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岳就在外一直待到天黑,说是洞,就是大石头的间隙。阿岳搬些小石把洞口挡住了,只有些干草,也就明亮一会,俩人这么躺着都默默不再做声。
夜颇多凉意,不知何时又是抱一起取暖了。这醒来也是默契分开,外面还未大亮,阿岳就出去了。明诗彬原以为她去方便一会就回,这冷的不愿动,闭上眼没多会可就又睡过去了。
被阿岳武力叫醒后,还颇多意见,阿岳只是一个劲催他赶路。翻过这不高的山,望去是一片戈壁荒野。明诗彬是无法理解这隔着一山两边就不同境遇。
日头不毒,可多风吹动,渴了只能喝阿岳备的,饿了有阿岳准备的草料。看他颇多嫌弃,阿岳心里也有不忍:“穿过这片戈壁就到了月儿湖!我们的目的地!”
“是不是太远了,这么远你拿我跟谁换东西去!”
“你又开始了!”阿岳似乎已经看透了他。
“你真的没考虑过吗?”明诗彬一路都在后悔。
“走吧!你要怨就怨你们的人没及时救你!”
“如若我已是他们的弃子,那你这么多努力不是白费了!”明诗彬没想激她,只是跟他陈述可能发生的事实。
阿岳低下头,似乎也正中她的猜想。片刻阿岳苦笑了一下:“那你真就要成压寨夫人了!”
明诗彬也一愣,这是他也没想到的。
这么行了两天终于在粮绝的时候,看到了骆驼商队。他们说了什么明诗彬听不懂,阿岳沟通过似用什么东西换了水和干粮。
明诗彬跟阿岳动作表达了感谢,目送他们离开。阿岳才紧忙补了两口水,把水袋递给了正眼巴巴的明诗彬。俩人吃了个饱,阿岳不想停留让明诗彬抓紧,天黑之前最好能赶到。
明诗彬也是无奈,只有听话跟随,这几日戈壁之行,身上头发丝里似乎都是沙子,晚间虽没有豺狼窥视,可多蝎子毒虫,没得一个安稳觉。这有了盼头脚下也努力了。
待看到绿洲,他们的脚下也加快了步伐。行至绿洲界就被巡逻的人堵个正着,明诗彬一点听不懂,在这里就是睁眼瞎了。还好阿岳在前,这一顿沟通那些人态度也都缓和了,他们分令一人为他们带路。
“走吧……”阿岳看去也是心情大好。
他们被带到一个有护卫把守的园子前,那人通报了,便离开了去。那护卫进去没多会,一个大肚先出来的男子笑着而来。
那人胡服体型富态,见到阿岳满脸堆笑,似乎还先行给阿岳施了一礼。阿岳跟他回礼客气,有指向明诗彬似乎做了介绍。那人也是一乐上前一步:“哎,我的朋友,欢迎你……”
明诗彬着听这口音也是可乐,那人已到跟前,那人伸出了手,明诗彬紧忙施以抱拳礼。
那人面上一顿,随即也抱拳还礼。
“请,我的朋友!”那人让行。
“请!”明诗彬还是依据中原习惯礼让。
那人见他这模样,也不再坚持,转头又请阿岳进门。阿岳没有明诗彬这般礼上,刚进院门,从里跑出一个光头上一撮尾辫的七八岁男童,后面还跟着跑过来似侍女的人,见到那富态主人连忙驻步垂首。
这男童正是迎接阿岳而来,阿岳也是欣喜见到他。俩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明诗彬还是一句未听明白。那孩童就拉阿岳往里走,刚过一重院子,一个穿着精致面容绝美的胡人女子,正在门口等待。
那女子身后一排的侍女,颇有牌面。那孩童喊叫着去到那女子身旁,那女子缓步过来迎接阿岳,阿岳要施礼却被那女子拦住。打量了她一番,似乎是取笑了阿岳现在的狼狈样。阿岳也是陪笑,又指向明诗彬给她介绍了一番。
那女子也是打量了明诗彬一番,盘后悄声跟阿岳说了什么,阿岳连忙的摆手,可那女子似乎已经做了决定,不顾旁边男童的玩闹,拉着阿岳进屋子去了。
明诗彬正无所适从,旁边那男主人突然出现:“呵呵,我的朋友,你们小去洗洗,我的这里设宴款待。”
说着一抬手,四个侍女过了来,那主人家交代了什么,那侍女伸手示意他这边走。明诗彬也是想洗,这抱拳相礼,那主人依旧笑呵呵抱拳回礼。
明诗彬被带到一个房间,那些人说了什么他听不懂,有人给他量了衣服,鞋子。就要来服侍他,准备脱衣。这把明诗彬吓的够呛,攥着衣服就是不让她们脱,他所说她们也听不懂,那些人就要强行驾着他更衣,这闹腾间阿岳等人终于来了。
阿岳跟这些人交代了什么,又跟随她来的侍女说了什么,那些侍女都点头应允,退出了房间。
“你可算了来了,她们要脱我衣服,我的清白啊!”
“你,得了吧……”阿岳没好气的一脸不可置信,又把手里的衣服摆了摆。
“你这是误解,完全的误解!”明诗彬又裹了裹衣服。
“赶紧进去吧,我们都要臭成鱼干了!”
“这跟鱼干有啥关系?”明诗彬刚想问,阿岳已经挑帘进去了。
明诗彬跟着进来才大吃一惊,这里面有一个贴满琉璃瓦片的池子,那一端还有一根管子不停的往里面流入热水。
旁边桌上瓜果和一些自己没见过吃食还有精致的银色茶杯茶壶,桌子椅子似乎都有美丽图案的锦缎覆盖,显得格外别致。
“你,你别这样,我出去等……”明诗彬视线从吃的转回来,看到阿岳正在褪衣,慌忙找退路。
“你站住,你敢出去,就会被乱刀放倒。你己经成了压寨夫人,过来替我沐浴!”
“真的?……”明诗彬却是笑呵呵得回头。
“怎么,你脸红什么,你害羞了?”阿岳褪着衣服看他从高兴变胆怯了。
“怎么会,我……”想编什么理由,阿岳已经褪去衣物。
“快点进来替我沐浴,他们主人可一直等着呢!”阿岳把头发散开了来。
明诗彬眼看这已成坦诚相见,避无可避,只好低头前来。
阿岳进来浴池,看他扭捏,拿水泼他:“进来 ……你洗澡不脱衣服!”
明诗彬无奈,只好扭捏着退步进来了温水池。
阿岳一个猛子头发尽湿。
“你们中原的皂粉,来吧,明公子,为我沐发!”她笑盈盈地看着满脸红得明诗彬。
明诗彬只好挪过去,轻轻为她涂抹清洗。阿岳背着他,轻轻道:“你我一路相伴通行,同席而卧,相拥入眠,你们讲究肌肤之亲,我们也算是了吧!”
一阵沉默,明诗彬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