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梧院,周婉茹手里攥着一根藤条,狠狠抽打着地上的妇人。
妇人衣衫碎成几片,狼狈的趴在地上,不住的惨叫,“夫人,夫人饶了我!”
正是陈妈。
“下贱胚子!我白养你这么多年,你竟敢害我!我今天非要打死你!”
周婉茹气红了眼,手里的藤条一下一下重重的抽下去,直把陈妈打的鲜血淋漓,跪地求饶,
“夫人明鉴,夫人明鉴啊!奴婢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夫人!奴婢是被凤眠那贱人给害了啊!夫人,夫人别打了!”
周婉茹又何尝不知道这是凤眠的设计,此刻气撒的差不多了,她才将藤条扔下,重重坐在椅子上,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进那个房间?!”
陈妈老泪纵横,拼命的磕头,“奴婢给那贱人吃木须糕,她非说糕点有毒,让奴婢先吃一块,奴婢想着,只要能哄她吃了,不打乱夫人的计划,奴婢便是晕过去也值了!可谁知道,奴婢吃了木须糕,她却没吃!”
周婉茹早就猜到了凤眠没吃木须糕,却不想她竟是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不由得脸色变了变。
这件事她安排的隐秘,只有身边几个人知道,凤眠是怎么知道的?
之前她在气头上,没细想这些,此刻才觉出不对劲来。
还有厢房的事,春凤引她过去,她是怎么提前察觉有诈的?春凤是练过的,凤眠却没有,可她却能将春凤打晕……
难道是身边出了奸细?周婉茹眼神冷了下来。
……
绿芽一边将小姐头上的钗玉取下来,一边道,“听说二夫人院子里闹的厉害,不知在查什么,不少婢女都挨了鞭子。”
顿了顿,她好奇的问,“小姐怎么一直在把玩这黑盒子?可有什么深意?”
凤眠笑笑,将手里的迷你监控显示器关了,道,“看着顺眼多动两下罢了。”
她想:周婉茹也是个精的,竟然想到了这一层,只不过她注定要失望了,这个“奸细”,她怕是下辈子也找不到了。
“对了小姐,”绿芽又道,“奴婢听说后院厢房出了大事,但问她们,她们又都闭口不谈,到底怎么了?”
凤眠看她一眼,说,“一些少儿不宜的事,你还小,不懂。”
“小姐就知道取笑奴婢!”绿芽跺脚,“等再过两年,奴婢就跟小姐一样大了!”
凤眠心道再过两年你也是个小屁孩。
她想起来五皇子的事,问了句,“苏可儿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绿芽摇摇头,“没有……不过听说林月白在府宴结束后找她,她却没见,不知是什么原因。”
凤眠眯起眼睛笑了,果然啊,在权势和利益面前,没几个人把持得住。
林月白当初对原主不屑一顾的时候,怕是没想过这一天吧?
“小姐,”绿芽突然神神秘秘的凑到凤眠耳边,小声问,“今天在祠堂里,那火起的那样蹊跷,小姐是怎么做到的?”
凤眠想了想,说,“可能是我太讨先祖的喜爱,所以特地为我燃起了圣火吧。”
绿芽:……
这天聊劈了。
当天晚上,凤眠又被叫到了前厅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凤不虞开口,“眠儿,过几日你进宫赴宴,带可儿一起去。”
凤眠放下筷子,问,“这是二夫人的主意?”
周婉茹说,“这孩子,什么主意不主意的,你父亲是想着,可儿如今也算是你的妹妹,你带她多走动走动,多认识些人总没有坏处的。”
苏可儿柔声道,“父亲母亲体谅可儿初来乍到,可儿心领了,如果眠儿为难的话就算了。”
“老爷,你看可儿这孩子多懂事。”周婉茹对凤不虞笑道。
凤眠冷眼看着她们母女演戏,半晌道,“不是我不愿意,只是请柬只有一份,她没有请柬,就算到了宫门口,守卫也不会放她进去。”
周婉茹道,“我没有进宫的资格,但按理说可儿该有的,许是这义女认的匆忙,宫里来不及准备,老爷若能提前跟守卫打好招呼,应该是没问题的。”
凤不虞点点头,“没错。就这么定了,眠儿,过几日你跟可儿一同进宫,你是姐姐,多照料着她才是。”
凤眠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既然父亲这样说了,那眠儿自当照做,父亲放心便是。”
凤不虞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到云澜院,绿芽愤愤不平道,“老爷最近怎么了,总是站在二夫人那边欺负小姐,苏可儿没有请柬,进宫要是惹了事,还不得算在小姐头上!”
凤眠笑道,“这话错了,打通关系的是父亲,劝说的是二夫人,我只是一个晚辈,听从长辈的安排罢了,怎能算到我的头上?”
绿芽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依旧觉得不妥,“小姐,你有没有觉得,老爷这段日子,好像对二夫人言听计从的?也不像以前一样把小姐捧在心尖上了……”
凤眠点点头,“没错。”
绿芽忧心道,“那小姐就打算坐以待毙吗?”
“这一点,我无能为力。”凤眠叹了口气,又重复了一遍,“我……无能为力。”
她毕竟不是原主,对凤不虞生不出那样天然的亲密。而周婉茹因为子嗣一事站在了道德制高点,凤不虞心中亏欠,难免多偏向她一些。
以前周婉茹还能维持表面上的贤良,在凤不虞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打压原主,但是现在自己跟她已然撕破脸,她的手段便肆无忌惮起来。
这一点,她是真的有心无力。
但是,只要凤不虞不害她,看在原主的份上,她也会护住这凤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