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把你被害当天发生的事情说于我等。是谁害了你……”铁生厉声喝问。
那张氏被这一喝,仿佛被唤醒一般,由浑浑噩噩变得清醒过来。开始叙述当时的情况。
原来当日“张远芳”回家之后一改往日性情,兽性大发与张氏发生关系。此处省略泣血以做、字字珠玑、精心构思的过程两万多字。
一场大战之后,许是沈浪刚刚与抹脸鬼融合还不熟练,又或者初泻元阳一时虚脱,总之沈浪的脸控制不住的扭曲了起来。
这个变化将张氏吓个半死。生于这个时代,怎么会不知道这不是人而是鬼呢。于是她连忙呼救,结果被沈浪掐死杀人灭口。丫鬟、婆子闻讯赶来,也被沈浪扭断了脖子。
不过他虽然露馅,但只是面容扭曲,却并没露出沈浪的面目,所以虽然张氏说了是被能变脸的鬼怪所害,但却不知是沈浪所为。
“看来是一只能够变换人形的鬼怪喽。”铁生眉头紧蹙。这种鬼怪最是难缠,没有破幻或者甄别之类的法宝,根本难以抓到。
“铁兄,百兄。集夜府以前遇到过这种鬼怪吗?如何抓到的?”叶承欢问道。
百烈叹了口气道:“《百鬼集夜抄》中曾经记载过一只叫做画皮鬼的恶鬼。与这鬼怪很像。当时是苦主夫人恰巧撞上那鬼将人皮脱下来修补,才露了破绽。被集夜府前辈拿了。若是她不露马脚,还真就发现不了。”
叶承欢思绪百转,若这妖怪针对自己,那自己要如何应对呢?他突然想到了可以望气的沈春阳。
“百兄,若是有甄别鬼气的宝贝,可能看穿恶鬼伪装?”
百烈道:“这个很难说。世间难测是人心。许多鬼怪善于利用人心,与活人合作共生,潜藏在人心之内。只有它出来活动时你才能用一些手段发现它。若是它隐藏在人心之中,就算那人在你面前,也是发现不了的。”
“所谓人心生暗鬼,大抵就是如此了……”铁生叹道。
展天骄不屑道:“怕什么?这种东西只要时刻保持警惕就行。”
百烈更加不屑的道:“难道你能对身边所有人都保持警惕之心?包括至亲至爱?女人呐,想东西总是那么简单。”
“简单怎么了?若不简单的话,怎么被你们这些臭男人花言巧语哄骗到手?哼……”
“……”“……”“……”三个男人同时沉默了,这话还真没办法反驳。胸大无脑的女人谁不喜欢,要是能加上童颜那就更完美了……
“叶大哥,你们在想什么啊?怎么表情都怪怪的?”
沈晴儿被带了过来,当众释放。经过三人询问,大家了解到这妖魔虽然能够变化成别人,但实力却不高。竟然被沈晴儿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种水平想来也造不成太大伤害,便各自分手各忙各的去了。
临行前,铁生和百烈与叶承欢热情相约,若是有空去集夜府小聚。展天骄也表示今后若有事情在抚远县内找她好使!不过需要付出一点点代价。
“唉……妖怪还没抓到,结果抓人的不管,抓鬼的也不管了,城外的人果然都属于散养状态,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啊……”
感叹着这个世界的现实和悲凉,叶承欢开开心心的哼着小曲儿带着沈晴儿回家了。就冲刚才这帮煞笔村民的所作所为,死不死呢,他叶承欢可不是圣母。只要自己人没事儿就行。
接下来的日子十分平淡且美好。平日里教导沈晴儿武技,顺便揩揩油。与碧轻纱切磋切磋水法,顺便揩揩油。与沈春阳研究研究命理,顺便……研究研究这个能变脸的鬼可能藏在哪里,还会不会来。
沈春阳是事情过后才知道村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因为他这几天都沉浸在修炼之中不能自拔。
沈春阳的资质确实逆天,短短几日修为已经超过了沈晴儿,达到了凝血期中品。有叶承欢这个丹药库在,稳固修为就是吃两颗丹药的事情。
这两天沈春阳几乎走遍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根本就没有发现哪里有黑气。说明村里没有藏着恶鬼。
“难道是被集夜府的吓跑了?”沈春阳猜测。
叶承欢皱着眉头道:“也可能像铁生说的那样,这鬼是隐藏在人心之中的。它不出来作祟,恐怕你也发现不了。”
“那若是我不在,它变化成熟人的样子暗害你们怎么办?”沈春阳担心的道。
“这还不简单,弄个只有咱们自己人知道的暗号。以后见面之后先对暗号。对上了就是自己人,对不上直接动手灭之。”叶承欢得意道。
“嘿,这个主意好。那大哥你说咱以后见面用什么暗号?”沈晴儿拍手叫绝。
“先说的喊: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后说的对: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都记住没有?”
