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轻点,弄疼我了。”
阮黎撇嘴叫唤,狐狸眼媚里媚气,嗓音特意地矫揉造作,但还是没来由的勾人。
谢牧声甩开她的手,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仿佛刚才没顾其他人在场一把把她扯到眼前对视数秒的人不是他。
阮黎剩下的台词噎在喉咙没法发出来,“我……”
“叫你们经理滚过来!”他已经抬腿离开,语气愠怒。
服务员抿唇,头垂得低低的,意识到是在叫自己后迟疑地看了眼阮黎,没顶住谢牧声再度扫过来的冷眼,连滚带爬往电梯跑。
喏,阮黎知道有人要遭殃了,因为她。
覃深站在一旁也并不好受,阮黎这小姑奶奶的名字他可是没少听说,只是……评价都不太好。
还是把谢牧声甩了的人,单方面的,估计是他见识少,没敢想象谢牧声被甩是什么的画面。
无声对峙
此刻的覃深连呼吸都尽力放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这火下一秒就烧到自己身上,他命可没有阮黎硬,到时候恐怕活着都成问题。
几分钟后
“谢总”
职业装加胸牌,三十有余但眼里能看出精明,是经理无疑。
“谁让她上来的?”
经理看了眼阮黎,眼前的漂亮女人她是眼熟的,气质出众,说是找谢牧声的。
经理立即反应过来:“谢……谢总,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的失职,我尽快把这位女士带下去。”
她使了个眼神,服务员会意地挡住阮黎的去路,“这位女士,请您跟我下去。”
服务员说话的时候,语气里除了一些不耐,还有从上到下打量阮黎后的轻嘲。
她还以为是谁呢?口口声声说跟顶层这位是很亲密的关系,她猎奇心强,趁上来送用品之际顺便也把阮黎带了上来。
阮黎稍挑眉,谢牧声这行为就叫杀鸡给猴看,一句话都没跟她说,又句句戳她脊梁骨,只言片语就把她塑造成了个不怀好意的拜金女,还是个爬床失败的女人。
漂亮是件好事,但是一旦用到不堪的旁门左道上,蔑视的目光自然更多,旁人提及只会感慨也不过如此,顺便安慰一下自己尚存心灵美。
阮黎没动,只是盯着谢牧声没移开眼,“第一次见面,面子都不给我留一个?”
“阮小姐说这话不觉得讽刺?”
噢,是在怪她三个月前的种种作为。
“那我错了呗”,她服软得比之前认识几年的时候都要快,但依旧有股傲劲。
他不咸不淡,“是我错了。”
“她不滚你滚”,谢牧声尾音一沉,威胁力不用怀疑。
“这位女士!”服务员心跳如鼓,关乎饭碗的事,紧张地又催了一遍,手已经动了起来。
“噢”,阮黎神色自若,“那走呗。”
她没在意别人看她的目光,只是说话的时候甩开放在自己腕上的手,莞尔一笑,“我有腿,不劳你费心。”
看在她把自己带上来的份儿上,阮黎没跟她多计较。
只是挺可惜的,这男人似乎比她想象的难搞许多。
“一个月工资和这一年的所有升职机会,取消。”
他说我头也不回地朝总统套房里走,经理和服务员的脸色都很难看。
有保镖,块头很大,她要是硬来,估计三个她加在一块也不一定能干得过。
来日方长
她没急这一时
……
第二天夜晚
谢牧声谈完工作,倚在前台的身影要多熟悉有多熟悉,他皱眉,“不是说了让她走?”
“谢总……”经理为难,“这位女士是客人,入住酒店了。”
不仅如此,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搞来的身份,但确实又是至尊用户无疑,核验了很多遍。经理记得今天阮黎再度踏进这酒店的时候,依旧是明艳不可方物,引得众人频频侧目。
她闲散地靠在前台,就像现在一样,姿态懒散,好脾气地任由酒店的人核验她的身份。
这女人……确实不太好对付。
恍神之际,谢牧声也抬腿继续走,他不担心。顶层总统套房占独一层,只一套,住在一个酒店,顶多也就是上下层,见面机会不大。
“等一等”
阮黎出声,笑得像个小狐狸,“哦认错了,以为是我之前的男朋友呢。”
经理埋着头,没敢看谢牧声的表情,这小姑奶奶还真是一刻也不安生。
小姑奶奶穿了修身针织裙,反倒有种贵气的美,梧州近日连连阴雨,她像是不怕冷,大片莹白的皮肤裸露在外。
“不过他没你这么……”,她比划了下,慢条斯理地吐出一句:“这么看来,还是差一点啊。”
“……”
也不知道是骂谁,谢牧声冷淡地撇她,随后又一个眼神都懒得吝啬,转身往电梯走。
阮黎撇嘴,“开个玩笑都不行?”
“阮女士,我们沟通了,对方客人不接受酒店的调剂,况且也没造成什么严重的损失……”
她说得委婉,阮黎勾唇,“那你认为什么才叫严重的损失?”
“阮女士,我只是复述上层的意思,如果您有意见麻烦通过渠道向上面提起,我做不了主。非常抱歉。”
阮黎也没为难,收起适才的语气,“那他不走,能重新给我找个房间?”
她可不想起来再看到某个中年男人的**,辣眼睛。
“最近是旺季,酒店房间已经住满,不过我们会尽力协调的,给您带来麻烦了,向您说声抱歉。”
意思就是她还要在那破地方住些时间了,至少是今天晚上,阮黎压下烦躁的情绪,懒懒地应了声,也跟着上了电梯。
到了走廊才发现还有个鹤然而立的男人,五官深邃但眉眼没有任何情绪,表情淡漠。
又摆着臭脸,阮黎没打招呼,直直略过他开了房门,随后“砰”的一声,门砸得震天响。
谢牧声闭了闭眼,踹了下门,“出来。”
阮黎贴在门后,感受到振动,里边能从装置听到他的声音,冷冰冰的一句“出来”。
叫谁呢?
阮黎没理
他又踹了两脚,语气已经不耐,直视摄像头的眼也飕飕射出冷箭。
“阮……”
门开了,阮黎拢了拢身上的薄外套,她淡淡瞥了他一眼,“踹……”
她忽然停下,然后眼里是过一丝狡黠,随后对面的门就被重重踹了一下,觉得不够又补了一脚,动静足够引起里边人的注意。阮黎面无表情地做完这事后极为自然坦率地躲到了谢牧声后面。
“他妈的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