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傅仲祺看着紧闭的房门也束手无策,现在,只能回去先想办法让父亲放了唐心辛的母亲,说不定离婚这件事还有回转的余地。这样想着,傅仲祺终于开车离开了。
唐心辛跌跌撞撞的跑上楼,脸上满是泪水。她问自己,为什么哭?她不能回答。她是爱他的,没错。可是她必须让傅飞鸿放了她的母亲。跑上楼,打开窗户,风迎面吹来,风干了脸上的泪水,唐心辛只觉得脸上发疼。
往下看,傅仲祺的车子刚好开走,想一道旋风,带走了她这两年多来的青春和爱。
那个白色的手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屏幕被摔碎了,支离破碎。唐心辛觉得自己的心像那个手机的屏幕,支离破碎,无法修补。她爱他,有错么?总是那么多人想来使绊子,总是那么多人想将他们分开。
在她自己一个人的房间里,她慢慢蹲下,脸埋在膝盖里抽泣起来。
第二天一早,傅仲祺的车就开到了,电话打给唐心辛,叫她下来。
唐心辛下来后,傅仲祺说:“在家里说话未免太不方便,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谈吧。”唐心辛点点头表示赞同,就坐上了傅仲祺的车。
一路上是诡异的沉默,傅仲祺终于慢慢开口说:“无论如何我不会离婚的。不仅仅是因为孩子的未来,而且我离不开你。”
唐心辛坐在后排,看见后视镜里傅仲祺的眼睛,布满血丝,心里一动,开口却变成了:“傅仲祺,不可能的,我们还是离婚吧。”
“什么不可能?你说什么事不可能?”傅仲祺突然激动起来,转过头看唐心辛。
“我们不可能不离婚……我的天……傅仲祺!前面!”唐心辛正说着,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小孩子冲到车子前,忍不住失声叫了起来。
“哧——”
就一秒钟,时间仿佛都静止了,只有刹车的声音不断延长,延长到唐心辛耳里。傅仲祺反应过来,下车查看,唐心辛也随即下车。
50km/h的时速,撞伤一个5、6岁的小孩子绰绰有余。幸好傅仲祺反应迅速刹车及时,并没有撞到小孩。
只是孩子愣愣的站在车前,显然是被吓的不轻。
唐心辛下车查看的时候,傅仲祺正抱着小孩子检查看他有没有刮伤。那个小男孩抱着一个粉红色的气球,睁着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唐心辛,那双眼睛又让她想起了唐小满,看着傅仲祺抱着小男孩,她想离婚的决心也软下去不少。
她问小男孩:“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的家人呢?”
小男孩没有回答,还是眨着大眼睛看着她。
她直起身四处张望,视野空旷大约几百米远的地方孤零零的矗立着一家简陋的汽车修理厂,除此之外就是这条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了。
“我们还是把他送回家吧。”唐心辛抬头对傅仲祺说。傅仲祺稍微皱眉,却还是点点头。
“小朋友,比告诉阿姨,你家在哪里呀?”唐心辛蹲下去与小孩保持平视轻声问。
“我妈妈说不能告诉陌生人家住在哪里。”小男孩突然开口,让唐心辛吓了一跳。傅仲祺拉拉唐心辛,指了指汽车修理厂的方向。
唐心辛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左右的男人一脸焦急的跑过来。看来家长来了,自己不用多管闲事送人回家了。
唐心辛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块糖给小男孩,又往他兜里塞了几百块钱,才放他走。
两个人重新坐回车上的时候,显然都是心有余悸,车速也放慢了许多。
可能因为是星期日的缘故,许多店都没有营业,最后到街边的一家装修并不是十分豪华却很精致的咖啡店停下。
咖啡店里没什么人,装修整体以白色为主,水晶吊灯柔柔的光打在墙壁上,洁白的桌子上放着白色的瓷器花瓶,其中插着鲜红色的玫瑰花,成为咖啡店白色中的一抹艳色。落地的窗帘上修着金色的花纹,大气而不落俗套,店内放着轻柔的钢琴曲。
唐心辛和傅仲祺找了个靠窗户的座位,可以看见咖啡店的每个角落而不引人注意。
打扮精致的女店员带着微笑迎上来:“请问需要点什么?”
傅仲祺说:“一杯拿铁。”又转头问唐心辛:“你呢?”
唐心辛被这个举动暖到了,愣了一下,继而说:“一杯白开水就好。”
傅仲祺点点头,向店内环视一周后,突然笑着问店员:“请问有没有年轮蛋糕?”女店员被这个耀眼的笑容闪到了,傻了一会,回答:“……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蛋糕或者点心提供。”
傅仲祺又笑到:“谢谢,没事。”女店员笑笑然后退下去。
“一句话,绝对要离婚离婚。”看见服务员离开,唐心辛先开口道。
“一句话,绝对不能离婚。”傅仲祺也不甘落后。
店员放下咖啡和白开水,似乎听到了他们谈论的话题,很识相地低头离开了。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不愿意退让一步,明明是气氛十分温馨的咖啡店里,偏偏变得火药味十足。
傅仲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香醇的咖啡香气立刻充满口腔,蔓延至鼻尖,然后他突然笑起来了。
“唐心辛,给我一个离婚的理由。”
“我不爱你!”
“那你爱谁?”
“林傲天。你不是看过照片了么?小满也很喜欢他!”唐心辛揉揉太阳穴。“呵,那张照片是在哪里拍的呢?”傅仲祺将脸逼近唐心辛,逼问到。
“在……”唐心辛一时语塞,手上的动作也一下子僵硬起来。
“呵,落地窗,白色桌椅,红色玫瑰。是在这里吧。可惜这里没有年轮蛋糕。”傅仲祺轻笑到。
是啊,以他多年从事的军人这个行业,他有超乎常人的敏锐的观察力,他怎么可能不发现蹊跷?即使唐心辛再怎么能言善辩,也辨不过现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