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的妖精？”我喃喃自语，品味着其中的含义。
“那你是什么？是仙？神？佛？人？”我顽皮的本性开始外冒。
“佛果是人，人是未来佛。”他淡淡的应到。未来佛？什么意思？管他什么意思，他是人，我便要做人。
“我想做人。”我仰起头，一脸希冀。
“做人，你须虔诚的清修，断去身性的妖力，才能化为凡人。”他嗓音明澈温柔，直灌人心，却又如自然跳跃的音符般翩然动听。
“师傅，是不是说，从今后我可以一直和你在一起修行了？”我大悟，惊喜交加。我不管做成什么，妖精也好，人也好，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我一直不敢承认，其实，我喜欢他。喜欢他温润的嗓音，清澈的眼眸，慈悲的心怀，和微风中暗红僧衣猎猎作响的瘦高身形。我喜欢他，从第一眼看到他深蓝色的眼眸那一刻起，就开始喜欢他，只是自己从未觉察。
“是的。”他含笑颔首。哇！我高兴的蹦起来，情不自禁转个圈圈，淡蓝的衣衫轻盈的在昏暗的牢房飘动。我看到了他嘴角一丝笑意，脸庞在我衣衫的衬托下开始明亮。
“那，你不怕我媚惑你？媚惑男人，我可以很快成仙。”我一脸顽皮，媚惑，本无心，却是出自人鱼的本能。
“不怕，你，媚不到我。佛，从不会动摇自己的心。”他望向我，眼眸如那不经意的一瞥时般那么清澈。然后，他轻轻一笑。
“哇，那。。。我可以吸你的阳气吗？”
“不可。”
“为什么？”
“妖才吸人阳气。”
“我是妖。”
“你不是。”
“我就是妖！”
“你是未来人。”
“那。。。修炼成人会很慢的。”我怏怏不乐。海蝶进步的很快，而我要被她远远落下。
“而且，没有阳气，我会慢慢枯萎。”我换上一张苍老丑陋的面孔，转向他，“就像这样。”他清澈的眼眸掠过一丝差异，随即微微一笑：“佛萼，你真是个妖精！”
“我就是个妖精，不过是个不害人的妖精。”我换回自己的模样。
“记住，佛萼，你是未来人，断不可杀生，否则，修不成人。”
“我不杀生，这是我们的规矩。杀生，我们就变成了魔，”我仰望着小小窗口的阳光，不无得意：“但我们会利用男人，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我们而死。”
“什么？”佛果诧异。
“就像这样。。。”我再次转过头，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倾城倾国的容颜。从他明亮的眼眸中，我看到了自己，柳眉如画，双眸似水，看得人心底一片湿漉漉的柔情。
“你是。。。”他微蹙眉头，眼光凝滞在我的脸上。
“海十六。”
“不对。”
“佛萼。”
“也不对。”
“那你看我是谁？”
“你就是个妖精，是佛的妖精。”他闭上眼睛，不语，手中的佛珠不停地转动。
“师傅，我这样好看吗？”他不语，也不看。
“呃，这样好看了吗？”我学起海蝶，眼波流转，只是不知是不是正宗的桃花眼。
他依旧沉默，手中乌黑的佛珠不停地转动。
“那这样呢？”我做千娇百媚状，这是我练习了许久的的结果。
“容貌只是皮相，皮相皆是虚妄，为师看到的是你一颗纯净的佛心。”朱唇轻启，犹如天籁。
“没劲。”我收起倾国倾城的容颜，换回自己的本相。我媚不到他，他有一颗佛心，坚如磐石。
“唉，我好失败。”我沮丧的瞟他一眼。思维回到了现实。牢房外，狱卒探头探脑，向我们这里不停张望。
“这一切多么美好，只是，明日。。。”想到明日，我黯然神伤，三王爷会放过佛果，会放过我吗？因为有了希望，所以开始害怕失去刚得到的一切。
“明日，就是你清修的开始，历尽磨难，方能成人。”他很平静。
“他会不会杀了你，会不会杀了我，如果他杀掉你我，这修炼还有什么意义？”想到一切美好刚刚开始，就即将结束，我有些沮丧。
“他不会杀掉我，他只是想把我*疯，或者害成痴傻。杀我，他不敢。”他平静的面容浮上一丝轻蔑的笑意。旋即，他转向我：“你也不用害怕，我想你会自己逃脱的，对吗？”
“呃。。。当然。”我晒晒一笑，大不了灵魂出窍，再寻找一个肉身。
“只是，佛萼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于你呢？”
“这个。。。”佛果稍稍迟疑：“一切皆有因果，一切都是天意。”唉，他又开始云山雾罩，我皱皱眉头，不愿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