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去老家并不是由爸妈送我回去,而是由一个村里的老乡,让他送我回去。
那个老乡姓王,跟老爸差不多大的年纪吧,却比老爸保养的好多了,看起来好像只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一见到我,立马就侄女长侄女短地喊着,而且他还很会讲一些笑话,总是让我忍不住开怀大笑,对于一个人上路的担忧也顿时少了不少。
“对了,丫头,我看你没什么事干嘛要回老家啊,老家现在这几年虽然发展的还不错,但是也还是不能跟城市里的繁华相比啊。”等到距离我们村子还有两三个小时的时候,王叔一边开着车,一边好奇的问道。
我本来以为老爸已经跟王叔解释过了,没想到老爸也没说,想来也是因为我的情况比较折腾,老爸也不知道怎么说吧。
“没什么,就是怀孕了身体现在有点虚弱,所以医生让我回来休养两天,过段时间就好了。”
王叔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睛不住地看着道路两旁的路标,“那你老公呢,怎么没让他跟你一起来,这村子里一到黑夜就是一片漆黑,你不害怕吗?”
一提到了莫凌笑,我心里就忍不住悲伤起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莫凌笑究竟怎么样了,回到森罗地狱炼化骨头的他,一切顺利吗。
不过心里虽然难受,表面上还是不想让王叔看出来,于是道,“他临时还有点事,等他处理完了他的事就会来的。”
王叔嗯了一声,然后就没话了,继续低头开他的车。
就在这空当,我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路标,上面写着永业村,就是我们村子了。
我无聊地往外面看着,想看看外面有些什么东西,毕竟这也是我出生的地方。
只见车子的正前方是一个大山的轮廓,路边栽种着一排排地白杨树。
突然!
我看到了路边的白杨树下好像站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那老头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顿时把我吓了一跳。
听到了我的动静,王叔连忙停下了车子,“怎么了,小暖,出什么事情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我还没有脱离出刚才的恐惧,结结巴巴地说道,同时手指指着我之前看到人的地方,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我分明看到了一个老头就站在那里,这时候却什么都看不到了。
王叔也顺着我的手指往后面看过去,然而也是一无所获。
王叔也被这样的情景弄得有点紧张了,不确定的看着我,“小暖,你刚才不会是看错了吧,我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
难道真的是我的错觉?
我疑惑的看着背后那一片空旷的地方,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起来,也许真的是我看错了吧。
这两天因为虎川山脉里面的影响,我经常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而且时不时的会看到点什么东西,可能真的是我太过于紧张产生了幻觉吧。
这么想着,我心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慢慢的松了下来,“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天色也不早了,经常会看错东西的。”
天色确实不早了,看向远方的时候也就只能看到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了,如果不是还有汽车的灯在照着的话,恐怕就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吧。
王叔也有点紧张,一听我说看错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一边准备重新启动车子一边对我道,“我可吓了一跳,小暖,我不骗你,这一带可不怎么干净。”
然而王叔发动了半天,却怎么样也没有办法把车子给发动起来了,空旷的黑暗之中,只有汽车的轰鸣声在响,像一个野兽的哀鸣。
“难不成是引擎坏了?”弄了半天弄不好,王叔念叨着在车子里面找到了一个手电筒,去到了前面检查去了,而我不安地待在这样的黑暗中,只感觉一股股的阴气从脖子上灌进衣服,让人发寒。
“不行了,老车子出问题了,看来我们是没办法开着车子了。”过了一会,王叔拉开了门,随意地说道,同时开始收拾车子上的东西,我看他的样子好像很习惯了,恐怕这车子以前也经常这样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步行了,还好距离村子也不远了,再走一会就该到了,这车子就先放在这里,等明天再回来找人修吧。”
王叔说话的功夫已经收拾好了一个包,见我还傻愣愣的不动,连忙道,“你也收拾收拾吧,等会到了家,让你婶子给你烧点热水洗个澡,吃点热乎饭,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吧。”
我点点头,于是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我的东西并不怎么多,我也只是带了一点必须要的东西,没一会就已经收拾好了一个包,然后跟着王叔出了桑塔纳。
到了外面我才感觉好冷,寒气一股股地涌过来,让人难以承受,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汽车的天窗打开了,怪不得我一直觉得脖子发冷。
临要离开的时候,我被着包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周围已经黑成一团了,如果没有手电筒的话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然而我却仿佛看到了身后的黑暗之中有一个面容枯槁的老人,两只浑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我登时被吓的浑身一冷,再也不敢回头,紧紧的跟在王叔的身后往前走,一步都不敢落下,满脑子都是那个老人枯槁的面容,至于王叔跟我说的话,我连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车子抛锚的地方距离村子并没有多远,我跟王叔背着包往前面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就已经抵达了村子里面。
这村子并不太大,村头村尾好像一眼就能够看穿的样子,就只有在拐角处依山而建的几家房子看起来多了几分生气,其他的房屋都好像是一只只匍匐在地上的甲壳虫一般。
不过由于当时的天色已经很黑了,所以我什么都不能看到,不过这里的天气真的很冷,我之前来的时候并没有穿的太厚,这时候只感觉冷风像是刀子一样穿透了衣服,折磨着人的皮肤。
就在我们抵达王叔家里之前的一段路上,不管王叔说什么我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在我的心里,反反复复地一直萦绕着那个老人的枯槁面容,那种枯如死灰的眼神好像是要穿进了我的脑海之中一般,让人感觉分外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