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手机，浑身颤抖，马不停蹄拨通赵晓晗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她漫不经心的声音，“我现在涨了百万粉丝，马上就要大红大紫了，你以后可高攀不起了。”
我感到无比的荒谬，“你说什么呢，我是你妈！你吃着我的人血馒头上位，你能安心吗？！”
“呵！”她嗤笑出声，“我没有你这种不支持女儿的妈。”
手机那头传来被挂断的嘟嘟声，我僵在原地，浑身冰凉。
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就这样回报我。
还没等我从被抛弃的哀伤中缓和过来，路过的行人纷纷拿起手机对准我。
闪光灯照得我睁不开眼，他们七嘴八舌骂我是不要脸的老三。
逼着女儿去死的坏妈妈。
我站在人群中央，望着无数双满怀恶意的眼睛，无力地辩解。
“我不是”三个字像是触发了群众的刺激开关。
他们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大力朝我扔来。
我的膝盖还有脸全都被砸破相。
失魂落魄回到家，兜头而下便是一盆红油漆。
赵晓晗双手环胸，高高在上看着满身狼狈，脸上青紫的我。
赵怀朗、赵升还有孙齐分别站在她的左右两边，对着不堪的我视若无睹。
“刘春美，你的真面目我全都曝光在网上了，劝你赶紧把这份断绝母女关系协议书签了，别想再趴在我的身上吸血了。”
电视台的记者们举着摄像机，争先恐后想要记录下这具有爆点的一幕。
我捏住协议书的一角，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我的种种罪状。
“赵晓晗，你是认真的吗？我对你怎么样，你扪心自问，我真的是你口中吸你血的恶毒妈妈吗？”
我起早贪黑，供她复读，即使没有工作，我也拿着退休金养着她。
甚至为了贴补家用，去菜市场卖菜。
十年如一日的付出，比不过网上那些虚无的热度。
她有些心虚地别开脸，催促我赶紧签字。
我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女婿那边。
站在我对面的儿子赵怀朗义正言辞，“妈，你这么多年欺负姐姐，虽然我是既得利益者，但我实在是良心难安，你现在签了协议书，以后可别来管晓晗要钱了。”
女婿孙齐跟着附和，“是啊，我把你当丈母娘，也没想到你居然起了那种心思，我爱的是晓晗，你别痴心妄想了。”
我难以置信地盯着面前两个睁眼说瞎话的男人，他们为了赵晓晗发达后能赚到钱，真的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还有赵升。
我还有丈夫。
没等我把视线投向他，女儿赵晓晗站在赵升的右手边，一脸得意地说道：
“爸爸也早就厌烦你了，我们没了亲子关系，他和你的婚姻关系也会自动解除。到时候我可要给爸爸找一个脾气温柔的新妈妈。”
晴天霹雳打下。
整个家都把我当成了外人。
协议书上刺目的黑字让我心痛欲裂，我带着最后一丝期待，追问。
“赵晓晗，我养了你三十年，你撺掇着一家人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我就问你一句，你不怕遭报应吗？”
她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我，说下那句让我彻底绝望的话。
“如果不是你这个穷鬼妈，我何必过得那么辛苦。”
“我被你生下来就是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