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放开!就算是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又能怎么样?你还不是要靠我才能拿到公司的资金吗?你要说出来是吗?说啊……”杨真真叫嚣着,以前没把萧逸然放在眼里,现在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萧逸然打完了电话,拽着她的头发贴向玻璃,威胁的口气“臭小姐的脾气早就应该改改了,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闪闪发光的大明星,富家千金吗?失去了杨家的光环,多少人等着踩着你的身体往上走……”,
语气要多凶残就多凶残,好像把这些年的痛苦都释放了出来。“你最好庆幸自己对我还有利用价值,不然你就该想想下一步怎么逃离这里……”,
萧逸然松开手的时候,她的脑袋就贴在窗户上,哈出来的气在窗子上沾满了。对啊,她现在不能慌,不能和他对着干,自己对他还有利用价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顾美娜什么时候来啊?怎么那么慢?”她摩挲着口袋的位置,里面大约有银行卡的位置。顾美娜听说出事的人是顾美娜,连厨房里面的锅都没来得及关,身上的围裙都没脱下来就去了电话里说的位置。
她的身子如晚秋之叶,抖得厉害,但眼间却是能驱逐寒冷的温暖,她看到杨真真的那一刻,杨真真坐在床上,这个房间空无一人。
杨真真穿着整齐,根本不想受了什么伤害似的。但是好像顾美娜才是被绑架的那个人,头发凌乱,上面还有油烟味。
陌生的疏离眼神传来,总是很轻易地刺穿一个母亲脆弱的心“哪里受伤了?那个男人是谁?他对你干什么了?”,顾美娜检查着杨真真身上受着的伤害。
杨真真闻着顾美娜身上的油烟气味,这样一个土里土气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应该是像杨母那样优雅端庄的人,根本不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她捂着鼻子说道“你离我远点儿,你身上的那股子气味恶心到我了”眼神异常地嫌弃,杨真真的身体往后侧了好多,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顾美娜有些尴尬地手不知道该放在哪儿,最后抓住了衣服的一角,上下摩挲着。
“那个,刚才出来走得急,没来得及换衣服……”,顾美娜把身上的围裙脱在了一旁。看着杨真真嫌弃至极的模样,顾美娜看向了洗浴室,“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洗洗”,顾美娜脸上浮现出暖暖的微笑,眼底是无限的怜爱,只要能见到她的女儿平安无事,怎么样都行。
杨真真把一张银行卡塞给了顾美娜,顾美娜怎么都不收。“我不要,你留着用,我够……”,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怎么这么多话要说……”,杨真真觉得多和她说一句话都费劲。“我这么做呢,虽然我极不情愿地不想承认,但是没办法。我不可能认你的,如果你把我当女儿的话,就把这个秘密烂在心里……”,杨真真看向了手里的这张卡,
“里面有一百万,是封口费”,她递给了顾美娜,顾美娜的手竟然抖了一下,她以为这钱是给她的补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顾美娜怕她不相信,还写了一个字条递给她,不过银行卡她放在了桌子上。
“萧逸然他?对你好吗?”,同一个男,自己的两个女儿,上一秒还是夏星辰的男朋友,下一秒就成了杨真真的男朋友。顾美娜快要操碎了心,
“我爱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就是楚洛辰。你最好管好夏星辰……”杨真真威胁的口气,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楚洛辰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顾美娜转身的背影,那个背影苍老,好像一下老了好多岁。背略略有点驼,只能看到背影越来越模糊,嵌入了门缝中,最后消失不见。
“祝我们合作愉快”电话是萧逸然打来的,他已经到了办公室。杨真真听到电话之后,立马挂断。把桌子上的红酒,直直地摔在了对面雪白的墙上,瞬间碎成了渣。
顾美娜颓然地走回家,巷子的尽头有一辆劳斯莱斯停在那里,上面的车牌号,她特意留意过,是楚洛辰的。他不是和真真分手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上次的新闻都是真的,他和夏星辰在一起了吗?他是造了什么孽。
很疲倦地推开了门,借着昏黄的光线,顾美娜格外地憔悴。夏星辰收到打来的电话,说家里的锅炸了,她几乎是一路坐车赶过来的。
夏星辰毫不犹豫地抱住了顾美娜,“妈,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受伤了没啊?”,她听到消息的瞬间,差点晕了过去,扶着墙壁才清醒了许多。现在能见到顾美娜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她吊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
“门口的车是谁的?我看不是先生家的车,但是看上去很有钱,但是为什么在巷子里……”顾美娜看着夏星辰,想要捕捉到她的表情。为什么注定她的两个女儿要爱上同一个男人?
