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晟霖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过了最混乱的时候。
那个绝望的女人最终还是纵身跳了下去，虽然有救助队在场，但距离实在太高了，即使死不了也未必能好好的活着。
陈耀垣在楼下应对那些媒体和记者，公司的艺人和董事会成员的肮脏交易被扒，季晟霖和其他华映高层几乎被认定是另一个廖震团队，华映也成了和以前的新青传媒一样的污垢之地。
季晟霖坐在办公室陷入沉思，他刚刚收到夏斐发来的短信，里面是所有华映各部主动或被动参与过那种生意的人员名单。
人数虽然不多，但有好几个公司核心人物以及公司力捧的人气艺人。
闫沃看着自家老板的眉头越皱越紧，小心翼翼的开口问：“季总，这事……该怎么处理？”
“也许，我已经被动变成第二个廖震了。”
“不是吧？”闫沃愤愤道，“这不可能，您才来公司多长时间啊，他们做的事，跟您有什么关系！”
是，这些人，这些事，都跟他毫无关系，但如果这些人被谁控制着，全部将矛头指向他，他必定百口难辩，仅仅是舆论都会把他压的喘不过气。
季晟霖把夏斐发给他的短信发到闫沃的手机上，“把这些人的详细资料给我整理出来，越详细越好。”
闫沃收到任务立刻应声，“您放心，我立马去办。”
闫沃跑着冲出办公室，陈耀垣便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
“辛苦了。”季晟霖说。
陈耀垣摆了摆手，“没什么，今天过的，可真够刺激。”
陈耀垣说着走到季晟霖对面坐下，“很明显有人想转移视线，甚至想转移调查组的调查方向，你觉得为什么选择华映？”
这个问题，对季晟霖来说并不难，他当然猜测出究竟是谁在针对华映，或着说，在针对他。
但陈耀垣并不知道之前那件事被曝出的始作俑者是夏斐，更不知道季家的长辈现在对他们很不满。
然而，无论是哪件事，季晟霖都不知该怎么才能跟陈耀垣解释清楚，因为这两件事都太过复杂。
“晟霖，”陈耀垣缓缓开口，“我自认为应该和你是能够相互信任的挚友、兄弟，有什么事不能大大方方告诉我呢？或者你觉得我帮不上你什么？但现在我作为华映的重要成员高层之一，关系到公司的利益，我应该知情权吧？”
季晟霖长长的叹了口气，对陈耀垣说：“好吧，首先你确实是我唯一的挚友，其次，你作为公司重要领导确实有知情权。”
“所以？”
“事情稍微有些复杂。”季晟霖起身示意陈耀垣和他去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慢慢说。
……
·
接到何霄的电话，纪言别提有多兴奋，几乎是一路飞奔来到约定的地点。
“霄，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在陪斐哥吗？”
“有件事要你去做。”
“什么事？斐哥让我查魏闲和林导的事情，是这个吗？”
何霄伸手推开离自己太近的纪言，“这件事先放下，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查。”
不等何霄说，纪言立刻抢话道，“是华映的事情吧？”
何霄就知道这小子刚才在跟自己打哈哈，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应该开始查了吧？”
纪言嘿嘿一笑，“那当然，不过就算查了也很难扭转事情的发展方向。”
“什么意思？”
“华映的那几个人，无论是‘客人’还是‘服务者’都确确实实参与过那个生意，而这一次对华映出手的不是关琦烽。”
何霄疑惑道，“为什么不是关琦烽？”
“额……霄，你最近变笨了吗？关琦烽是这个生意金字塔的顶端，下面不稳的话，他还能站得住吗？我们已经拔了他低下的一个角，难道他会笨的自己去动其他的角？况且这里面还有原本已经被隐藏的‘客人’，做生意嘛，客户最大，无论是什么生意都一样，你会主动牺牲自己的客户？还是为了对付暂时和你有合作关系的华映？”
“难道真是……季家？”
纪言耸了耸肩，“是不是季家我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那个女艺人和那个董事会成员的事情，是一个小记者报出来的，他的背后是谁，还真不好说，也有可能是竞争对手，至于究竟是谁，还需要时间去查。”
纪言看着一脸愁容的何霄，叹气道，“至于华映的口碑如何扭转，那就要看季总他们怎么做了，不过是你放心，虽然有人买了水军在网上极力想要给季总制造一个第二廖震的形象，但他们也只能说说罢了，我已经把手上之前关于华映那几个人的资料递交给调查组，这事和季总没有关系，季总不会被调查的，过段时间网上的热度自然会下去。”
“就算这次季总不会被调查，也够让人恶心一阵子了，不管怎么样，”何霄认真的看着纪言，“一定要查出这件事是谁干的。”
“你放心，”纪言伸出手拍在何霄的肩膀上，笑道，“季总是咱斐哥的人，绝不能看着他被欺负，一定把搞事的家伙揪出来。”
何霄的眼角不由抽了下，他真的很想像以前一样在纪言胡说八道的时候毫不留情的给纪言一脚，但自从那次纪言对他表白之后，他们的关系到底还是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何霄拍掉纪言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那就抓紧时间干活吧，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先走啦。”
“哎，”纪言拽住何霄，“这就走啦？再聊会呗，也不差这点时间。”
“我得赶回斐哥身边，否则没人照顾他。”
纪言拽着何霄的手不松，“霄，你现在除了跟我说工作上的事情，一点别的什么都不愿意跟我多说吗？就算你不答应我的表白，我们也不至于生分成这个样子吧？”
“不是，”何霄解释道，“秦维不在，斐哥身边确实没有人照顾，我们的事，以后再说可以吗？”
纪言盯着何霄的眼睛看了一会，终于不舍的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