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颈窝,很痒,像羽毛一样折磨人。阮黎不知道怎么就演变成现在这副情况,她被他倾身过来揽住,头枕在他的颈肩。
阮黎越想越脸热,伸手去推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点:“还走不走?”
她力气不大,挠痒痒一样,谢牧声没松开。
阮黎又推了把,他抓住她的手,神色自若:“你脸红成什么样了,急着让别人看见?”
阮黎:“……”
她竟然无言以对,恍惚中觉得脸更热了,她挣扎:“那你别抱着我,热。”
她摸到他的耳朵,忽然像发现什么新大陆,嬉笑了两声,啧啧道:“你也是热的,看不出来啊。”
她以为他很会……虽然确实挺会的,但还是觉得稀奇。
谢牧声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脑勺,面不改色:“被你传染的。”
“……滚”
所以当阮黎被摔在床上滚了一圈后求生欲才上线,她紧张道:“……干什么?”
谢牧声脱衣服,撩起眼皮瞥她,不咸不淡道:“你说呢?”
尾调一扬,阮黎咽了咽口水,照这个发展势头……似乎不太妙啊,她慌里慌张地起身,结巴道:“我……我先去洗个澡。”
“行”,他很爽快。
阮黎狐疑,硬着头皮度过了她人生中觉得最难熬的一次洗澡。她磨磨蹭蹭,足足洗了一个半小时,而后返回卧室才发现……他已经洗好了?!
阮黎:?
见到阮黎已经把头发吹干,他也放下手提电脑,又是熟悉的场景。
阮黎舔唇,往后缩了一下,下意识说出声:“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沉默——
随即一声轻笑,谢牧声好整以暇地挑眉撇她,有点意味深长地啊了声:“你准备什么?”
阮黎不自在地眨眨眼,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还是,她,自作多情了。
呃
谢牧声起身逼近她,闲闲道:“你想什么?”
阮黎装死,“我困了。”她钻进被窝,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谢牧声好笑地看了她行云流水的一系列动作而后无奈地把灯关了,当阮黎以为他走了的时候额头覆过温热,他低声:“睡吧。”
……
一夜好梦,阮黎似乎完全恢复了,精气神也比前几日都要好。
酒店人员把早餐送进来,阮黎坐在餐桌前,“你们谢总呢?”
“谢总有急事需要处理,特意交代了您先吃早餐”,覃深对答如流,要不是监督早餐这项“艰巨”的任务,他还不一定在这儿。
阮黎点头,而后又问:“杨家?”
她暂时想不到什么重要的急事,但是自从杨启铭被打成那副模样都没见杨家有什么动作,反而忍气吞声地选择装聋作哑,估计是有什么把柄捏在谢牧声手上,暂时伏低做小罢了。
杨琨那个老狐狸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善茬儿,还有他的宝贝女儿和侄子。
阮黎猜得没错,但就是高估了杨家在谢牧声这里的地位。
当天晚上,杨家就出事了,准确来说是杨启铭。
一个女人晒出了孕检单,怀孕五个月,孩子的父亲是……杨启铭。
其实不算什么大事,无非在杨启铭本来就丰富的风流史添了一笔,但是把这样的事放在明面儿上来,而且似乎这个女人的目的不只是钱,问题就显得复杂很多。
杨家
杨琨难得大发雷霆,杨家的佣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杨启铭刚从医院回来此刻脸色也没见得有多好。
杨琨把所谓的孕检单甩到杨启铭脸上,脸黑成炭底,“你干的好事!这女人是谁?”
杨启铭只是看名字后也紧跟着拧起了眉,“她?”
这个女人叫韦敏,确实是他风流债里的其中一个。杨家在梧州算是有钱有势,他做事向来不计后果,能用钱解决的事就用钱解决,一般都吃这套。
但是这个韦敏是个例外。
她是唯一一个跟杨启铭纠缠好几年之久的女人,前后有两年。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当晚就睡在一起了,那时候的韦敏已经25岁往上,很懂事也很聪明,杨启铭难得地跟她在一块了好久。
他不负责,向来自顾自己爽,事后一定是让韦敏吃药。而后……很自然的,他头也懒得回地甩了韦敏,不可否认他甜言蜜语说的一套一套的,但是下了床就不认人,甚至见一面都烦。
他不吝啬,能给钱都给的多。随后,韦敏消失了一段时间。
在然后……韦敏出现就是现在,带着孕检单,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五个月,都成型了。
回忆完毕,杨启铭没吱声。
杨琨气得头痛,狠狠踹了他一脚,骂道:“混账东西,管不住自己就别他妈少到处惹是生非,尽给老子找事。”
杨启铭的父母去世得早,几乎从小就养在杨琨家里,跟养儿子没什么区别。一事无成,只会靠着杨家在外面耀武扬威。
杨琨有两个兄弟,他是老二。杨琨的弟弟就是杨启铭的亲生父亲,和杨琨感情很好,所以杨启铭能这么放肆,就是沾了他爹的光。
而杨琨的哥哥杨乾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早早就离世了。
……
到了稍晚一点儿,这件事情发酵得几乎人尽皆知,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市井烟火,几个稍年长的女人聚在一块,“杨家又出什么幺蛾子?”
“就平时无所事事的那个小辈,睡了人家之后拍拍屁股不认账,女方怀孕了,现在带着证据找上门来。”
还是有认为韦敏贪图钱特意为之,也有人指责杨启铭私生活向来不检点,出了事也是活该,就是委屈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
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这个戏码有点熟悉,有人就点出来:“啊……怎么跟他那个大伯一样。”
“嘘,说不得。”
“怕什么?这不都好几十年了,估计当年那个孩子都当人家爹了。”
“说话放谨慎点总没错,那时候闹得那么厉害……唉,我说这家就是造孽……”
“谁说不是呢,估计就是来要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