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诗彬这见馨儿和唯珍下去,这只能苦笑缓解尴尬。
这雨儿清理了茶具:“你莫动,我来!”
明诗彬是一点忙也难帮,只得这么注视着她举动。雨儿抬眼莞尔一笑:“你等会怕是要去给老太太请安!礼都备了吗?”
“玉剑阁帮忙一同送了的,正好今日去了,明天就不用参加寿宴!”明诗彬给她递过茶盏。
“后面还有端木阁的寿宴,你这大半年竟是祝寿了!”雨儿自是欣然!
明诗彬看她动作,这又递过毛巾。
“同我一起去吗?”明诗彬自是诚心而问。
雨儿擦手的动作略是一停顿,低下了头:“不了!”
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了这答案,可也想了下有没有可能的万一。真的没有万一了!
雨儿看他低头落寞,也是不忍他心凉,这伸出玉手到他眼前:“还早,我带你看看我的宝贝们!”
明诗彬紧忙起身牵手过来相扶,雨儿趁势拦住他腰:“这边!”
俩人正举止亲密信步赏花,这两位侍女行了上来,看他们这行径,俩人互相对视。这就较劲了,都不想去前禀报。
“何事?”还是雨儿出声问询,她们一上楼她就撇向了这边。
“施大人请明公子到书房一叙!”
明诗彬听得冲她们摆了摆手,俩侍女如释重负退下了。
“你有的忙了,去吧,我等你!”雨儿,抚着他手笑笑而语。
明诗彬也是觉得确实要麻烦了,往常若来不必前厅拜礼,只是需去问候老太太安。前面有传话说不用见礼,这又相邀定是有特别事情了。
明诗彬要走,雨儿也是故作不舍拉手,惹的明诗彬依依不舍,刚要上前,雨儿却怂了。后退一步:“赶紧去吧,快去快回!”
明诗彬在雨儿注视下下来楼,在楼下等着的两位侍女,其中一侍女立刻上前引路,明诗彬点头致谢。
虽然来过很多次,可明诗彬依然对这府地不熟悉,侍女也只是送到角门,便又有一个眼熟的侍女领路绕向后院。
这也不知过了几重院,终是在一竹柏环绕的堂院前停下。“夫人那里备了公子喜欢的午食,我在此等候!”
明诗彬还是礼遇谢过,这就往这书房而来,廊下两个持剑护卫,见明诗彬到来,一个转身进去通报,一个行步上前给明诗彬见礼,明诗彬这回礼,刚进入的护卫折了回来,也紧忙施礼,明诗彬又还礼。他们做请明诗彬进,这就下来到院中巡视。
明诗彬抬步而进,拐弯进到书房,这书案后却无人在,他正纳闷看向后面屏风,果不然一人影从屏后而出。
“大哥!”明诗彬也是吃惊非小。
刚要行礼,却被大哥摆了摆手示意作罢。明大人行步,到了窗前看了看外面,这才回步到案前。
“大哥不是应在殿前吗?这里也出事了?”
“我是奉命来给诰命夫人送寿礼的!”明大人这仔细看了看明诗彬。“你应该猜到了那蓝姑娘的身份!”
“先前还不确定,现在确定了!”
明大人过来拍了拍他肩膀:“我们明家如今顾着两位废公主,不知是福还是祸!”
“大哥……”
“我知道你的疑虑,只是朝堂之争,崇文公主…你所救的蓝姑娘,在行宫之变后已被列薨世。可九王爷借此行宫之变,朝堂上大兴问责,如此她的所踪,更是不可宣的。”
说着又到窗前看了看:“施大人在朝堂,面上已与我水火不容,外面诸多眼睛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本想确认了公主就回西京,可为兄还是想见见你再走!”
“谢大哥!”明诗彬抱拳所礼。
“要交代的,王护卫会转达给你,朝堂上也是瞬息万变,眼下就是蛰伏,保护公主是你首要责任!”
“是!”
“兴龙阁背后势力所涉太深,已不是你我能撼动的了,暂时要避其锋芒,等风向在我们这边了,再行动!”
明诗彬点头,明大哥也觉说的足够多了:“就此别过罢,保重!”
“大哥也多注意身体!”
明大人欣慰一笑,摆了摆手就往外走,到门槛了却又停顿了,回头:“晴儿那里……算了,你们……哎!”
明大人这犹豫一下,便摇头叹气的走了。
明诗彬也是呆了一会,虽然都如自己所料,可也觉无奈。朝堂不稳,明家这大厦也是风雨飘摇,若那一日坍塌下来,他该如何护得这么多人。
心里也是愁绪无解,只得打起精神来,往外而来。那两个护卫依然在院内等候,见他过来便一同行礼。明诗彬礼过,出来院子,游廊上先前那名侍女赶紧过来打礼:“公子这边请!”
