凇禾小区
送陈婉回家后，阮黎自然地开车朝凇禾小区走，折腾了许久，她倒是忘了本来该回宋宅的，但是身体已经足够疲惫，她没力气再折腾了。
……
第二天一早
阮黎罕见地生病了，发烧，39℃。
也许是昨晚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所以一病起来就浑身没力气，脸色苍白，添了好几分病态。
孟昭替阮黎充当乔霜的导游，这几天都是不着家的，阮黎病起来毫无征兆，昏昏沉沉地睡到了下午。
“咔擦”
阮黎刚慢吞吞从卧室出来寻点水喝，门就从外面开了，她还以为是孟昭和乔霜提前回来了，没想到打开门是谢牧声的脸。
她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想不起来任何动作。
谢牧声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不怕冷地穿了件单薄的衣服，手上拎着一个塑料袋。
阮黎缓了一会，看着谢牧声神色自然把门锁上，皱眉：“你怎么进来的？”
“孟昭说你电话打不通，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
阮黎翻了个白眼，因为生病语气也不怎么好：“你能盼我点好的？”
她没理他，转身去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谢牧声轻车熟路的，也不需要阮黎怎么招呼，把药搁到茶几上，“正好醒了，把药吃了。”
阮黎有气无力，“我吃过了。”
她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水，慢吞吞道：“没什么用。”
“昨晚你怎么说的？”他假装回忆了下，欠欠的：“身体好。”
“……”
那她确实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脆弱
从谢牧声嘴里说出来，阮黎听不出一点多余的关心，倒是有嘲讽。
她嘴唇一撇，“别到时候你也是。”
打脸现场
今天似乎比昨天还冷些，气温骤降，阮黎天气预报都弹出让她添衣的提示。
谢牧声就穿件单衣，就算要风度也不至于这样，别到时候也感冒。
他撇她一眼，毫不在意：“我这才叫身体好。”
随后又自然地打量她一下。
阮黎：“……”
行，您厉害，阮黎闭嘴。
他走过来，“你什么时候吃的药？”
“应该……”
阮黎的话卡住，因为谢牧声的手摸上了她的额头，很轻，温度稍低，她下意识缩了缩。
在触摸到阮黎额头的一瞬间谢牧声的脸色就沉下去，她体温确实很高，摸起来烫手。
他垂眼看下去，发现她的脖子也是红的，估计是刚睡醒，脖子上还有压痕。阮黎皮肤白，痕迹就很明显。
稍抬眼，她高挺的鼻梁很能吸引目光，但是此时颤颤的睫毛似乎存在感更强。
谢牧声皱眉，又问了一遍：“什么时候吃的药？”
阮黎紧张地眨眨眼，稍加思忖：“**点。”
她一紧张就眨眼，睫毛也就颤得厉害，似乎是早就有的小动作。
谢牧声收回手，“去医院。”
阮黎尤其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甚至是反感，从小到大都是能吃药就吃药，能自己捂好就自己捂好，除非必要，没有去医院的习惯。
长大了的阮黎也一样，听到医院下意识就是排斥，敷衍道：“我吃药睡一觉就好了，不用去。”
谢牧声没理她，推她往房间里走，“你烧一直没退，再烧下去会出事，去换件衣服，我送你去。”
阮黎没什么力气，在谢牧声面前更甚，像是任人宰割一样由他推到房间门口。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执拗，阮黎抵住门，“要去你去，我不去。”
她说出口就觉得空气好像安静了，好像语气是有点冲。
阮黎抿唇，扫了扫谢牧声的脸色，正准备说些什么挽救一下气氛。
“我………”
“那行”，他出声：“那我去。”
他转身，阮黎悔不当初。
好的，僵了。
她压根不擅长哄人，说些煽情的话几乎能要了她的命。
但是她又……
怎么整？阮黎为难地呆在原地。
谢牧声走到了玄关，忽然折身，“还愣着干什么？”
“啊？”阮黎眨眨眼，意识到他真在跟自己说话，“什……什么？”
“我去医院”，谢牧声语气淡淡的，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对，理直气壮：“你陪我去。”
阮黎无言，“你……也生病了？”
他点头。
阮黎：“……”
他插兜，闲散地盯着她，“发烧，烧坏脑子了。”
“……”
骂谁呢？
……
医院
阮黎被迫打了点滴，百无聊赖地玩手机转移注意力。
医院床位有限，阮黎的小病不值得一个床位，所以她就是在专门划的区域，跟大多数人一样。
医院从来就不缺病人，跟阮黎一块发烧的大有人在，尤其是换季的时候，流感多发，这块区域坐得满满当当。
阮黎旁边是个年纪不大的女生，看着顶多上高中，稚嫩的脸满满的胶原蛋白。
小姑娘很活泼，话很多，本来是跟旁边的另一个同龄女生聊天的，但是那个同龄女生打完点滴之后就离开了，阮黎自然地成为了小姑娘的聊天解闷对象。
她洋着笑脸，冲阮黎打了个招呼，“姐姐，那个是你男朋友吧？”
阮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是谢牧声，跟护士在交谈什么。
男朋友？
应该算吧。
阮黎默认，小姑娘话匣子立即就打开了：“姐姐的男朋友长得真帅。”
谢牧声长得高，长相确实挺出众的，适才几个小护士阮黎都能见到她们捂嘴偷笑。
阮黎这次没沉默，说话了：“是挺好看的。”
阮黎觉得用好看来形容更贴切，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的容貌在谢牧声面前不值一提，所以也不难解释这大少爷从小到大的那股傲劲了，单看脸确实可以横扫一大批人。
“唉”，小姑娘叹气，“我什么时候也能找一个这样的男朋友？”
阮黎舔唇：“你今年多大？”
她觉得这小姑娘估计还在读书，算是早恋吧？
小姑娘故作老成，又带了点强调：“我今年都十六了。”
阮黎：“……”
她二十四都没说话。
阮黎不知道说什么，官方道：“好好学习。”
“我好好学习的啊”，小姑娘不以为然，“我成绩还不错，就是感情上缺点。”
阮黎语塞，小姑娘又问：“姐姐，那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听说到大学不好找男朋友。”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见阮黎犹豫，小姑娘表示很懂行：“你们该不会是早恋吧？”
“……”
阮黎注意到谢牧声看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