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绾一和他说话,他的思绪便容易跑偏。
偏偏傅绾并不知道这些,将大虫放在一边,摸摸它的脑袋示意它自己去玩。
大虫小小的嗷呜一声,往阎戚那边瞅了瞅,把脑袋往前爪上一趴,不动了。
而阎戚,眼看着心里那股火要渐渐平息了,后背突然靠上来一具温软的身体,随之裹挟而来的,还有让他夜夜心猿意马的馨香。
一瞬间,原本已经微弱的只剩下小火苗的那点火星,腾地一下就往上窜起,简直烧成了熊熊烈焰。
傅绾原本只是想抱他一下,让他别生气了,干嘛跟一只狗争风吃醋的生气呢?
然而,她才从后面抱住阎戚,还没来得及松开手,阎戚就伸手推开了她。
“你……”傅绾愣了一下,刚要生气,人就被扑倒在了软垫上。
阎戚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属于他的气息霸道又强势的将她卷入其中,傅绾只觉得唇上一热,紧接着传来微微的痛感,她下意识想要偏头躲开。
但阎戚像是早有预料,干脆伸手禁锢在她脑后,掌心托着她的后颈,没怎么用力,却将傅绾完全掌控住,让她无处可躲。
之前阎戚是亲过她的。
也是在傅绾自己意识清醒的情况下。
可那时候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傅绾总感觉上方的阎戚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烈火,这团火随时都会烧到她的身上来,即便她还没有被烧着,但脸和耳朵也是红红的。
大虫趴在旁边,嗷呜叫了一声,将脸彻底埋进两条前肢之间了。
傅绾神色恍惚,她倒是并没有觉得排斥或者厌恶,只是觉得阎戚凶狠的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可每次当她身体轻颤着想要闪躲时,他又会露出极力克制下的温柔。
只这一点温柔,就击溃了她的心防,放她身体发软躺在那里,轻喘着气。
阎戚咬了咬她的唇角和下巴,一直流连到她锁骨处时,他又停了下来。
呼吸声比傅绾还要重,整个人伏在那里,傅绾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后,甚至能够透过夏日里薄薄的衣料,感受到他的身体紧绷着,那充满力量却又精瘦的肌肉正随着他的呼吸剧烈起伏着。
“绾绾,什么时候才愿意和本王成亲?”缓了许久,阎戚终于抬起头,一口咬在她的耳尖,声音沙哑的询问。
语气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无奈。
傅绾听着那两个字,和一开始听见这两个字时不一样,她现在心里并没有了抵触,只是还是小声道:“再等等。”
好歹等她让那群老家伙看清了燕淮这狗东西无能的真相,等她从燕淮手里把东西拿回来了,她就让阎戚进宫,让他做男后!
傅绾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着,越想越觉得这个好,嘿嘿笑了几声。
阎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听见她说再等等,而不是直接拒绝,虽然这个答案仍旧不是让他十分满意,可还是让他愉悦的勾了一下唇角,“要等多久?”
“唔……等明年?”傅绾道,“小时候我娘让大师给我算过命,我必须得等到明年生辰的时候才能成亲,这样才能和夫君白头偕老恩恩爱爱……”
她一本正经的胡诌起来。
可实际上,她的生辰是在十月,也就是等到明年十月还有一年多的时间。
一年多的时间,傅绾心想着,这龙椅上的人怎么也该换了。
阎戚额角抽了抽,原本听着前面的时候就知道她在胡说八道,可是听见她后面那几句,白头偕老,恩恩爱爱,他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一手握着傅绾的手,另一只手支着头,撑在傅绾头旁边,就这么看着她。
他拉着傅绾的手抵在唇边亲了亲,哑声应道:“好,那就明年你生辰的时候我们成亲。”
“你起开,好热。”傅绾伸手推了推他。
就刚刚那一阵厮磨,再加上外面日头已经升了起来,温度也随之升高,她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额前的头发都是湿的。
偏偏阎戚还靠在她旁边,像个火炉似的,身上的热意不停往她这里跑。
阎戚被推得往后仰倒,干脆就这么躺着不动了。
傅绾也不想动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侧躺着,闭着眼睛开始打盹。
而阎戚侧脸看向她,瞧见她耳后露出的红印,又勾唇笑了起来。
傅绾并没有躺太久,虽然说是打盹,其实就是闭着眼睛在想事情,等马车在就近的驿馆停下时,她就睁开眼翻身坐了起来。
没想到她起来之后,旁边阎戚竟然还躺着的。
“睡着了?”傅绾嘀咕一句,眸光闪了闪,俯身凑了过去。
大部分的时候,她睡觉的时候阎戚都还没有睡,而等她睡醒了的时候,阎戚更是早早的就起来了,因而很少有现在这样的情况,阎戚还在睡着,而她却是清醒的。
此刻,傅绾难得见到他还在睡着的时候,当下狡黠一笑,在俯身凑过去之前,顺手把小桌上放着的炭笔拿了起来,她端详着阎戚的脸,提着笔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会儿,紧接着就往他脸上落了下去。
在鼻尖即将落到阎戚脸上那一瞬间,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扣在了她的手腕上。
而原本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的阎戚也睁开了眼,看看她手里的笔,又看向她,神情无奈,“绾绾又想做坏事了?”
“没有。”傅绾矢口否认,扭动着手腕要将手给收回来。
结果就在她这么动作的过程中,鼻尖一个不稳,在阎戚脸上轻轻划了一道。
虽然落下去的只有一点鼻尖,可留下来的黑色墨迹仍旧足够显眼。
“绾绾?”阎戚只感觉脸上一凉,还有一点痒,他松开了傅绾的手,在傅绾回身放笔的时候起身坐了起来。
而傅绾一放下笔,立刻往马车外面钻,想要赶紧逃离案发现场。
可她的脑袋才刚刚探出马车,腰身就被一只手一勾,人就被拉了回去。
不远处虞风凌站在马车边上,等着虞惜从马车上下来,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后面戚王府的马车上。
原本戚王府的马车应该在前面才对,毕竟随行的这些人里,除去皇上,没人的身份要比阎戚高的了,宫里的马车之后就该是戚王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