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韩琪便挂断电话,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双眼呆滞地坐在椅子上。
曹峰意识到情况不妙,连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我父亲突然晕倒,刚送到医院急救,说情况不容乐观。”韩琪话语里已经带着哭腔,双眼也是微微泛红,眼泪感觉下一秒就要落下来。
“先别着急,我现在陪你一块过去,有什么事情也好多个照应。”
曹峰说完便到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陪着韩琪到了医院,然后直奔急诊手术室。
此时韩琪的妈妈正焦急地站在手术室门口踱步。
“妈!”
韩琪一把冲了上去,无比焦急地问道:“我爸情况怎么样了,医生这么说?”
女人转过已经满是泪痕的脸:“医生说你爸是突发脑溢血,情况不太好,只能马上手术,可就算手术成功也不可能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
“脑溢血?爸爸之前没说过有这毛病啊?”韩琪有些不敢相信。
“妈也不知道啊,但医生就是这么说的,还让我们赶紧去准备钱,如果一次手术不成功,可能马上要进行第二场,孩子,咱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多少钱?”
“医生说保守估计……五十万。”女人颤/抖着道。
“五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韩琪的脸色顿时一片煞白,她家虽然开了那店,但生意算不上多好,也就糊口饭吃,她自己平日里的生活费都是靠给别人当家教赚的,现在就算是砸锅卖铁也一下子拿不出五十万啊!
曹峰不忍心看韩琪陷入绝望,凑上去安慰道:“韩琪你先被着急,钱的事情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女人见曹峰也来了,不禁皱眉:“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警告你不要缠着我家女儿吗?!”
“妈!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跟曹峰是路上碰到的!人家是好心过来过来给咱帮忙的!”韩琪满是哭腔地解释道。
“帮忙?他能帮什么忙!”女人不屑地说道。
曹峰一时间没做声,眼下这种情况他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别说五十万了,五千块他现在都拿不出来。
正在这时,手术室的红灯突然熄灭。
大门敞开,一个大夫戴着口罩走了出来。
韩琪和女人立马赶了上去,迫不及待地询问情况:“我老公怎么样了,医生?”
“病人是急性脑溢血,病人暂时保住了一条命,但只是暂时,病人的病情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目前仍然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中,随时可能再度复发,那个时候以我们医院的医疗条件,只怕是……”
医生如实说道,说完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医者仁心,他何尝不想将病人彻底医治,但他行医二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症状。
明明血管中的梗塞已经通过微型手术疏通,一切检查都没有问题,但病人的心跳血压却一直在诡异的波动,而且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
“医生,您一定要救救我老公,不管多少钱都可以,我们马上去借!”女人不肯放弃任何一丝希望,死死拽着医生的衣服,眼神中满是哀求。
韩琪站在一旁,眼神早已浸透了衣裳。
“现在已经不是钱不钱的事情了,就算你有一百万,我们医院也没有能处理这种情况的医生,或许你们可以去更大的医院看看,但病人现在这种情况是经不起颠簸的,我们已经尽力了,只能等待奇迹了。”
说完,医生转身离开。
紧跟着韩琪的父亲也被其他的医生从手术室推到了重症病房,望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父亲,韩琪内心深处的柔弱彻底暴露,她趴在床前泪如雨下,哭的让人心疼,让人动容。
“爸,你不能有事,你一定要醒过来!”
“你还没有看我大学毕业,还没有看我成家,还没有看到我过幸福的生活,你之前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吗!!”
面对此情此景,曹峰唯有沉默。
他走过去想要扶一下,可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韩琪父亲的面相似乎有些不对头。
刚动过手术的人,脸色通常是苍白一片毫无血色,可韩琪父亲的面相却发黑,而且仔细一看,有几条淡淡的黑线从眉心之处蔓延开,钻入了七窍之中,就像是一张散开的网。
曹峰这时猛地想起之前韩琪的眉心之中也有一团若隐若现的黑气。
难道……
曹峰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但他不敢确定,于是心神一动召出了青娥。
青娥只是一眼便缓缓开口:“他不是生病,而是被邪煞入了体。”
“邪煞入体?”曹峰惊讶问道。
“嗯,很多邪煞无法独/立存活在世上,必须寄宿在活物体内,说白了就是寄生,他们靠汲取宿主的三魂七魄以及精气为生,直到宿主死亡。”
曹峰表情顿时凝重,难怪医生会说那样的话,原来这根本就不是现代医学可以治疗的范畴。
“你有办法治好吗?”曹峰问青娥道。
“嗯。”青娥乖巧点头:“这邪煞跟咱嫂子之前体内的相比,要弱上不少,我一个人应该足以,不需要喊大力鬼他们帮忙。”
“那太好了,不光可以救人,还可以替你积攒功德,一举两得!青娥,待会我应该怎么协助你?”
“夫君待会什么都不用做,我会暂时附身操控你的行为,医院人多眼杂,我们就装作是在给病人按摩就好了。”
“好。”
得到青娥的肯定答复后,曹峰一颗悬着的心算是落了地。
果然跟曹峰猜测的一模一样,韩琪眉心的黑气就是从他爸爸身上沾染过去的,只要能将其父亲体内的邪煞抹除,韩琪自然也会平安无事。
曹峰缓缓走到韩琪旁边,同样蹲下身子:“韩琪,放心吧,叔叔会好起来的。”
韩琪扭头看向曹峰,整张脸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憔悴不堪:“谢谢你的安慰,可是医生说现在只能等待奇迹了。”
“那也不一定,叔叔的病我其实略微懂一点,我想我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