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瑞终于结束了对两位贵人的侍奉。
此时他坐在自己的卧室内,唉声叹气地让人给他捶着胳膊腿。他平常喜欢带在身边的几个狗腿子,现在都被吓得躺在床上下不来,身边的人是平日里不常接触他的小厮,战战兢兢地不敢在他面前多说什么。
“少爷,芊公子和汪公子他们来找你了。”
一个小厮在外面一声喊,潘瑞精神大振,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快,请他们到客堂,我马上就过去!”
说完急忙忙喝了两口茶,便跟了上去。
这两人的父亲都是天玄峰的化丹修士,和潘岩义一样,属于狂热的天道信徒。
因为上一辈的关系,三人的子嗣从小一起在天道山长大,等到迁居盛京城后,三人也住的比较近,平日里多有来往,在盛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修二代。
潘瑞赶到客堂,看到芊大喜手中握着一条金链子,链子的另一头,是一名跪伏在地、衣着暴露的少女。
芊大喜把手中的链子高高拉起,少女便只能高高扬起脖颈,
芊大喜见状大怒,一脚踹在少女脸上:
芊大喜嘻嘻笑道:
“潘兄你落伍了啊!‘天香楼’现在推出了训犬服务,只要一百两银子,无论先前什么贞烈女子,!”
说着又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女子道:
潘瑞好奇地问道:
“我记得那个灌园子挺硬气的,”
芊大喜和汪金威笑的更欢了,汪金威用他那公鸭嗓子嘎嘎叫道:
“老潘你还是太仁慈了啊!一个灌园子,还和他理论什么?今天早上我和老芊带人守在门口,那灌园子上门来要人,我直接把他两条腿给一寸寸砸碎了,你不知道,那个动静,美得很!”
潘瑞一脸羡慕地说道:
“这么好玩的事,你们怎么不叫我一起?”
芊大喜道:
“这不是知道你昨晚刚到手一匹小烈马吗?玩的可还尽兴?”
潘瑞摇头道:
“别说了,那贱人居然敢抓我,已经被我削成人彘填了厕溷了!”
汪金威瞪大了眼睛:
“还是老潘你会玩儿!”
……
舒世宗洗完澡,饭还没吃几口,脸色突然阴沉的可怕。
一旁的金瓶儿正为他夹菜,见他突然间神色变化,不由关心道:
“怎么了舒郎?”
舒世宗把手中筷子放下,叹气道:
“生民的日子,苦啊!”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屋内。
金瓶儿手足无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坐在桌子旁等待。
……
舒世宗还算比较谨慎,为了防止发生什么意外,天眼一直开启,随时监视着潘府的一切动静。
他洗完澡时,便注意到两团墨影进入了潘家宅邸。
这种浓重的颜色,已经不是杀人狂魔那个级别了,这是将人心、人性践踏到极限的人类身上才能拥有的。
修士杀凡人,在修士心中就如狼吃羊,羊吃草一样,双方是捕猎者和猎物的关系。
而凡人杀凡人,还是极其残忍地虐杀,这种同类相残地行为已经轻易的突破了某个底限。
潘府上的三个人,就属于这种突破人类底限的人物。
舒世宗本来图方便,不想对这三人做什么的。可是他的听觉几乎已经演化成了一种神通,方圆五里内,只要他想,凝神便能听到那人说话的声音。
而听到那三个纨绔的谈话内容,他如何还能像先前一样保持镇定?
几个呼吸之间,舒世宗便来到了前院的客堂。
守在门口的几个奴仆见他神色阴沉突然现身,都知道少爷对他的看重,此时竟然连拦都不敢拦一下,未进通报便让他直接进入了客厅之中。
客堂之内的三个纨绔越聊越开心,芊大喜在另外两人的挑唆下正要上演一场活春宫,忽然间“哐”的一声响,客厅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三人吓了一跳,继而大怒。
潘瑞正要发作,可看清来人相貌后,顿时蔫儿了。
另两人却不像他那样,汪金威骂骂咧咧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哪儿来的不长眼的狗奴才!没有你家主子允许,谁让你闯进来……”
手掌还未落下,忽然觉得眼前一暗,一股沛然莫御的大力重重轰在了他脸上;
舒世宗身形微闪,避开了血污。再次现身时,已经出现在芊大喜跟前。
眨眼之间,朝夕相处的玩伴便被人打碎了脑袋,这种震撼与荒谬并存的感觉,让芊大喜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然而叫声刚到嗓子眼便被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