着他的唇,把口红的液体沾到了楚洛辰的唇上,嘴唇一张一合地说道“我在唇上兑了最强药效的催情药,只要一沾上就会通过皮肤引起反应……”,
楚洛辰只感觉浑身就像被烧灼了一样“若初你算计我……”,身体都变无力。眼神开始迷离,嘴里喊着“星辰,夏星辰……”,
沈若初也抓住了他的这一点,不是吗?“洛辰,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这样”沈若初的眼眸上泛着一层雾水。
早上九点的时候,夏星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脖子一直没有枕枕头。靠着墙角就睡着,脖子一动就疼得厉害,应该是扭了。
夏星辰去洗漱间收拾完之后,门口的两名保镖还着着,还真是敬业。楚洛辰应该这段时间都不会来了吧,昨天晚上那么晚了,他宁可在下面车里呆一晚上,也不愿意在里面多呆一分钟。
她重新打开了昨天手机里的消息,看着上面的新闻,她的心里有怀疑的对象,但毕竟是他的母亲,但是那天签协议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而楚洛辰昨天问了她那样的话,让她的心凉了一大截,他不相信她,他宁愿相信媒体上的报导,也不愿意相信她说的话。
可是楚洛辰的母亲为什么要帮白宇轩呢?白宇轩好像是一个身上带着很多秘密的人,他们初次见面到今天也没有多久,那……如果真的是楚母做的话,世界上还会有母亲会伤害自己的儿子吗?事情的谜团越来越多,她皱紧了眉头。
一阵敲门声响起,夏星辰看向了门口,进来的是其中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应该与她年龄相仿。她是来给夏星辰送饭的。
女孩没有说话,“夏小姐,饭菜好了,我来喂你吃饭”,她用手势语把这些话表达了出来。女孩穿得很雅静,白色的衣裙,浅黄色的平底鞋。手里端着饭菜,她一直没有见过这个女孩。
“这些都是楚洛辰让送来的吗?”夏星辰看着面前餐盒里的菜色,都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东西。东记牌坊的烤鸭,鹿源鼎的糖醋排骨,还有好多地方都跑了个遍。女孩冲着她点了点头,指了指夏星辰,又描绘了楚洛辰的外貌,最后一个比心合在了一起。
她都这样了,他还记着这些干什么?
楚洛辰和颜司明面对面地坐在办公室里,两人的面前各放着一杯咖啡,还有一份文件袋。
“老板,这一次不关夏小姐的事情,您误会她了,她不是那样的人……”颜司明将调查的事对着楚洛辰说道。
“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一个连下雨打雷都会钻被窝里哭的人,怎么敢拿这么大一笔资金转给别人呢?楚洛辰拿出了一根烟和打火机,啪得一声,点燃嘴上叼着的烟。
“老板,你是不是从来就不相信这件事是跟夏小姐有关的?”颜司明抬头看向了他,反问了他一句。
“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也相信这件事和她无关,不是么?”楚洛辰挑了挑眸,可他只要想到不是夏星辰干的,可是她硬往自己身上揽,他就十分生气,再加上她还逃跑出去的事情,他就更是火上浇油,一触即发。
“我倒是好奇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偷天换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这么干……”楚洛辰抽了一口烟,轻轻一吐,烟雾从他的口吐出。
“所以?那个人是谁?别卖关子……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的”楚洛辰一脸平静地喝着咖啡,看着颜司明难为情的模样,看来这个人不收别人,是他身边的人,应该还是很重要的人。
“找到了签约的那份文件。这种机密文件一般不会让太多人知道的,涉及的人不多,一般好查,上面的DNA指纹有四个人的,您的,白宇轩的,审核组长的。还有一个就是楚夫人的”颜司明对夏星辰的了解,这件事其实跟她是无关的。
“不可能!”一瞬间就暗沉了下去,冷冽地眸光狠狠盯着那份文件。他妈妈根本没机会见到白宇轩的,又怎么会帮助他做这种事呢?
一沓照片放在了楚洛辰的面前“除了调查指纹之外,还查到了这些”,是白宇轩和楚母见面的照片。这些他都是不知道的,所以看得格外仔细。
“具体的事情我还没有查清楚,时间太短了,过几天给你答案……”颜司明知道,他比谁都更要迫切地知道这份答案。
“不要查下去了!到此为止!”,与其说他强势地要停止这件事的追查,更不如说他害怕查到一些什么,有些时候,自欺欺人要比水落石出要好。
“这件事情除你我之外,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
楚洛辰离开了公司就开车去了润泽园,一进到别墅,却发现别墅空无一人。
“夏星辰她人呢?”楚洛辰冷着脸问女孩,女孩摆了一堆动作,他看不懂。问了门口的保镖。
“刚才夏小姐出去逛街回来,买衣服,刚回来没多久,现在应该回去了吧”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回道。
快去找找!”楚洛辰低吼一声,这个女人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呆着吗?一天到晚鬼主意那么多,谁能知道她又去哪儿了?
楚洛辰快步地下了楼,去了院子里的花园里里,突然看到了不远处长椅上的那抹纤瘦的身影,像纸一样,一阵风估计都可以把她吹跑。他迈开大步,便走了过去。
夏星辰发着愣,手放在肚子的位置。直到一道阴影将她覆盖,她才抬头,“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淡淡的。
她在家里实在是呆得太闷了,一个不能说话的女孩,还有两个不吱一声的保镖看着都觉得心烦,就想出来坐会儿,他身边也没有人跟着。
现在看到楚洛辰阴沉着一张脸,她咽了咽口水,他这么早来,她还以为他不会来了的,怕是过来兴师问罪的吧。估计是终于找到了处理她的办法了,她抬头看向了他“想好怎么处理我了吗?把我交给警察,还是董事会……还是你要怎么对我?”
“我不能来吗?谁让你一个人跑出来的?你是不是胆子太大了点?还想从哪里逃出去?地窖也封住了……”楚洛辰扑头盖脸的就是一连串的问题,现在就恨不得把她打包起来,装在身上。
夏星辰淡淡地笑道,看了看他后面“楚少怎么没带警察过来,不然怎么给他们交代啊?是不是忘了呀?”
你……”楚洛辰一把扣住了她另一只完好的手臂,“跟我回去!”天渐渐变冷了,她还穿得这么单薄,寒风穿过她的衣衫,她猛然咳嗽了几声。
楚洛辰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温柔地拽着她走了回去。扯了扯她的衣服,冷声道“家里是没有衣服穿吗?还是苛待你了……没你衣服穿?”,
“你管我……我就喜欢这么穿,反正和你没什么关系,”,夏星辰把他扯住的衣服拽开了,略微整理了一翻。
两人在房间里坐着,楚洛辰就将外面的两名保镖给叫了进来,“你们就是这么看人的,人在哪儿都不知道……万一出什么事,她还是个孕妇。”
他这话也是故意对夏星辰说的,她可没把自己当个孕妇看。
这哪是和别人说,明明就是说给她听的,知道这招对她最管用。
“是我要出去的,你不用怪他们两个,还有,我不是犯人,你用不着找两个保镖,时不时地监视着我。”夏星辰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那两名二十四小时守在门口的保镖,毕竟一直这么站着,那么敬业,她也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