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的意思,你也敢违抗?!”男子眼神中像有一把刀子,狠狠地刺向孙知府。
“不敢,不敢,公孙侍卫请息怒,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孙知府身子一颤,“既然是王爷的意思,下官招办就是了。照办就是!”孙知府伸出手,迟疑的接过青瓷瓶,揣在了怀里。
“那,几时动手?”孙知府脸上掠过无奈。
“越快越好。别让我再一次催促你!”青衣男子又撂下一个狠狠地眼神,大摇大摆的走了。
目送着青衣男子的身影消失掉,孙知府从怀里掏出青瓷瓶,苦着脸摇了摇头:“法师呀法师,并非下官诚信害你。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我大吃一惊,难道,这个次瓶内装的是毒药?他们要害死佛果?听刚才的对话,分明是三王爷要佛果而死呀!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呀?
跟在孙知府和一班衙役的身后,我随他来到了离府衙不远的牢房。一阵铁链丁玲咣当的撞击声,牢门打开了。我急切的飘过几名衙役,,顺便撞了孙知府一下,抢在他的前面冲到了佛果的面前。昏暗的牢房内,佛果面色平静的坐在一旁,心如止水的转动着乌黑的佛珠。
“孙知府,你终于来了。”平静的话语透着了然。
“法师,在这里住的还好吗?”孙知府面色尴尬,支支吾吾的找话说。
“还好,不劳知府挂念。”站起身,那袭暗红色的僧衣走到了一尺见方的窗前,仰望着窗外透进来的那一方小小的亮光,暗淡的光影中,幽深的眼眸不由得半眯起来。
我飘到他的身边,想拉动他的衣襟,可我沮丧的发现,我的手竟然一下穿透过去。他,根本看不到我,也感觉不到我的存在。
“孙知府,你不用太过为难,生死由命,佛果不会怪你的。”随即,他闭上眼睛,半仰着头,用心感受着头顶那片狭小的光明。我的眼睛一湿,他那原本光洁、神圣的脸庞,下颚处透出了青白,隐隐钻出乌黑的胡茬。几天没见,他显得有些憔悴。
“法师,你。。。你怎么知道我为何而来?”孙知府面露惊讶,骇然的瞪大了眼睛。难道他未卜先知,那位什么还如此淡定?
佛果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只是眼口如一,默默念起经文,不再言语,牢房内一片寂静。
“法师,既然你已知晓,那。。。”孙知府把手伸向怀中,突然,他的脸色大变。
“咦?瓷瓶呢?”他慌忙伸进手又仔细在衣襟内摸索着,没有!放错地方了?他又把衣袖翻过来,还是没有!
“坏了,瓷瓶去哪了?”一惊之下,孙知府吓得脸色苍白,身子微微发抖。旋即,顾不得尊严和身份,将罩在外面的官衣脱了下来,用力抖了抖,希望是瓷瓶不经意间藏在了哪里。我强忍住失望,不情愿的将瓷瓶扔在了他的脚下。法力太弱,我竟然连这么小的一个瓷瓶也拿不住,更别说将它封的及其紧密得盖子打开了。
“当啷”,清脆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啊!在这!”转忧为喜,孙知府慌忙俯身,拾起了青瓷瓶。心有余悸的摸了摸一头的冷汗。
“法师,这是三王爷的意思,小的也是没有办法,还望法师不要为难下官。”孙知府一躬到底,一只胳膊上还搭着他的官衣,一名朝廷命官,此刻的样子实在滑稽的很。
青色瓷瓶轻轻的放在了桌上,孙知府并有马上离开,他在等待着。
我马上明白了,孙知府在等着佛果自尽!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三王爷为什么非要佛果的性命呢?他俩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非要用佛果的死才能解决!
“请转告他,”佛果慢慢转过头来,神色依旧如水般平静。
“佛果乃一介出家之人,只想与青灯古佛为伴、用无量的佛法普度苍生,对于红尘之事并无多大的奢望,他既有登上九五之尊的心思,就该为百姓造福,为苍生谋利,以自己的人心换取百姓的拥戴,而不是一味的挑唆皇帝不断地挑起边关战事,害的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我看见一丝无奈悄然浮出他的眼底,转过身,他默默的看向那个瓷瓶。
难道,他真的想一死了之?我真想大叫出声:佛果,你不能死,百姓们还盼着你回去,小宝的病还等着你去救治,那么多的难民,没了你他们怎么活下去呀!不好,他果真想去拿那个要命的瓷瓶了。
我急忙旋转身子,迅速飘到桌前,一把抄起瓷瓶,狠狠地向墙上摔去。
“啊?”孙知府一愣,眼神掠过佛果,不能呀,佛果离着桌子还很远,根本够不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瓷瓶自己跳起来撞墙啦?佛果也是一怔。二人很快的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看向地上碎成了几瓣的瓷瓶。
我很得意的看着孙知府和他那帮衙役们,骇然的张着嘴巴,眼睁睁的看着瓷瓶里乌黑的毒液顺着墙壁缓缓地流了下来,嘻嘻!搞定!我把毒药全毁了,看你们还拿什么毒死佛果。飘到墙壁前,我索性借着乌黑的药汁在墙上写上几个字迹。
于是在众人惊讶和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白色的墙壁上歪歪扭扭、一笔一笔的出现了这么几个字:如来保佑佛果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