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拍打也是无济于事,厉恒只吐出来一点点,方才服下的药丸也只能压制住毒药在体内发作。
要知道对方下的是何种毒药,厉恒才有办法完全解毒。
季筠猛不丁看向送来饭菜的仆人,一排人整齐的并排站在一处。
一盅汤,从厨房到这儿,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这些婢女之中也不知道是否有下毒之人。
给了暗钰一个眼神,多年来的默契暗钰立即会意,命人将这几个婢女控制住,可数来数去,人数都不太对。
“将军,跑掉一个。”
果然没猜错,那汤是给她准备的,此人有备而来。
暗钰立即让人去追,季筠转回身,厉恒躺在裴豫南怀里,嘴唇发白,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看着让人着实心疼。
“走,我带你去宫里看御医。”
胆敢下毒害死朝廷命官,胆子不小,又是个女子,胆色过人。若没有十成把握,季筠相信她不会出现在这儿。
可惜算漏了意外,她完美的计划被一个意外打乱了。
最好祈祷厉恒没事,否则你身上的罪孽可就多了一条。
整个将军府都在找人,房顶上,屋里,包括一切可以藏人的地方,带队的人仔仔细细查看一遍,确认无人后才离开。
云雀混在一群侍卫身后,这条队伍最后面一个,跟随者到将军府各处搜寻,在一个拐角处差点跟暗钰撞上。
暗钰只当她是冒失,没有过多去追究放人走了。
队伍来到前院搜寻,云雀借机趁其他人不注意溜走。
溜出将军府,云雀掀开贴在脸上的胡子,整理好自己的头发换好衣服往芙蓉楼的方向走去。
等秦沐醒来听添香讲述,季筠已经带着厉恒进宫。
一夜之间,全京都都传开了。
有人蓄意谋害将军不成,下了毒的食物被夜王误食。
有人甚至说夜王危在旦夕,马上就要不行了。
各种说法都有,此刻的季筠坐在床前,御医已经开了药方,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厉恒体内的毒。
人没抓到,物证总得留着,可惜这个时代没有仪器分析汤里有哪些成分,否则他们也不用在这儿干着急。
几个御医围在一起,银针验不出来有毒,可夜王当真是中毒了,且中毒太深,除非能让他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或许能好些。
厉宸从乾清宫赶来,他们二人在皇后宫里,大半夜的太后早就睡下了,季筠不敢去叨扰。
“可惜没能看到脸,张贴皇榜悬赏捉拿凶手。”
厉恒昏迷在床,见季筠这般担心他,厉宸心里很不是滋味。
御医几人商量出答案,药方几人确认无误后让宫人去煎药。
李苏洛在一旁看着,想上去安慰季筠,此时的季筠满心眼里全是厉恒。
如果不是厉恒,此刻躺在这儿的人就会换成她,厉宸很感激他帮季筠挡了一劫。
昏迷的人喝不下药,季筠把厉恒抱起来靠着床头坐好,用汤勺一小口一小口的喂。
最好别让她知道那个人是谁,一定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消息传到秦沐耳朵里,添香担心云雀对季筠下手,没想到最后躺在床上的人会是厉恒。
“云雀呢?把她给我找来。”
他们说厉恒是喝了季筠的汤,如果不是厉恒,那倒下,甚至可能死去的人就会换成季筠。
秦沐不敢去想,若是季筠喝了那盅汤……他仿佛看到了季筠责怪,以及失望的眼神。
添香在门口遇到云雀,直接抓着她的手往楼上拽。
“松开。”云雀冷声道。
再决定动手之前,云雀就没想过给自己留后路。
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秦沐一改往日贵公子的模样,在打开门那一刻开始起,秦沐看云雀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这样的眼神,云雀只在其他人身上见过,主人这是……讨厌她?
为何?她只是做了她该做的事,不是说了要去了解季筠?她这不是去了,中毒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秦沐给了云雀三次机会,让她好好的说,仔仔细细的说。
计划失败了,云雀没什么好说的。
“云雀,做任何事之前,要记住你的身份。”
甩手而去,秦沐知道,季筠此刻应该没事见他,他得好好规划今后见到季筠,要如何面对她。
没有不透风的墙,秦沐相信以季筠的能力,总有一天会找到下毒的人是谁。
到那时,他除了不能袒护云雀,秦沐还要让自己跟这件事撇开关系。
云雀为何要去毒害季筠?秦沐很想知道答案,可云雀却闭口不答,秦沐不知道要怎么劝她。
“你自己不说是吧?你知道我的手段,云雀,你是我身边唯一一个没有受过惩罚的人,原以为你会一直保持下去,现在看来,是我高看了你。”
没有他的命令私自行动,她云雀代表了他秦沐,人一旦落入季筠手里,秦沐不敢想象季筠怨恨的看着自己。
他的心特别痛,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种设想,好在季筠人没事。
“添香,让人下去准备吧,把人带到水牢里,一定要给我审出来。”
不论是何种原因,秦沐都不希望季筠受到伤害。
云雀做了他违背初衷的事情,理应接受处罚。
添香不敢违背主人命令,对着云雀说了声抱歉,招手让身后的男人把云雀带走。
芙蓉楼的水牢,很少用了,以前有段时间用得特别频繁,后来主人认识了季将军……唉,造化弄人,同为女人,添香何尝看不出云雀对主人的想法?
可主人的心里已经住了人,云雀成功的几率渺茫啊。
水牢在芙蓉楼地下,云雀被押到水下去,手脚用铁链锁住。
原先的水只到云雀脚踝,手脚被锁住,立刻开闸放水,水直接淹没到云雀腰的位置。
只到这个程度,算不上惩罚,秦沐口中的惩罚还在后面。
四肢被固定住,云雀动弹不得,一切都只能任人宰割。
“云雀姑娘,对不住了。”
主人吩咐了,若是云雀不肯交代,直到她交代为止,否则不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