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黎干脆闭上嘴，默默做了两个深呼吸，暗念动气伤身。
“行吧”，谢牧声似乎看出了她的艰难，大发慈悲道：“不承认也没关系。”
你可闭嘴吧
阮黎真是佩服谢牧声颠倒黑白的功夫，莫名的文字游戏就把人往火坑里引，怪不得以前学校之间打辩论没人能搞得过他。
谢牧声在梧州一中是校辩论队的，打法灵活又立论得当，两个学校之间的辩论赛，谢牧声一般都是碾压对手的存在，为此还收获了一大堆本校和外校的迷弟，走到哪儿都是乌泱泱一群，跟大佬出街没什么两样。
加上谢牧声确实长得，怎么说呢，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拽里拽气。
其实也不能怪他，除了打辩论，其他场合谢牧声一向说不了两句话，格外惜字如金，不是高冷或内向，但就是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确实有几分大佬的样子。
不仅爱慕谢牧声的女生多，男生也很服他，堪称梧州各个高中的风云人物了。
阮黎还记得有本男主是**大佬的小说风靡一时的时候，几乎全校女生都不自觉把谢牧声代入成男主。
那时他们才高一下学期，谢牧声转来才两三个星期，凭着傲人的长相和高普通男同学一截的身高，早早就成了各班女生口中的常客。
那时她和谢牧声还没认识，和阮黎玩得好的女生叫乔霜，是谢牧声的头号迷妹。
于是，阮黎就被乔霜半拉半扯着到了隔壁班窗户那儿。
“看到没？就那个。”
乔霜个子不高，比阮黎矮了半个头，他们高一教室的窗户又格外高，所以乔霜极为辛苦地垫着脚，用手指给阮黎看。
不过阮黎眼神一直不好，平时上课都得带眼镜的那种，教室里乱糟糟的，坐了不少人，阮黎实在没法看出谢牧声到底是哪个。
“哪个？要不你直接说第几排吧，我视力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中间那组，第四排吧。”
得到回复，阮黎凝神看过去，座位上确实坐了一个人，但那体型……
阮黎觉得可能比两个她加起来还要重点
阮黎委婉道：“我觉得不太像”
“怎么可能？”乔霜不信，“我明明记得他就坐那儿的。”
“要不你自己看看？”
乔霜艰难地跳起来，匆匆看了一眼，突然反应过来：“今天是周一？”
“嗯，一周一节的体育课可不就在周一吗？”
不然，她们也不可能有机会跑到别班来一睹真容。
“怪不得”，乔霜恍然大悟，“他们班应该是换座位了。”
谢牧声班的班主任正好是她们班的生物老师，是个年轻的女老师，刚生完孩子，带班格外温柔有耐心，怕固定位置会伤到学生眼睛，每周都会轮一次座位。
阮黎了然，眯着眼往第四排左右扫了眼，无奈视力实在有限。
“要不就回去吧。”
“回什么去”
乔霜嘟囔，“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一个不下雨的体育课，多好的机会啊。”
“他可能不在教室。”
“怎么会？”
看着乔霜异常艰难地要踮起脚帮阮黎指谢牧声在那儿，阮黎安慰：“我再看看，这节是自习课，但谢牧声也不能随便乱跑吧？”
“找我？”
突然的男声结结实实吓了她们两个一跳，那是阮黎第一次见谢牧声。
他表情寡淡，眉眼间有种浑然天成的傲气，穿着梧州一中的蓝白校服，身姿修长，站着就是一道风景，但看外表确实有让人神魂颠倒的资本。
散漫冷傲，是阮黎对谢牧声的第一印象。
因为谢牧声的出现始料未及，阮黎顿在原地，脑子短路，怔愣不语。
“噢……”他尾音拖得长，目光放在阮黎身上，眉梢扬了扬，语气说不上多正经，但却像在陈述事实一样：“上了个厕所。”
“认真上的”
阮黎：“……”
乔霜：“……”
阮黎矮了谢牧声一个头，谢牧声敛睫撇她，“有事？”
孟昭反应得快，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谢牧声没作声，极快地扫了一眼阮黎的表情，随后越过她们往教室走。
谢牧声他们班有身为重点班的自觉，声音不小，但大多都是在讨论题目，学习的氛围确实好。
教室正对篮球场，篮球触碰地面又弹回的声音，到阮黎和乔霜这儿却是诡异的安静，她们在原地凌乱了大约十秒。
乔霜尬笑，“好歹是见到了。”
“……”
虽然他们是隔壁班，但其实差了一层楼的距离。
阮黎和乔霜晃晃悠悠在小卖部买了两罐汽水，吸管插进罐身，咕噜咕噜冒着气泡的蜜桃味汽水滑过咽喉，沁凉入肚。
“怎么样？”
阮黎咽下一大口汽水，“什么怎么样？”
“谢牧声啊”
乔霜星星眼收不住，“没觉得他特绝？”
“嗯”
阮黎认真地点头，点评道：“是挺绝的。”
阮黎对美男是不太感冒的，以至于乔霜在阮黎面前把谢牧声夸得天花乱坠，阮黎都没半点表示，为了力证自己审美绝对没问题的乔霜早就念叨着要让阮黎见一见传说中谢牧声的脸。
得到了肯定的乔霜得意道：“是吧，啧，简直绝了，瞬间就拉高了我们一中的颜值啊。”
因为有学霸就是普通长相的偏见，隔壁艺高学生没少讽刺他们一中。
“感觉就像……”乔霜不知道怎么形容谢牧声给人的感觉，“要回去继承家产的**少爷。”
阮黎觉得多少有点中二，扯唇：“你这什么形容。”
京都和梧州隔得不远，但谢家那边有意隐瞒谢牧声的身份，所以并没有人知道谢牧声是京都谢家大少爷。
阮黎也是高二时到京都参加一个比赛无意中得知的，但谢牧声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矜贵气质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所以一直以来他给人都是高不可攀的形象。
乔霜是典型的中二少女，平时没少看些偶像剧，“不是吗？”
乔霜皱眉，挤出自己脑颅里匮乏的形容，“要不就坠落凡间的天仙女……不对，仙男？”
阮黎：“……”
“你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