“记住了……”
白驹过隙,转眼已经是半月余了。这日天气晴好,叶承欢在院子里晒太阳。突然不远处传来吹吹打打的锣鼓声音。
“呦?谁家嫁姑娘吗?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还没吃过大席呢。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办婚礼的习俗啊,咱也热闹热闹……”
叶承欢兴致勃勃的开门观望,结果远远看着一对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竟然朝着沈家走了过来。
再看队伍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儿,这不是沈浪吗?这厮今天娶媳妇儿?他爹死了可还没超过一个月呢吧,服丧守孝期还没过呢,就急着娶媳妇儿了?真特么孝顺。
叶承欢在心中鄙夷了一阵,关上门不理会了。这厮的婚礼他不愿意去。因为这厮不是好人,他看着不顺眼。
没想到他刚关门没多久,院门就被敲响了。
“丈人爹,沈浪前来迎娶新婚妻子来了……快快开门啊……”
“纳尼?”叶承欢一惊,这货竟然来沈家娶亲?娶谁啊?沈家不就沈晴儿一个女孩儿吗?
叶承欢转身打开大门,和气问道:“你丫失心疯了?你来娶谁的?没走错门?”
沈浪见开门的竟然是叶承欢,也不似以前那样慌张,直接道:“我来娶谁是我和沈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沈家的人。赶快让开……”
“哎呦我这暴脾气嘿……你跟谁俩呢?”叶承欢抬手就想打,却被沈浪身后一人喝住。
“呔!你是何人?本官面前竟然还敢打人?可有王法在吗?”
说话这人一身大盛官衣,没有披甲执刃,看样子属于文管范畴。
“你是哪位?”
这人穿着官服,开口闭口“本官、本官”的,叶承欢没敢动作。
“这位是本县典史沈谦沈大人,我的远房表舅。怎么?见了典史还不下跪请安吗?”沈浪撇着嘴用鼻孔看着叶承欢,眼睛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典史?典史是个什么玩意儿?”
叶承欢一头问号,恰好此刻沈老实听到动静,带着沈晴儿出来查看。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我今日来接晴儿过门。还请了在县衙做典史的舅舅一同前来,可是足够风光了吧。”沈浪十分做作的作了一揖,然后得意扬扬的介绍他的这位舅舅。
沈老实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除了亭长就是村长。他哪儿见过典史啊,立刻吓的跪在地上磕头。
“哎呀我擦!有这么个货,咱这气势怎么壮的起来……”叶承欢一捂脸。将一脸懵B的沈晴儿拉了过来。
“晴儿,典史是个什么玩意儿?那玩意儿那么脏,干嘛要去点呢?能着?”
“放肆!竟然敢出言侮辱本官?来人啊,给我拿下,杖责一百以儆效尤!”沈谦怒喝一声儿,身后带着的十几名衙役抄起水火无情棍就扑了上来。
这十几个衙役的功夫底子都还不错,果然县里的武者修士就是比野生的强些。
但强些也就是强些而已。在吴乾这里可以忽略不计。
“打我?我借你个胆子!”
叶承欢把眼一瞪,举起拳头一顿空明拳招呼过去,十几个衙役很快便躺在地上,被弄了个哀鸿遍野。
“你……你敢还手?反了……反了……”沈谦被气的不轻。自己在县城里都没几个人敢忤逆,没想到回乡竟然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后的小子拂了颜面。
“反了?还正了呢!老子告诉你,跟老子说话千万不要威胁老子,老子是个粗人,我可不管你是典史还是吃屎,万一我一激动宰了你,什么屎你吃着都不香了,明白吗?”
叶承欢瞪眼可比那典史吓人多了,一股浓浓的龙威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直接就将整支接亲队伍吓的全部跪在了地上。
有史以来第一次跪着迎亲的队伍,他们还是第一家。也算是千古留名了。
那典史沈谦到底是个做官的,吃过见过。面对这种情况不仅跪了,还尿了。不过他还是哆里哆嗦的道:“本官为县令的佐杂官,虽不入品阶,为‘未入流’,但掌管缉捕、稽查、狱囚、治安等。如无县丞、主簿,则由我这个典史兼领其事,无所不管。
而且典史虽然未入流,但也归吏部铨选、皇帝任命,也称‘命官’。你敢打我,就是造反,祸灭九族!”
“九族?好吧。呐,我们家九族都在这儿呢?我倒要看看是你灭我,还是我先灭了你呀?”叶承欢拍了拍胸脯子。
什么叫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这就是。叶承欢可不管是谁,想对付自己,先干了再说。这个就叫“光棍”!
还别说,当官的还真就怕这种拼命的光棍。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瓷器怎么忍心去碰破瓦片呢?玉石俱焚?不值当啊。
沈谦也不例外。如今这架势,叶承欢要杀他,还真就没人拦得住。他若是死了,别说将叶承欢九族诛灭,就是把他挫骨扬灰,有屁用?他人能活过来重新享受高官厚禄吗?
这时候沈谦恨死这个不争气的外甥了。要不是看在那百两黄金的份儿上,谁去管他这破事儿?
他那个表姐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
眼看着这事儿就被叶承欢搅黄了,却没想到对方在我方队伍中还有一个“卧底”,破坏了叶承欢努力营造的一切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