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斐随手打开灯关上房门,拉季晟霖到床上坐着。
“我特意看了那个收藏架上近几年的作品,”夏斐脸上略带失落,“竟然没有一部我的作品,难道我的作品很差吗?都不值得他收藏?明明有几部宋沐涵的作品,远不如我和宋沐涵一起合作的那几部,却依然被他放在上面。”
季晟霖嗯了一声,“我也注意到了,有点奇怪。”
“不是有点奇怪,是很奇怪,”夏斐的大长腿在床上一曲一伸,“不是我自恋,虽然我这些年主演的作品并不是很多,但大多也算得上优秀,可比他架子上其他人的作品好多了,竟然没有一部他看得上的?”
季晟霖想到一种可能性,但他知道,如果说出来,他的心里一定会不爽到极点。
忍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不过语气带着十分的不悦,“不一定是没有,有可能是被放在一个特定的地方。”
听季晟霖这么说,夏斐转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季晟霖被盯的有些心虚,躲开夏斐的视线补充说:“我胡说的,怎么可……”
“很有道理,”夏斐截断季晟霖的话,挑眉道,“以他们对我的关注度来说,我觉得你说的非常有道理。”
“啧,”季晟霖难得在夏斐面前露出这种有些厌烦的神情,“有个屁道理。”
看着这样的季晟霖,夏斐爽快的笑出了声,猛然翻身将季晟霖和自己一起放倒在床上。
“小斐,这里……”
“没事,”夏斐贴着季晟霖的耳朵,“让我抱着,就这么睡吧,晚安。”
·
在上官骋家的第三天,季晟霖突然接到父亲季辉的电话,说有急事找他们,于是季晟霖和夏斐只好告别上官骋夫妻。
回去的路上,夏斐忍不住询问,“有说是什么事吗?”
季晟霖表情冷淡,“谁知道,多半是爷爷有什么事,他在电话里没说,只让我们尽快回去。”
“我们?也包括我吗?”
“嗯。”
虽然父亲没有在电话里说究竟是什么事,但季晟霖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强调让他和夏斐一起回去?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充斥在季晟霖的心中。
“先别想那么多。”夏斐安慰季晟霖,“回去就知道了,我们什么事没有经历过,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季晟霖看向夏斐,十分肯定的点头应声,“对,你说的没错,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我们在一起,没什么不能解决的。”
两人路上没有耽误,在天黑之前回到了家,准确的说,是季晟霖家,也是他们小时候一起成长的地方。
自从和小斐在一起之后,季晟霖几乎没有回来过。
此时他们刚进大门只能看到家里客厅亮着灯,不清楚里面只有季晟霖父母在,还是不止他们。
季晟霖和夏斐还没到客厅门口,门就自动开了,季晟霖母亲从里面走了出来,等他们走进后才看见,她的眼神十分复杂,不知是因为看到了夏斐还是因为即将要说的某件重要的事情。
“晟霖,小斐。”
“妈。”季晟霖轻声唤了句。
夏斐张了张嘴,叫了许多年的妈妈,此时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先进来吧。”
季晟霖对夏斐点了点头,两人同时走进客厅。
在两人踏进客厅的一霎那,同时定住了脚步,夏斐眼中升起明显的怒意,而季晟霖却是莫名的不解。
客厅里,除了季晟霖父母之外,季爷爷、季大伯和他老婆都在,而且他们在看到季晟霖和夏斐的时候,都是怒目相视。
在夏斐开口之前,季晟霖冷声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季爷爷啪地一声重重的拍在了自己面前的茶几上,“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意思!”
他说着,直接把目光转向夏斐,一副恨不得撕了夏斐样子。
这是他第一次见夏斐,在他看到夏斐的一瞬间,似乎夏斐的脸和当年的夏恒重合在了一起,在他看来,男人长成这样,是极度的可憎。
当然,这也是夏斐第一次见传说中的季爷爷,虽然他是在季晟霖家长大的,但季家的其他人都不待见他,季晟霖的父母也尽量不让他出现在季爷爷的面前。
“怎么?”夏斐轻蔑的语气说道,“难不成是我挡着季晟霖不去给你们拜年,惹怒了各位?”
“我们要的不是季晟霖!”季爷爷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而季大伯单刀直入,问季晟霖和夏斐,“季元泽在哪里!”
“什么?”
“你还想装傻吗?”季大伯说着向前走了一步。
于此同时,夏斐也朝季晟霖的侧前方跨了一步,并且向季大伯投去了警告的眼神。
季晟霖安抚的拍了下夏斐的背,问季大伯,“季元泽怎么了?”
“你问我?”季大伯气的几乎整个人都在抖,声音也颤的厉害,“难道不是你们帮他逃走的!”
季晟霖彻底糊涂了,心知以季大伯现在的状态,问他是问不出什么的,于是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
“爸,究竟怎么回事?”
季辉扫了眼自己的父亲和大哥,对季晟霖说:“今天本来是元泽和宋家丫头的订婚宴,结果宴会刚开始没多久,元泽突然接了个电话,就不管不顾的跑了,谁也拦不住,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你爷爷就派人去找了那个叫罗文的小演员,结果他也不在……”
听到罗文的名字,夏斐先怒了,“你们竟然去找他!你们又想把错误强加在别人身上,然后再害死一个人吗?”
“不是他是谁!”季大伯厉声怒吼,“不是他,为什么元泽跑了,他也不在!”
“不在就一定和季元泽有关系吗?谁规定人家今天一定要在家的!季元泽是自己从会场跑出去的吧?我相信你们也查了他的通话记录,有谁证明,那通电话是罗文打的?你们搞清楚,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罗文才是受害者,自以为是,也得有个限度吧?”夏斐冷眼扫过,“小心别过了头,人的忍耐力总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