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英雄帖上的日子转瞬便至,少室山上下人潮汹涌,未等大会开始,先来的各帮派、散人等早早的占好了位置。
重要人物都有大佬风范,卡着点儿来到山上,分别是来解释玄悲大师和几位成名人物身故的南慕容,要找带头大哥的北乔峰,要与玄慈老和尚对峙叶二娘事件的鸠摩智与赝品段正淳。
知客僧从山门下一路呼唤传信:“吐蕃国大轮明王驾到,大理镇南王驾到……”
主办方除了少林派外,另一个重头帮派本该是丐帮,毕竟没的是堂堂副帮主,然而群雄等待良久,竟未见丐帮的人到来,大太阳下晒了半天,粗鲁汉子们骂骂咧咧,不住口的催促和尚们搞快点。
大广场上,一列玄字辈老僧站于院墙下,玄慈方丈走到人前,他一提气说话,瞬间将周围闹哄哄的声音全压了下去。
“老衲忝列少林掌门多年,庸庸碌碌,于寺无尺寸之功,穷年累月,长自惴惴,更因昔年一桩错事,内疚于心……”
杏子林中一事早已传开,大伙儿知道乔峰乃契丹人,乔帮主武艺高强,联系了吐蕃大理两家上门来罪,加上玄悲大师死在慕容氏手中,几桩私事因缘际会,演变成了胡汉大战。
场边有人喊道:“玄慈方丈无须自责,契丹胡虏,鲜卑遗祸,和他们有什么可说的?他们不来则已,今天正好为玄悲大师报仇!”
风波恶第一个叫骂:“放你娘的驴屁,玄悲大师之死和我们慕容公子无关,少林高僧自有公断,至于尔等杂鱼,要报仇,现在就可以找我风波恶!”
风波恶自号江南掌法第二,这称号不把南国英雄放在眼里,得罪不少人,多少年来有人打上门来,始终没人奈何他,那叫骂的汉子自忖没本事打赢,憋屈的闭了嘴。
玄慈道:“老衲无能,玄悲师弟在大理身戒寺圆寂,乃是身中大韦陀杵,本寺内会韦陀杵的连玄悲师弟自己在内,统共四人,事发时其余三人皆在寺中……”
下面又有人道:“除了姑苏慕容,那还有甚好说?”
玄慈摇摇头:“时逢丐帮马副帮主不幸亡故,慕容公子赴洛阳解释误会,这本寺是知道的,想必不能同一时间身在洛阳,又去千里之外取人性命。”
人丛中有人道:“可玄悲大师中大韦陀杵乃是千真万确,旁人又怎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功夫?”
玄慈:“这一点老衲也难以索解,此间英雄云集,可有施主抒发高论,以释疑惑?”
人从中寂寂无声,没人应茬,良久才有人道:“如此说来,丐帮的马副帮主死在锁喉擒拿手下,也非慕容氏所为了?”
玄慈:“这个老衲便不知了,此中内情,本待丐帮英雄前来分说,可今日迟迟未见。”
这时候山门外有人喊道:“丐帮的英雄没有,狗熊倒是一大堆,个个儿不中用,紧赶慢赶,仍是误了时辰。”
众人齐齐回头,但看一长串乞丐在前,后面披甲执戈的武士在后,缓缓而来,走在前头的几个丐帮头脑不久前照过面,丐帮的吴长风、陈孤雁、白世镜等俱在其中。
乔峰:“这怎么……”
张帅帅拍拍脑门,原著中丐帮与一品堂定下约会,不知道要解决什么梁子,后来乔峰出走,这批脓包被人用悲酥清风算计,统统捉了去。
中了毒的丐帮头脑们有力使不出,如牛马一般被人推推搡搡驱使,不少江湖豪客看不下去,骂声成潮,性子烈的抽刀亮剑,押送的西夏兵马刷的亮出兵刃,为首的赫连铁树将军喝到:“吾乃西夏使团,你们胆敢造次!”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再则丐帮人物都在人家手中,群侠投鼠忌器,没人妄动。
吴长风大喊道:“一品堂的狗贼,尽使卑鄙手段,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打一架,下毒使绊子算什么本领!?”
丐帮其余人等跟着喊道:“下三滥的招儿也出来现眼,好不要脸!”
“自古兵不厌诈,什么卑鄙不卑鄙,丐帮的臭花子袋中,装的不也是蝎虫蜈蚣,毒物粉末?”赫连铁树在马上给了吴长风一脚,“难道中原人使毒的还少了?”
丐帮同样善使毒物,尤擅蛇蝎,杏子林中,陈孤雁曾以彩蝎伤了风波恶,毒蝎伤人与悲酥清风熟高孰劣,一时倒也不易说清。
这时候还没有峨眉、武当乃至五岳剑派等等名门正派,江湖上正教以丐帮与少林为尊,除了少林派,其余江湖门派、帮会中用毒的只多不少,至于船帮码头等等,迷香麻药更是家常便饭,赫连铁树一喊,在场倒有一小半人脸红。
玄慈:“阿弥陀佛,赫连将军,贵国使计抓我们这许多丐帮的朋友,意欲何为?”
赫连铁树:“一群臭要饭的,好稀罕么?这就放还给你们,你们中原人拿叫花子当宝贝,我们只嫌浪费白饭,放他们走吧!”
士兵们给后面的帮众松绑,丐帮中人皆有怒色,吴长风走到赫连铁树面前:“拿来!”
赫连铁树骑在马上:“什么拿来?”
“你们那毒物的解药!”
“哈哈哈哈,”赫连铁树纵马狂笑,“我们西夏人的卑劣手段,比你们中原人如何?”
这话是真不易回答,说西夏人高一头似乎不妥,说中原人卑劣就更不对,赫连铁树极为得意,却未再为难丐帮,着人解了他们身上的悲酥清风。
如此一来,中原群雄便不好发难,赫连铁树朗声道:“我一品堂前来此间,乃是观看乔帮主如何了却私怨,都说中原人满口仁义道德,其实全是虚伪之辈,今天本将军特来一看究竟。”
广场上一阵骚动,乔峰大步走上前去。
“玄慈方丈,列位高僧,诸位江湖朋友,这些天思虑再三,我乔峰是胡非汉,当无疑问,丐帮帮主之位,我已交托。今日上少林来只问一句话,当年杀我爹娘的带头大哥是谁,我手刃此贼,随即远赴塞外,终身再不履中土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