“这是要您亲手送给老夫人的礼!”那仕女给他解释她手里拿的锦盒。
明诗彬微微而笑,伸手要拿,那侍女一错愕,本想说什么,又恭敬递过来了。
侍女前面领路,明诗彬自是确认了下礼品才安心。这不远就进了后院,花香鸟鸣,当真的悠闲之地。这到一院门外,两个侍女迎了出来,先前那位侍女回身接过礼盒。那两位侍女过来为明诗彬简单整理发束行装。
“下去吧!”捧着礼盒的侍女决定是否可以。“公子请!”
这又是绕廊,过亭,才到客室前。里面传来女眷欢快讨论声,门口的侍女见到明诗彬他们,紧忙里面通传。这交谈声变得杂乱后又逐渐安静,明诗彬微微而笑,定是女眷见来男子开始避去。片刻之后,一华丽服饰的中间女子,跨步而来,后面两个丫鬟是搀扶都没来及。
“姑母!”明诗彬紧忙礼遇,旁边仕女也礼遇。
“诶呦,比起上次来,都清瘦了。”那姑母过来拉着他双臂打量。
“姑母康健!”明诗彬还是规规矩矩的。
“好着呢,都有些发福了!”
“看不出来,侄儿看姑母也清瘦了不少!”
“别在我这里嘴甜,来吧,老夫人等着见你呢!”说着回头,后面的丫鬟点头,老夫人拉过明诗彬,明诗彬不容挣脱,由着姑母拉着往客室来。
这客室两边五位夫人,身后都是各有丫鬟待侍,这软靠之上便是那诰命夫人,却是衣着朴素,发髻束挽。身旁各两个丫鬟在侍。许是上了岁数,这眯着眼打量过来的他们娘俩。
这姑母快步到老夫人跟前,在耳畔稍微大声的说:“老夫人,彬儿过来给您请安来了!”
老夫人这听得眉宇间就展露了笑容:“彬儿呀,真是好久没见了,快过来我瞧瞧!”
明诗彬过来行大礼过,才近到跟前,老夫人拉过他手又仔细打量:“看孩子瘦的!”
“他儿时在府我带着他,他那会胖嘟嘟的可爱极了,喊他小胖子他还不乐意……”
老夫人是说于旁边的夫人们的,夫人们都陪笑。这气氛很是欢悦。明诗彬也只能陪笑。
“彬儿给您带了寿礼!”姑母一招手,那拿着礼盒的侍女上前交给明诗彬,明诗彬递给姑母,姑母小心打开,屈身给老夫人看,老夫人打眼看了看,便摆手,姑母只好做罢。那身后的丫鬟接过了礼盒。
“晴儿呢,她怎的没来,你俩又打架了!”
她们听得老夫人这喊出晴儿,这都面面相觑。还是姑母意会:“老夫人,等会我来罚他,又调皮!”
说着指向明诗彬,明诗彬也知道,老夫人时常犯糊涂。赶紧道:“彬儿知错了,这就去给晴儿赔礼!”
“唉,这就对了,晴儿才五岁,你凡事要让着她!”
他人也是了解,自是让老夫人言语。
“是,孙儿,这就去……”
姑母也来帮话:“老夫人,小孩子玩闹一会便好,我去给他们俩安排饭食!”
“你去吧,去吧……”老夫人也还是欣喜。
姑母施礼后退,明诗彬又向各位夫人施礼,她们都起身回礼,夫人们都去老夫人身旁搭话,老夫人思绪又被引其他地方了。这算解围了。一位夫人过来,“姐姐,去吧,这里我们伺候着。”
姑母谢过,招呼明诗彬出外,那先前拿礼盒的侍女过来搀扶。出来亭子,游廊有台阶,明诗彬就过来搀扶。那侍女自然退后跟随。
姑母见已行出院子,才开口同明诗彬说话:“你是去晴儿那里,还是姑母院里午食!”
“侄儿哪里能挑?自然是陪姑母!”
姑母莞尔一笑:“唉,我还真以为男子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的!”
“怎么会,侄儿还未婚不会忘!”
姑母也是被他话语逗乐:“你倒是会挑话把,说起结婚,你来过会儿,那几房的亲戚女儿们都在的,说不定屏风后面已经有人要许你了的!”
“姑母肯定是打过眼了的,有适合侄儿的吗?”
“徐州的张姑娘我挺喜欢,她同琪儿不一样……说起琪儿我就来气,你们还不典礼,还不典礼……”
说着姑母就上手打明诗彬,明诗彬挨了两下见不停,撒开就跑,姑母追两步打不到,才做罢。身后的侍女看着也是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