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南此刻的内心有些复杂，憋着几万句脏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哥，我服你了。”江哲南扶额，实在是头疼陈谦鸽。
陈谦鸽撇撇嘴，有些不服气，说：“不是你要我依葫芦画瓢的吗？我这瓢都画好了你还不开心啊？”
“我让你依葫芦画瓢没让你照本宣科啊！”江哲南觉得陈谦鸽的脑子构造有问题，陈谦鸽觉得江哲南一点也不懂他。
他要是会做这么难的题目，能让江哲南给他补习吗？江哲南能提出补习吗？
“奸商，这题目我真的不会，那十块钱补习费我也不要了，你别给我补了行不行？我想睡觉，我想打游戏，我想上厕所！”陈谦鸽终于开始反抗了。
江哲南淡淡看了他一眼，陈谦鸽还是没缩回去，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我跟你说，要是哪个老师把你给教会了，将会是那个老师这一生中最大的荣耀。”江哲南说，“因为那个老师不会想到，他居然把一个智障教会了。”
“你骂我！”陈谦鸽的关注点总是跟别人不同，一下子就get到了江哲南骂他的点。
江哲南一巴掌上来，在纸上写了另一道题目。
“1+1等于几？”江哲南问道，把纸也给在了陈谦鸽面前。
陈谦鸽看着纸上的题目，总觉得江哲南在侮辱他的智商。
洋洋洒洒的写了一个字，字迹清秀挺拔，与江哲南的规规矩矩完全不是一种风格。
江哲南把纸拿过来看了两眼，接着又是一巴掌拍在陈谦鸽头上，已经有些崩溃了：“他妈的！我给你的是数学题，不是语文题！你给我写个‘田’字是几个意思？”
“1+1……不等于田吗？”陈谦鸽弱弱问道。
江哲南这下子是真的无力吐槽了，放弃挣扎。
“你这就算是语文题也说不通啊，你小学做过这样的语文题吗？我们难道不是一个小学吗？我们做的难道不是同一张试卷吗？”江哲南一下子甩出这么多的问题，陈谦鸽还真不知道该回答哪一个了。
也不知道江哲南有多气，反正陈谦鸽是一点都不气。
反正……要是以后他考不上大学，有江哲南在，他也不愁吃不起饭。
反正……江哲南会一直在他身边的。
“你别生气嘛，睡一觉……睡一觉就舒服了。”陈谦鸽起身，把江哲南也拉了起来，推到床边，几乎是给他忙完了所有，最后连被子都是他盖的。
“你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嘛，要是心里还不舒服的话……我就走远点，你别看我就是了。”
江哲南看着陈谦鸽弱弱地站在他床边，语气也有些可怜兮兮的，要是这时候有一对小耳朵，肯定是耷拉着的，生怕惹他生气。
陈谦鸽还真不是怕江哲南生气，只是怕江哲南生气之后把气都撒在他身上，江哲南生起气来可是很恐怖的。
“你还站着干嘛？睡觉啊傻逼。”江哲南可能是平时骂他都骂多了，这时候也是顺口喊了一句。
陈谦鸽挪到江哲南身边，乖乖窝进了被子里，只是不敢碰到江哲南，最后还是江哲南烦了，一把拉过陈谦鸽，硬是把人拉到了自己身边，跟抱着一只洋娃娃一样。
陈谦鸽瘪着嘴，悄悄在江哲南面前骂了一句：“他妈的……对别人都那么温柔就对我那么凶……”
陈谦鸽怀疑他不是江哲南的男朋友，不然江哲南为什么就只凶他呢？对不熟的，江哲南无视、无视、加冷淡，可是对熟的，他除了笑，笑，就还是在笑。
对他？
早上骂一次打一遍，中午凶一次，晚上把他关在浴室里，硬是等他消了气才开门。
每次都是他哄江哲南。
“就不能哄我一次吗……”陈谦鸽有些不悦。
就不能……好好哄他一次吗？他也想江哲南哄哄他啊……
可是陈谦鸽完全没注意到，他依旧是江哲南的唯一一个例外。
下午起床的时候陈谦鸽还是懵的，江哲南已经起了，就他还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干嘛。
“起来折被子，下午有体育课。”江哲南说，陈谦鸽这才清醒一点点，磨蹭着起身，进了洗手间，没过几秒就听到了水声，出来的时候显然精神多了，但是头发全湿了。
“你……你干嘛？”江哲南看着他这头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就有点……突然。
陈谦鸽甩了甩水，这才说：“清醒清醒，不然到时候我站着睡觉的时候不得被体育老师打死？我这么惜命一个人，还想多活两年。”
“你这么惜命一个人，但你能不能珍惜一下你的头发？你瞅瞅你那发际线，都多高了，跟清朝的似的。”江哲南嫌弃道。
“我发际线……还好啊……”陈谦鸽说着还撩起了头发，从裤兜里拿出一面镜子照了好久，这才认真道：“真的还好啊。”
反正他觉得挺好的，也大抵是江哲南没见过他这样，这才会觉得奇怪。
“你可不能秃了，你秃了我就不要你了啊。”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成心的，陈谦鸽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自己发际线好像真的有点高了。
“需不需要我去植发？”陈谦鸽问，寻思着要是去植个发的话江哲南应该就不会丢下他了。
“你好好保护一下你的头发就行了。”江哲南说，也不想让陈谦鸽去做那些东西。
陈谦鸽回教室的一路上都在嘀咕他的头发，大概是阳光太烈了，没过多久就干了，又恢复了跟往常一般的发型。
回到教室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了，一个个的都不知道在干嘛，陈谦鸽看到几个编织围巾的，顿时开始想这是几月，需要这玩意儿吗？
不需要吧应该……
“江哲南，你夏天……啊不是，冬天需不需要一条围巾？”陈谦鸽一时嘴快，差点就问江哲南夏天戴不戴围巾了。
要是他真那么说，按照江哲南的性子怕是又会骂他一顿。
这人是真的傻逼。
“这才夏天，你这么快就计划着冬天的事情了，有什么图谋？”
“我这不是……看你整天黑白配不咋好吗？给你织条围巾，委屈你了？”陈谦鸽讪笑道。
“委屈，可委屈了，以前可不见你对我这么好，整天除了惹我生气就是惹我生气。”江哲南开始翻旧账，陈谦鸽立马捂住他的嘴，有些妥协了：“是是是，我的错，别说那些奇奇怪怪的往事我们一切都好说，啊。”
江哲南又得意了，陈谦鸽真是看着想打人，很想一巴掌呼上去，可貌似……自己打不过。
打又打不过，他能咋办？
“江哲南，以后我可都靠你了，你不许欺负我了。”陈谦鸽嘟囔着嘴说，江哲南也听清了，却是没有应下。
算是默认了吧。
下午第一节课就是体育课，被迫拉上操场，硬是跑了三个圈才停下。
四百米一圈，陈谦鸽觉得自己差点断了气。
江哲南站在他身后，没他那么大的反应，但看得出来的确有些累。
“自由活动。”大概是真的不想说什么了，体育老师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各自飞了，只有江哲南还站在陈谦鸽身后，扶着他，还是不忘吐槽他：“你怎么那么娇弱？这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