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答应,不要答应,不要答应……”司二月蹙着眉不断地低声念叨。
引起一旁的一个小宫女的注意。
她偏头看向司二月问:“你说的什么?什么不要答应?是公主殿下吗?”
司二月没理她,结果她低声道:“公主殿下肯定会答应的。”
司二月蹙眉问:“为什么啊?”
那个小宫女说:“因为这是唯一一条路了啊!”
“唯一一条路了?”司二月诧然。
小宫女点头说:“因为就在昨日,行宫那边有人来传话说,行宫里好像出现了天魔的人,好多人都死了。公主殿下就是因为不想去行宫才往这边走的。这个男人可以说是公主殿下的救命稻草。”
……
司二月恍然大悟。
原来陶陶公主是在毫无退路的情况下不得不跟着这个云天方去的香毒谷。
果然,下一秒,她便看见陶陶公主点头了。
而这时的陶陶公主还有点公主的威严,负着手,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同在灵武城无异。
司二月一行跟着陶陶公主到了香毒谷。
此刻的香毒谷与他们后来来时略有不同,看起来到处都是一派和谐祥和的模样,尤其是后面那些豪横的侍卫们,此刻一个个都是那样的憨厚和傻气,一点都不想是随时随地可以吼人的那种人。
不过,一路走来,司二月还是略微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
那就是,这个香毒谷内的怨气,特别深!
尤其是走到前后院之间的一口井的时候,这种怨气就无比强烈,让司二月不得不侧目!
当然,其他人的修为不够,自然是感觉不到的,都依次走进去了。
司二月趁着乱,偷偷一个人从井口内进去,想要一探究竟!
井口进去以后很干,并没有丝毫之前是井的潮湿感,相反,四周全都干的掉渣,还有一股浓烈的霉气。
司二月进去,很快落到井底,在井底环顾了片刻后,钻入右侧的一条通道内!
而就是这一钻,连司二月这样修为的人都被里头尖叫和哀嚎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是……冤魂?
她实在受不了了,就用两个阻音器堵住了耳朵。
没了声音的侵扰,她这才能安安静静地观看四周的情形。
这是一个地窖,确切地说,这里是一个地牢!
从墙壁上的刻字还有被鲜血染红又经历年久的红色来看,这里至少已经存在十年的时间!
她自己靠近,并且拿出手电筒来照亮,墙上的刻字虽然模糊,但她还是看出了“轩辕氏无德!”五个大字!
“轩辕氏无德?”司二月默念,忽然脑中想起灵武秘籍中有一个事件,好像就是在这个附近发生的!
不过到了这里,司二月忽然就从记忆结境中出来了!
她微睁开眼,看见云天方正凑在她脸前,笑嘻嘻地端着一杯茶给她。
她挑眉,结果茶,但并没有喝。
看起来,她是被这个云天方给发现了, 所以给‘请’出了那个记忆结境了?
那么,也就是说,云天方 已经知道这个玉簪里有记忆结境了?
那他……为什么不给它毁掉呢?
就在这时,陶陶公主起身说身体略感不适,先退下了。
司二月就着这个机会道:“我也累了,给我们备厢房吧!”
云天方这边似乎对司二月的态度依旧略感不适,但还是吩咐下面人带司二月他们前去休息。
一众人跟着陶陶公主到了后院。
到了后院之后,何青青凑到陶陶公主身边问:“公主殿下,这里没别人,你告诉我们,你没事吧?”
陶陶公主脸色苍白,局促地看了看四周,又似乎想了一下,这才轻轻摇了摇头,进了自己的寝屋。
陶陶公主还是进的之前沐浴的那个房子,门口两侧各站着两个彪形大汉,一看就不是善茬,众人都感觉很疑惑,这个陶陶公主向来跋扈,怎么此刻如同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
带队的人 给他们分别安排五间房间,有两人一间的, 还有三人一间的。
司二月和轩辕衍自然是一间,何青青一个人占一屋,拉拉白帆一个屋,陆鸣还有毕武还有离昆三人一个屋,云战云翔还有希卦教员也是三人一个屋。
三个人的屋子很大,还分内外间,适合众人开会,所以大家就先凑到希卦教员的屋内,一众人坐下商议。
何青青率先说:“这里不正常。这个云天方绝对有问题!”
拉拉没好气说:“这事儿谁不知道?用你说?”
何青青也没好气白了拉拉一眼。
二人最近争斗不断,司二月也不管,由着他们吵。
不过司二月有话要说的时候,这些徒儿们就要闭嘴了。
她靠在椅子上,闭着眼说:“我刚刚进入陶陶公主的记忆结境了。”
“啊?陶陶公主还有记忆结境?”何青青纳罕,瞪大眼好奇地问。
司二月微微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道:“她头上的玉簪,那是块琦玉。”
“哦。然后呢?”何青青问。
“然后我看见陶陶公主被骗废了武魂,灵根受损,然后被带入了香毒谷……然后,我进了前后院的那口枯井,在里面看见,至少上万的枯骨。里头……”
司二月倏地睁开眼道:“全是冤魂!并且都是仇恨轩辕氏的冤魂!”
一说到这里,一直默不作声的轩辕衍忽然开腔了。
“事情很明了了,这个云天方,应该就是当年你父亲司博楠的属下第一大将云天艮的后人。他在此为云天艮和当年被害死的上万将士堆了一个枯骨堆,并且伺机对轩辕氏报仇!”
其实,轩辕衍自从踏入这个香毒谷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刚刚对陶陶公主的责怪也仅仅是试探而已。
他想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果然,陶陶公主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不语,即便是跟她说宫内的事情,她也毫无反应,似乎就是一个已经惊惧过度的羔羊,连她的生死都掌控不住了,更何谈管其他?
而更让他笃定的是,刚刚他其实也进入了陶陶公主的发簪中看过了全过程。
那里的悲惨和残暴,超乎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