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龙海精元的天一至尊在突破到至尊三元的修为之后,再也无法前进丝毫,但为了不让居心不良者得到,将天显镜一分为二,炼制成金元宝的样子,再加上封印,然后又用青鸾之骨炼制成神钥,分开存放……
故事看到这里,便完了,至于天一至尊后面的故事,只字未提,林小岚也就无从得知,但林小岚总算明白了一点,龙海精元可以帮助突破修为,而且江柳儿告诉林小岚,被天一至尊封印之后的天显镜,在取出龙海精元时,还有一道封印需要解开,否则也获取不到天显镜内的龙海精元,
而解开的关键便是用青鸾或是赤凤之血作引才行,这一点完全不林小岚担心,江柳儿早已为他准备好了,
是的,待林小岚微翕着鼻翼,很快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林小岚欲阻止之际,一滴滴鲜血从青鸾的脖子上滴落而下,
“小岚哥,快将青鸾之血引入那块元宝……“
“柳儿,你……这可是你最后的神魂啊,你……会永远消失的……”林小岚紧锁的眉头如山川,眼眶瞬间赤红,怔怔的望着青鸾上的那个虚影,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说到后半句时都快哭了,
殷红的鲜血十分纯净,不带一丝的杂质,一路震开无数尘埃,穿越虚空,直落在飞辇上,好就好似一颗颗血红色的珍珠,又如断了线的水珠,第一滴,第二滴,第三滴……
事以至此,林小岚深知无法阻止,一声轻叹,无奈之下,手指轻弹,立刻一道光桥将一滴滴鲜血接了起来,串在一起变成一道血水流入林小岚手心中那个银色的元宝,
青鸾里的鲜血继续的滴着,据说魂化青鸾之后,只有九十九滴,滴完这后便是青鸾消失之际,那个银色元宝就像粒干枯了千年的种子,将一滴滴的鲜血当水一样吸收,可就没半点反应,
帆幔内,如一片死寂,林小岚的凝视着江柳儿的虚影,眼泪如雨点而下,视线模糊一片,
江柳儿的虚影尽管越来越弱,但整个过程,她都是面带微笑,伸出手轻拂着林小岚脸颊,一边安慰着林小岚,渐渐的吻了下去,
林小岚轻轻的闭上了眼,感受着江柳儿即将消失虚影,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如同高速行驶的马走在突然急刹车的时,整个身体都在悲痛的剧烈抖动,
就在那虚影吻下林小岚之际,终于第九九滴鲜血全部滴完,不知何时他手里的那块银行元宝上最后一道封印才得以解开,如同冰雪融化一般,一块青铜镜慢慢显露了出来,青铜镜的四周向外溅射着淡淡的银光,在这漆黑的夜空里就如同一颗星辰,隐隐的铜境上面有一个少女的身影,那少女永远面带着微笑,她的身后是一只高贵的青鸾……
青铜境是昆仓镇山之仙物,至宝,自然极具灵性,在解开封印的那一刻,围绕林小岚周身飞了数匝,好似在熟悉林小岚身上的气息,不一会儿如脱缰的野马,逃出笼中的飞鸟,即刻飞出这片帆幔,飞向穹顶消失不见,
林小岚自然没有理会昆仑镜的解封到消失,闭着眼在使终追寻江柳儿的消失的方向,感受并记忆住江柳儿每一个瞬间,让要这些宝贵的记忆永远烙印在自己的心底,永世不忘……
不知过了多久,他知道江柳儿从此真的再也不会出现,当初经过魔尊的炼化,虽然被巨鬼王的一缕魂给替换了下来,但七魂八魄早已损了一大半,若不是有巨鬼王的保魂丹,江柳儿仅凭那点残魂,根不本足以化魂逆血,变成青鸾,若没有青鸾血,昆仑境也不可能得以解封,
林小岚自然从巨鬼王留给自己的那道魂印玉简中得知了这一切,
“为什么……”林小岚握紧了拳头,仰天长啸一声,压抑了太久,这声尖叫似的长啸声,持续了许久,许久,
他的声音如同小石落入大海一般,激不起半点动静,帆幔外亿万的鬼魂继续漂浮,随着某种规则缓缓移动,对于这声长啸根本不没有半点反应,就像从来都没有发生一过,更显得这片世界的恐怖与森然,
一片死寂。
江柳儿真的走了,林小岚以为对方会以最后残魂所化的青鸾陪伴自己度过后半生,没想对方要像蜡烛一样非要燃烧掉自己,来成全自己,
难着非要这样残忍吗?非要让他林小岚以如残忍的方式记住一个人吗?
非要以这种方式去晋升修为境界吗?为什么非要这样?
晋升了修为,增强了实力,历尽千辛万苦,有朝一日,变成盖代强者了又有什么用?
如果亲人都不在了,自己再强大又能如何?是要称霸星空,还是孤独求败?
高处风景果然甚好,唯独孤独一身,其下一片苍茫……
苍天果然无情,够狠,
为你打一开扇门,必定要给你关上一扇窗,天道果然公平!
只是这一切都不是他林小岚所想要的,不是他所愿看到的结局。
在最后,他的余光神念看到了急速飞向苍穹的昆仑镜,他没有去追,也没有兴趣去追,
“想走就走吧,尘归尘,土归土,若是我的机缘,自然跑不了……”
他现在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人生,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求道修仙的尽头又是为了什么?
是化元成为永世不灭不死之身吗?自古的戮帝,还有至尊天一也至不过才达到三元的境界,都没有永世不灭,最终逃不过寿元的枯竭,逃不过生死轮回,最终也过变成一堆黄土,
纵然拥有了永世不灭之身,是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老去,黑发变成白发,最后由自己亲自将用一堆堆黄土将他们埋葬吗?……
思绪如潮水一般涌起,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疼痛,犹如数万只小狗在脑海里疯咬,他的整个大脑都快要炸掉,只觉得头重脚轻,心里满是沉痛,好似陡然生了中风,无力的瘫坐在飞辇上,如一滩烂泥一般歪着脑袋睡了过去,管他冬夏与春秋……
昏暗中,不知何时,一位长着鹿角的小男孩,盘膝坐在飞辇的前方,双手抱在胸前,单手托着下颌,煞有介事的,有模有样的推衍着什么,不时有沉闷的叹息声响起。
“这小子艳福倒是不浅,只可惜个个红颜薄命,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