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诗彬关门时透过门缝依然能看到那酒楼之上的月儿姑娘,回头却见馨儿正在微笑等待。
“正好,过来吃饭!”馨儿开心。
转过隔断就见萍姑娘已然在吃了,见他来便问:“看你脸色不好,何方神圣?”
明诗彬看了一眼正倒茶的馨儿:“北蒙的!”
“北蒙!”萍姑娘也是一骇:“他们一来,那事情就复杂了!”
馨儿不懂他们说的这些,只顾给明诗彬倒茶,萍姑娘看去就把自己杯子也递了过去。
“你可知他们中一位叫月儿的?”明诗彬赶紧一让。
“不清楚,之前是听说过他们,从未接触过,漂亮吗?”萍姑娘看馨儿听是女子那眉头紧皱了一下。
“你吗?漂亮!”明诗彬知道她故意的。
“敷衍!”萍姑娘不信,馨儿也笑了。
虽不是饭点,可这吃罢,便是乏累。介于酒楼能窥视到这间房,明诗彬便舍弃这屋子,去到另外对面屋子,正间留给她们俩休息。
这躺着眯眼养神,迷迷糊糊间萍姑娘推门而进。明诗彬困顿坐起:“这里!”
萍姑娘挑帘而进:“你俩真是,她挨床就睡,你也……呐……”
说着把一个竹信桶扔了过来,明诗彬揉揉眼仔细看了:“这拜贴由你们来下也好,只是你们那里为何不是由你主事?”
“还真轮不到我,他们自会安排,我们后日只需跟随前往,然后你谈你的,我们谈我们的!”萍姑娘走到窗边,看了下她们房间。
“之前说的话还算数,你若想退,我这里给你退路!”明诗彬把信撕碎了。
“你……”萍姑娘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缓缓道:“这庆安一劫过了再说吧!”
明诗彬看她侧颜凄凉,也真当她是恩人。
“别看了,你去守护公主,我还有其他事要去接洽,不知何时回,留门即可!”萍姑娘边说边往外走了。
明诗彬听她轻轻关门了,这摇头苦笑。
不放心馨儿这过去陪护,这光景微暗,店家已经把灯笼点了。看着那灯火通明的酒楼,似乎还能听到里面的欢乐之声。那地字号房间已不再开了,晚风透着微凉,明诗彬拢了拢衣服,去往正堂。
馨儿睡的安稳,这一路风餐露宿,估计也是她不曾经历的。明诗彬还未坐会儿,听到暗号叩门声。出来见是店主前来,后面还跟着四个伙计。
面上是送酒水餐食,这明诗彬让与西房,门外留两个伙计,见他们一关门便留做检查,点廊下挂灯事由以作把风。
店主体态肥胖,一脸富贵之相,也不多客套:“公子,恕我不能久待,这两位均是我们暗桩,由他们为您禀述庆安阁之事!我且再安排伙计供应洗浴用具,以掩人耳目!”
“请!”明诗彬打礼相送。
明诗彬也紧着重要的问询,这一圈下来同自己预想出入不大,唯一的不确定还是北蒙这边,暗桩也是不曾知晓,只知是与明诗彬同天抵达,之前明面上也无他们出入痕迹,也没有同庆安阁互通联系证据。
如今很是被动,明诗彬送他们一走,就抓紧写信,要用官家身份以设退路。这让伙计藏餐盒带走,看着满桌的美食,刚想喊馨儿起来吃些,突然又响起了扣门之声。
可这小心出来,却不见任何人影,明诗彬起步观察四周,到院门外也未发现什么异常。正欲归,却听到屋内瓷器破碎之声,明诗彬急步而来。
只见馨儿正在捡拾地上破碗碎片,见明诗彬如此持剑而入也是乐了:“我说这饭菜还温热,怎么不见人?”
明诗彬收剑,关门时又看了看外面,真感到处处是杀机。馨儿这已给他备筷子了:“陈姑娘呢?不同我们吃吗?”
“她有得忙不知何时会完,今晚同我一屋吧!”
“嘻嘻……”馨儿喝着水听着就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睡的如何?”明诗彬看着她。
“不知怎的,挨床就乏,不怎么饿,就是感觉口渴!”馨儿又倒了杯水。
“这里天气干燥……对了,它们备了洗澡水……”
“真的吗?赶紧吃吧,我太想洗洗了!”
明诗彬抬眼看着大快朵颐的馨儿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感觉哪里怪怪的,感觉她有些不太正常。
馨儿倒是不避他,这洗澡烧水添水的活都是他干,洗过也不免也帮他洗,正是难舍难分时被陈姑娘的嗓门给吓一跳。
不得已请了明诗彬出去,馨儿也帮萍姑娘沐浴。明诗彬这在廊下遥看天际,漫天的繁星,却也寂寂的孤独。忽又听到对面厢房有声音,这抽剑搭了暗器而来。
轻推房门,里面却烛火突然明亮,随后一声音传来:“明公子别来无恙啊!”
明诗彬听声音是叶灵娘声音,跨过门槛果然看到一身夜行衣靠的灵娘灭了火折示意他关门。
“放心,我一个人!”灵娘看他依然未卸下防备。
“姑娘深夜前来,有何指教?”
“敢问公子为了你那未婚妻之事,提前上来几批人?”灵娘坐下也示意他坐。
“怎么,有冲撞到你们吗?”明诗彬坦然面对。
“冲撞不至于,只是我想同你言明一点,我们并无纠葛,不必视我们为敌!”
“我会知会,有一事儿请教姑娘?”
灵娘示他直接说。
“北蒙一派到此为何?”明诗彬顿了下。
“你怀疑他们勾结外番?”灵姑娘一脸镇定。
“我们没有确切证据,不知?”
“我们也是在你同他们酒楼会面后才知他们已经到了,你要当心一位跛脚的北蒙,我们的人在她手下过不了两招!”
“那是何方神圣,想必就是酒楼相约屏风后躲着的那一位!”
“哦?约你却不相见,也难怪你会想到外番。只是我们同他们冲突,也并未见庆安阁任何人员。在他们那里碰壁,你们的前锋还在上山前逼退我们进山!”
“你们不单是为了大哥而来吧?”
明诗彬看她说的似乎有点气愤了。也只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自然,只是不便说与你了,肯定不会影响你们的事情,你明白这点即可!”
“这里太过纷乱复杂,我们也必须速战速决,后天我们会同兴龙阁前去拜山,也还请各走一边!”
“我需要在你们队伍里安排一人作为明哨一同前往!”她这是不容他拒绝的口吻。
“我做主即可!”明诗彬也知道现在人情大过规矩。
“谢公子!”灵娘站起微施一礼。
明诗彬也起身还了一礼。
“公子可让外面的人让出条道!”灵娘笑盈盈道。
“自然!”说着明诗彬亲自开门。
果然是萍姑娘一身白衣在当院正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明诗彬下来台阶,给她明示自己安全。
“无妨……”明诗彬进来跟前。
萍姑娘散着头发,风一吹来,真如同鬼魅一样,明诗彬还未及说其他,萍姑娘防御一个退步,明诗彬彬再回头,那灵娘身影已然不见。
明诗彬跑了两步进到屋来确认,果真已没了踪迹,明诗彬微微而笑:“好功夫!”
明诗彬再回头,院里也没了萍姑娘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