“和我没关系,可能不是来找我的。我不认识,你看错了……”夏星辰每次说谎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向别处瞟去,手指互相摩挲着,
“让你说谎,让你说谎……你以为我不知道那是楚洛辰的车么?”顾美娜拿起旁边的毛单子就朝她的胳膊上打去,胳膊还露着肉。一使劲,瞬间就红了,可是顾美娜还是没有停下来,就是换了地方打。
先开始还努力躲闪着,可是越躲闪,顾美娜越生气,发的每一下就越重。好像挥舞中,连空气都有了声音。“是又怎么样?他是我喜欢的人,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为什么?”,
“你打吧,就算打死我,我也会和他在一起!”后来放弃了挣扎,任凭打了下来,怒气也跟着下来。顾美娜见她的胳膊上都是满满的红印,冷“哼”了一声,扔下了手中的东西。
愧疚之心涌上心头,是啊,她有什么错,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到底有什么错,可就是不能爱上自己女儿喜欢的人。“你和他当面说……说你不喜欢他了,你去说……”,顾美娜的心里只有杨真真的声音,她也喜欢楚洛辰。
夏星辰挣脱了顾美娜的束缚,跑了出去。她呆呆地坐在门槛,双手抱着蜷曲的双腿,眉宇间凝固着伤心与思念,“是因为杨真真吗?每次都是因为她……”,
之前为了让杨真真脱离嫌疑,就把自己推出去坐牢,为了杨真真,不惜来这里当保姆。因为杨真真喜欢楚洛辰,现在就要逼走楚洛辰,好像杨真真才是妈的女儿。
以前没来这个城市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一切都好像十分美好。妈妈每天都会做好了煎饼给她,只要她一回来,妈妈就很开心的模样。
平日闪光的双眼蒙胧起来,鼻尖酸酸的,一股清泪就夺眶而出,流到嘴角钻进口中,咸咸的,她抿了一下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凭泪水疯狂奔涌,她捂起脸痛哭。
门就被“啪”地一声关了回去,顾美娜靠在门的另一边,慢慢下滑,刚才所有的气势都消减了大半,好像泄了气的气球。
“走了,该回家了。你在这里待太久了……”楚洛辰已经等不及从车里下来了,就看到她坐在这里,静静地听着她的哭声好几分钟了。
总是像每次一样,熟练地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把缩在角落里,双手环抱着自己,屈在缝里的自己抱住。“你就是对我太好了,如果有一天你抛弃我的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去生活下去了。”,
眼眶里突然掉下什么东西,潮湿地划过她的脸颊,冰冷的脸庞划下一道曲线。她立马捂住了眼睛背对着他,“我都知道了,在我面前不用装了,哭过的次数不少了……”,他语气放柔了许多,借着光线,都能看到坚毅的曲线稍稍地皱了一下。
“我没哭,你看错了……”倔强如她,把眼泪藏在了衣袖上。她的软弱不想让他看到,她一起身,露出的满有淤青的胳膊,“刚才那会儿还看你好好的,怎么进去一趟出来就这样了,是不是?”毕竟一个连女儿都可以卖的母亲,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她抓住了他的衣袖一角慢慢滑下来,抓到了楚洛辰的胳膊“不是,你想得不对,是我出来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来磕伤的。”,生怕他进去干些什么,死死抓着他的手腕不放,好像一颗挂在树上的章鱼。“我又没说什么……”说完打横抱起了她,朝着车里走去。
成功的商人总是树敌无数,他经常会莫名地遭遇袭击,所以车上准备着跌打损伤的药有很多。
“每次都把自己整得那么伤痕累累,你以为我会心疼吗?”,看见她那张略微惊恐的小脸,他气恼地怒吼,顷长的身影俯下,粗糙的大手扯起她纤细的胳膊,将她拉近自己,
她下意识地抖了一下,身体缩了一下,两只胳膊把楚洛辰掏出来没有给她看到的药膏,碰到了地上。
然后又拿来牙膏仔细的在她的手腕上来回抹着,边抹边吹。丝丝冰冰凉凉的感觉落在她的皮肤上,像清风一样。“还有别的地方受伤了吗?”,他又检查了她的脖子,腿上,背上,都是受伤的淤青。嘲讽地说道“你这怎么摔的,从台阶上滚了一圈么?”毫不留情地戳破了她的谎言。
“我都受伤了,你还凶我……”她可怜巴巴地说道,我见犹怜的眼睛看着楚洛辰。
“凶你怎么了?不能凶吗?”,
他抬头看向夏星辰漆黑忧郁的眼瞳,楚洛辰的脸俯下,后颈被穿过发丝的手按住,唇贴上一个柔软的唇瓣。
“你占我……唔……”夏星辰立即愣住,不知所措地望着夏星辰的眼眸,她总是那么有魅力,让他情不自禁。那双眼眸温柔地望向他后,阖上,唇瓣间传来湿润的触感,像轻吻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一般,美好炙热。被人轻轻含住,缓缓亲吻。
随着楚洛辰的吻,心跳慢慢加快,双手搭上对方的臂膀,迎合对方的唇,麻麻的触电感从唇瓣传了过来。
就这样慢慢喜欢一个人,慢慢地陪着他,慢慢地闭着眼睛。慢慢把心走近他,慢慢把自己给另外一个人,这该有多么美好。
吻慢慢加深,他迷醉的望著对方,但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瞳并未开启,仍是闭着眼睛吻他。“傻瓜……”他深情地喊了一句。
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无端的恐惧侵蚀着来到这里的人们,死亡每一天都在逼近。一股消毒水味直扑口鼻。二楼病房是重病患者的房间。每个房间里都充满着死亡的气息,吊瓶滴答作响,仿佛在给每一位穿着条纹病服的人们的生命倒计时。
“薛小姐,病人刚才动了一下……”一阵摇晃,薛雨晴睁开了眼睛,这已经是好多天没有合眼了。“病人醒了……”薛雨晴的视线渐渐清晰。薛雨晴简单地把头发扎成了一束,“醒了醒了……我去叫医生……”,她格外地兴奋,这几天,每天都会定时给他洗脚,擦身体。
医生看了情况,病人已经从昏迷状态变清醒了。“现在病人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他的腿,以后只能靠……”,薛雨晴急忙制止了医生继续说下去,把医生拉了出去了。
贺译辰不是傻子,一睁开眼就看到了自己吊起来的双腿,除了上半身的疼痛,下半身没有任何的知觉。男人有泪不轻弹,他死死地捶向了自己的腿,腿反射性地弹了起来,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已经死了的神经。
“我再也配不上你了,不能陪你健身,不能陪你去跳舞。什么都做不了……”第一次他对自己深深的痛恶,如果这样晕过去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