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他的脸上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众人一看,竟然是陆鸣。
他不知何时来的,脸色沉沉,身后还跟着褚元的家里一众亲属。
为首的是褚元的母亲,看见褚元活得好好地站在厅房内,哭着扑过来紧紧抱住他。
而陆鸣则在一旁冷道:“主人就因为知道你们被天魔抓走,强行闯关,伤了心脉,还带伤与天魔作斗争,又用刚刚形成的神法将一众妖怪变成人。即便是神,又如何可以承担如此多的耗损?!你可知从半月起主人便知道你的魂魄寄居拉拉体内,便命我等寻找?褚元,你如何对得起主人对你的这些?!”
褚元自然是不知,他如若知道便不会如此了。
他只知道自己拼了命从魔域出来以后身体无法动弹,又急于回来,只能用魂魄暂且飞回来,结果却看见了司二月在帮拉拉从妖变回人,然后又同何青青去救助盛思德以及整个灵武城的百姓,却独独没有想着去救他!
在司二月进入魔域救人之前,他恰好负气出走,在云府门口正好看见刚刚变回来的拉拉强行要出来捉妖正在与白帆争执,便直接一头撞了进去……
后来就是灵武城祸乱平息,他心中存着一个结,不断放大,由此做了错事,破坏了司二月的名声不说,更是让玄冥宗一派的名声也就此不再圣洁。
他的罪过大了。
得知司二月并没有放弃他,甚至只身闯入魔域去寻找他们时,褚元瞪大眼,半天,跪在地上,哽咽出声。
“我……我错了……主人……”褚元与司二月的争执不是一次两次,这是第三次了。
司二月在思索自己是不是跟这个家伙八字不合,是不是该把他逐出师门。
正想着,忽然听见陆鸣道:“此人犯了玄冥宗宗规第五条,不可污蔑师门。从今天起,逐出师门!”
司二月抿唇,但并未反对。
“不过,”陆鸣来了一个大喘气,又出声,众人齐齐看向他。
只见他冷峻道:“但是念在他救助灵武城的百姓有功,从此刻起,收入我的门下,同为玄冥宗,但是分属第三代,从此由我教化教导!”
司二月眼睛一亮。
好了,从徒弟变成了徒孙,既能避免自己日日对着他,也不至于让人说他们玄冥宗忘恩负义,好主意!
司二月冲着陆鸣点了个赞。
陆鸣轻扯唇角,向司二月示意温柔的笑颜。
正笑着,轩辕衍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卫三和卫五。
三人进来后,陆鸣便直接带着何青青还有毕武、朴夨、褚元及其家属直接退下了。
而轩辕衍则在看着陆鸣离开的背影后,上前坐到司二月的对面。
“事情都办好了?”轩辕衍从怀里掏出一袋瓜子摆在司二月面前。
司二月捏起几颗起来,一边嗑一边道:“嗯。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轩辕衍了然,叹气道:“不过新的麻烦又来了,是不是?”
司二月下意识地看向外面越下越大的大雪。
“你在想什么?”轩辕衍问。
司二月抿唇道:“我在想,我是不是该上天看看,问问有没有哪路神仙控制一下这天气?”
“有的。”轩辕衍道,“雪神。”
司二月眯了眯眼道:“所以,他现在在干吗?”
轩辕衍笑了下道:“他闭关五百年了,赤月大陆上就从未下过雪。”
“你怎么知道的?”司二月挑眉问。
轩辕衍指着自己衣服上尚未滑冻的冰说:“我刚刚从雪神的居所出来,尚在闭关,他的徒儿们跟我说的。”
“你上天了?”司二月蹙眉问。
轩辕衍点头。
司二月气得都想笑了:“你本事不小啊,我这个司神都没上过天,你一个神兽就自己飞上天上去了?你就不怕上去就下不来了吗?”
轩辕衍笑道:“就是怕才自己偷偷上去。如果你上去,确实就下不了了。”
这也是为什么众仙升仙后便不见踪影的原因。天上的规矩,归位的众仙不得擅自下凡,违者,堕仙!
所谓堕仙,就是直接抹去你的仙籍,直接送你回人间的意思,自然,你好不容易修炼的魂珠和仙迹也都一抹而消,一切都得重来。
而这种惩罚太严酷了,没有哪个神仙愿意。
所以司二月就直接选择不上天,直接在人间先把所有事办完再升。
自然,作为神,她除了力量的不同之外,一切都并无不同了。
她甚至连操纵天气的能力都没有。
但是魂兽却不同。
其实轩辕衍这个蟒龙乃是龙族,本就分属天庭,他上天下凡便自在许多,而这一点,司二月并不知,所以才有了刚刚的这一番对话。
当然,在轩辕衍解释之后,司二月明白,也忽然感慨人生的不公平。
想她辛辛苦苦修炼十几年方能成神,而人家从出生那一刻起便含了金钥匙。
蟒龙虽然不是龙族,却也是天族的贵族血脉之一,分属海域,自政为王。
而他因为这个蟒龙的血统还可以随意上天入地,虽说吧,是自己的‘宠物’,却还是感觉比自己高一等!
一想及此,司二月便恨得牙痒痒,一脸愤愤地看着这轩辕衍。
轩辕衍看着司二月可可爱爱看着自己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住她气鼓鼓的脸颊问:“怎么了?我就上个天而已,至于气成这样么?你这收了一堆漂亮男徒弟在我眼前晃,我都没说话呢!”
成功将司二月的思绪拉到别处,只见她挑眉问:“我徒儿又怎么你了?”
轩辕衍道:“你把徒儿只当徒儿,可你的徒儿真的只是把你这个师父当成师父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司二月挑眉问。
轩辕衍指了指刚刚陆鸣消失的方向道:“陆鸣,你不觉得他最近对你的态度越来越不一样了吗?”
司二月抿唇,蹙眉。
虽有不同,但……
她狐疑看着轩辕衍, 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轩辕衍也彻底不打算隐瞒了,道:“我觉得他对你的感情不纯正了,并且已经渐渐压抑不住了。”
司二月被最后那句渐渐压抑不住给逗笑了,抿唇笑问:“怎么个压不住法?你这话倒惹起我无穷的好奇心啊!”
都是‘老夫老妻’了,轩辕衍没好气白了她一眼道:“你知道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给他的信任和权柄,让他或许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很多情况下,他擅作主张甚至这会导致他越来越觉得,你对他的信任,可以让他做任何事情都可以。”
司二月扯唇:“说重点。”
轩辕衍正色道:“权柄过大,德不配位,必有灾殃。”