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晟霖盯着季元泽看了一会,伸手拍了拍季元泽的肩膀,“元泽,听我的话,如果你真的不知道的话,就不要再去想了,也不要再去想罗文这个人。”
“晟霖哥?”季元泽狐疑的看向季晟霖,他对罗文确实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但他也确确实实不太明白,这种想法,究竟是怎么回事。
季晟霖淡淡的笑了下,“还有,以后也不要再去关注罗文,你跟我们公司的合作,只是资金联系,与任何人都无关,明白吗?”
季元泽像是在认真思考季晟霖的这些话,足足五分多钟之后,才出声,“我知道了,今天……我就先走了。”
季元泽走出几步之后,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季晟霖问:“晟霖哥,你真的觉得,糊涂着比清醒更好吗?”
“是,”季晟霖没有丝毫迟疑,“有些事情弄清楚了,反而会更糟糕。”
“这样啊,你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所以禁止我深究?那你有没有想过,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而且,不那么容易控制的住。”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季晟霖刚要说话,季元泽却摆了摆手,这次走的毫不犹豫。
季晟霖一个人站在露台上陷入沉思,直到有人靠近。
“他走了?”
“嗯。”
夏斐走到季晟霖跟前苦笑道,“如果连他也走上这条路,我估摸着,你家那位老爷子会气死。”
“不只是老爷子,还有老爷子的大儿子,和他大儿媳妇。”
夏斐知道此时笑出来很不妥当,但他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季晟霖毫不介意夏斐的嘲笑,而是担忧的说道,“小斐,如果是真的,他会比我更困难。”
“那就不要让他成为真的,”夏斐坚定道,“罗文不是我,承受不起季家的责难,我想这一点,季元泽自己也很清楚,除非他想害死罗文。”
“嗯,元泽不是冲动的人,不用担心。”
“但愿如此吧。”
突然会场上一阵骚动,季晟霖和夏斐对视一眼,季晟霖眼中的是担忧,而夏斐眼中是不悦。
两人同时走向会场的时候,夏斐对季晟霖说:“你们季家的人果然不可信。”
季晟霖和夏斐刚走进会场迎面撞上陈耀垣。
“发生什么事?”
陈耀垣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季元泽那个混蛋,把罗文带走啦。”
“元泽他……”
季晟霖的话刚出口,就听见陈耀垣愤怒的补充道,“而且还是打晕带走的,罗文不愿意跟他走,他直接就把人打晕了,这下好啦,现场这么多记者,明天还不知道会怎么写呢。”
“怎么会这样?”季晟霖莫名,“元泽应该不是这么冲动的人才对啊。”
“管他是不是那样的人,现在先找到他们再说。”夏斐对陈耀垣说:“你先去调会场内外的监控,看看他们朝那个方向去了,然后给我们电话。”
说罢拉着季晟霖往会场外走。
季晟霖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对夏斐说:“小斐,你现在追上去,想要做什么?”
“不是我想要做什么,而是要问问季元泽,他想要做什么?”
夏斐其实也觉得奇怪,因为季晟霖说的没错,无论是他以前所认识的季元泽,还是现在的季元泽,都不是容易冲动的人,他为什么突然强行带走罗文,这太不可思议。
“好吧。”季晟霖继续跟着夏斐往停车场走,“对了,你刚才去找罗文说话,罗文他没什么异常的言行吧?”
“没有,很正常。”
季晟霖和夏斐把车开出去没多久就接到了陈耀垣的电话。
夏斐挂断电话,对开车的季晟霖说:“他们往阳光大道的方向去了。”
季晟霖听到夏斐的话,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夏斐捕捉到了季晟霖一瞬间的深情变化,问道,“那边有什么?”
等了一会,见季晟霖并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夏斐继续追问,“哥,那边到底有什么?你知道季元泽要把罗文带去哪里?”
又是片刻的沉默,就在夏斐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季晟霖终于开口。
“那边过去是一个心理研究所。”
“心理研究所?”
季晟霖点头,“对,小时候,其实也不算小时候,就是我高中毕业那会,爷爷把我们几个孙子全部送去了那里面,给我们所有人都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研究和治疗。”
“呵,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是瞒着你的,况且也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我自然也不愿意告诉你。”
夏斐不屑的笑道,明知故问道,“研究什么?治疗什么?”
不等季晟霖回答,夏斐接着说:“为了防止你们和季阳一样变成同/性/恋?所有心理医生都知道,同/性/恋可不是病,要怎么治疗?”
“你觉得他们会在意吗?”季晟霖也冷冷的笑了笑,“有人给钱,而且是数额不少的钱,就算知道不是病,他们也会想尽办法进行所谓的研究和治疗。”
“可惜啊,”夏斐无心嘲笑,却忍不住想要讽刺,“就结果来说,不但没有治好,反而适得其反了。”
“小斐,”季晟霖叹气道,“你觉得元泽带罗文去那里,是想干什么?”
夏斐脸上的不悦再次提起来,“谁知道呢,如果真的是那里,他想证明什么?是想证实自己没病?还是想证实自己有病?”
“都是我不好,”季晟霖自责到,“我应该把他们看的更紧一些。”
季晟霖又开始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夏斐心疼的看了看他,说:“你们公司里那么多事情要处理,无论是你,还是陈耀垣,都没有那个闲心和时间整天盯着他们吧?”
季晟霖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先找到他们再说,希望爷爷他们不会那么快知道会场上发生的事情。”
“知道不是迟早的事情吗,”夏斐语气坚定道,“我不管季元泽想要做什么,但我绝对不会允许季家人伤害我的朋友,无论是谁。”
“我知道,我也不会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